夕阳的余晖透过落地窗,在锦绣华府壹号别墅的大理石地面上,投下细长的光影。
游古辛站在窗前,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脸颊。
茶几上摊开的《财经日报》头版赫然印着:“柳氏集团连续七日跌停,市值蒸发70%”。
“查到了。”甘映欣推门而入:“做空柳氏的离岸账户注册地在开曼群岛,但资金流向……”
她将平板电脑转向游古辛:“最终都指向新亚集团的那个空壳公司。”
游古辛的目光在资金图谱上停留。
某个不起眼的节点引起他的注意,那是家名为“长河建筑”的小公司,注册地址竟是魏晓缪老房子所在的拆迁片区。
次日晨,临江旧城改造指挥部。
魏晓缪踹开锈迹斑斑的铁门时,拆迁办的张主任正在烧文件。
灰烬中隐约可见“柳氏”字样。
“魏……魏先生?”张主任的胖脸上渗出冷汗:“你家补偿款不是已经……”
“少废话。”魏晓缪一脚踩住即将燃尽的纸片:“长河建筑的老板是谁?”
窗外突然传来引擎轰鸣。
三辆黑色奔驰堵住指挥部大门,为首的车里走出个戴金丝眼镜的男人。
他的西装袖口绣着暗纹,那是新亚集团曾经的logo变形体。
“久仰了,魏先生。”男人递来的名片上印着“长河建筑cEo 徐世明” :“听说你在找投资人?你那块地的商业价值……”
魏晓缪突然笑了。
他掏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一段监控录像:三天前的深夜,这个“徐世明”从柳氏大厦地下车库,运出十几个贴着辐射标志的金属桶。
“吴昭尧的替身?”魏晓缪捏碎名片:“演技太差了。”
柳氏大厦37层,总裁办公室。
柳紫妤的眼妆已经花了。
她面前堆着七份辞职信,窗外是正在拆除的柳氏logo。
游古辛无声地推门而入,将一份土地转让合同放在她面前。
“这是……”柳紫妤红肿的眼睛突然睁大:“旧城改造区的核心地块?”
“魏晓缪家的老宅。”游古辛指向合同附加条款:“地下有一条直通港口的货运隧道,正好能解决柳氏物流园的地皮困局。”
他翻开合同的最后一页。
转让方签名处龙飞凤舞地写着“徐世明”三个字,而公证人签名赫然是已经“死亡”的吴昭尧笔迹。
“不可能!”柳紫妤打翻了咖啡:“这地块明明在长河建筑……”
“今早刚完成并购。”游古辛擦去溅到合同上的咖啡渍:“用你在开曼群岛那个空壳公司。”
柳紫妤的瞳孔微微收缩。那个离岸公司是她为应对家族信托设立的绝密账户,连董事会都不知道。
“你监视我?”
“是保护。”游古辛从口袋里掏出枚普通硬币,不再是龙纹令,只是便利店找零的一元硬币:“吴昭尧的残余势力还在盯着柳氏。现在,该你落子了。”
硬币在办公桌上旋转,最终停在柳紫妤手边。
她突然明白了游古辛的棋路,用这份带着吴昭尧签名的合同做饵,既能稳住股价,又能引出幕后黑手。
窗外,夕阳将柳氏大厦的玻璃幕墙染成血色。
远处新亚中心的LEd屏突然切换画面,原本的股票行情变成了六个猩红大字:“游戏才刚刚开始”。
游古辛的手机适时响起。
金萌怡发来的照片里,“徐世明”正走进某栋别墅,而门牌号正是锦绣华府叁号院,这下却成了游古辛的“邻居”。
叁号院没有壹号别墅那么大,不过也有一千来平,特价也需要十个亿左右。
暮色中的锦绣华府叁号院亮起灯火。
游古辛站在自家露台上,手持高倍望远镜观察着邻居家的一举一动。
徐世明的身影在窗帘后晃动,正在与三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交谈。
其中一人转身的瞬间,游古辛的瞳孔骤然收缩,那人耳后有一道熟悉的疤痕,正是当年吴昭尧贴身保镖的标志。
“不是替身……”他放下望远镜,指尖轻敲蓝牙耳机:“是原班人马。”
耳机里传来金萌怡的键盘声:“查到了!徐世明上周在瑞士做了整形手术,原名叫徐振海,是吴昭尧的表弟。”
伴随着文件传输的提示音,一份医疗记录出现在游古辛手机屏幕上,手术项目栏赫然写着“声带重塑”。
楼下突然传来门铃声。
监控画面里,柳紫妤一袭黑裙站在院门外,手里拿着那份土地合同。
锦绣华府叁号院会客厅。
徐世明的手指在合同上轻轻敲击,金丝眼镜反射着吊灯的光,让人看不清他的眼神:“柳总亲自登门,真是蓬荜生辉。”
“明人不说暗话。”柳紫妤将钢笔推到他面前:“这份合同需要重新公证。只要你签字,长河建筑可以保留30%的股权。”
窗帘微微晃动。
徐世明的保镖,不知何时已经站在柳紫妤身后,手中的金属探测器正发出轻微嗡鸣。
“柳总身上带着录音笔?”徐世明突然轻笑:“还是说……”
他的目光移向柳紫妤的手包:“那个改装过的手机?”
柳紫妤面不改色地打开手包,取出一个药盒:“胰岛素泵。徐总连这个都要查?”
同步监听点·壹号别墅地下室。
游古辛盯着监控屏幕,突然按下通话键:“紫妤,他书柜第三排的《国富论》……书脊厚度不对。”
画面中的柳紫妤自然地走向书柜:“徐总也喜欢经济学?”
她的手指掠过书脊,戒指内侧的微型扫描仪已经将数据传回。
金萌怡迅速解析图像:“是伪装的信号屏蔽器!他们在干扰我们的监听。”
魏晓缪的声音从对讲机传来:“游子,车库有动静……他们在搬运什么东西!”
车库暗门。
魏晓缪贴着阴影前进。
透过通风口,他看到几个保镖正将几个铅制箱子,装进一辆没有牌照的冷藏车。
其中一个箱子突然滑落,箱盖震开的瞬间,他看到了熟悉的蓝色结晶,与当年柳氏实验室的辐射废料一模一样。
“见鬼…… ”他刚想后退,却踩到了一根红外线。
警报声刺破夜空。
会客厅。
徐世明突然按住正在签字的钢笔:“柳总,听说你父亲留给你一座私人海岛?”
柳紫妤的睫毛几不可察地颤了颤:“度假用的荒岛而已。”
“巧了。”徐世明翻开合同最后一页的附属条款:“这里写着,本次交易包含柳氏名下所有不动产。”
他的钢笔尖悬在那个条款上方:“包括. ……未被登记的资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