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王德发和蒋花花的东窗事发被人围堵,姜墨禾一时也无法去求证这照片上的事。
不过,她想到了还在处理李花秀家验尸工作的肖巡。
「或许问问他,他能知道这种证明文件一般用在哪些地方。」
想到这里时,她已经抬脚往那边走了。
“姜墨禾!”
沈知野在后面有些生气地喊了一嗓子,别说,姜墨禾觉得还挺好听的。
她转身,“怎么啦?”
“回家,爷爷该着急了!”
沈知野一看姜墨禾是往警车的方向奔去,立马想到了肖巡。
“铁蛋,我去问问肖警长,这个纸上的证明有什么作用,我想知道,王德发到底在捣什么鬼!”
姜墨禾冲沈知野眨眨眼,随即,又挽上他的胳膊。
“你干嘛呀,吃醋啊!我和肖警长没什么,就是普通的朋友而已,你也可以和他成为朋友啊!为什么对人家不冷不热的嘛。”
“我不喜欢吃醋,太酸了!我在讲见肖警长的事,说不行,就是不行!不允许,去找他!”
沈知野是真的生气了,他一跺脚,剑眉全皱起来了。
“……”
姜墨禾看看沈知野,又看看手里那张证明文件,目光扫到不远处在忙碌着检验工作的肖巡,最后妥协了下来,松了口气,叹息道:
“行吧,你赢了!我跟你回去。”
沈知野顿时满心欢喜起来,脸上的紧绷感也荡然无存。
“真是孩子气!”
姜墨禾笑笑,心里却觉得分外满足。
这家伙知道让自己跟其他男性保持距离,而且有紧张感,不就证明自己在他心里的分量越来越重了么。
而且也说明,他其实并不傻呀,七情六欲比任何人都强烈。
姜墨禾如此一想,突然想到了七情六欲的欲,不由得偷瞄沈知野几眼。
「他懂欲吗?上次他看到了王德发和李花秀玩双人游戏时,居然还流了鼻血,脑瓜子里到底在想什么呢?」
姜墨禾此时都还没意识到,沈知野很快就会把这个答案告诉她!
两人前排而行朝家走去,还没走到岔路口,却见姜墨田匆匆忙忙奔跑过来,一边跑一边拼命喊:
“姐,快点回来,快点回来,出大事了!”
姜墨禾和沈知野闲聊时的笑意还没散去,便被姜墨田冲过来撞了个满怀。
“猴急成这样干嘛,是你的弹珠不见了,还是你水缸里的鱼跑啦!”姜墨禾打趣。
姜墨田单手撑着膝盖,一边喘着粗气,另一只手直摆,
“不,不是,是,是……哎,”
不由分说中,他已经拉着姜墨禾的胳膊狂跑起来。
从呼呼的风中,姜墨禾听到了他喘气声中飘过来的话。
“是,是大伯,他弄了个车来,要接奶奶回去!”
姜墨禾一听,顿感不妙。
姜卫国才来找她说要协助去警察局救张桂芝的事,看来在自己这里碰了一鼻子灰,他是准备对奶奶下手了。
果不其然,隔得老远,便看到姜卫国一边拉扯着奶奶的肩膀,另一只手抓着奶奶的布包,看来这是不带走奶奶不罢休的。
“住手!”
姜墨禾还没来得及出口,身后一声大喝,一个高大的身影便飞快奔向奶奶她们而去。
“师兄,你可回来了。”
朱大海见沈知野迈着箭步回来了,满脸焦急地从一旁小跑了过来,“这大叔非要带走奶奶,我拉也不是,不拉也不是。”
“放开奶奶!”
沈知野伸出手,便要去推姜卫国。
但是姜卫国很有眼力劲,也知道沈知野的厉害,他灵活地避开后,拽着奶奶闪到了一边,旋即躲到了奶奶背后。
“傻小子,我告诉你,这是我们的家事,你个呆子,少插手!”
“你说谁傻呢!我们现在已经从姜家搬出来了,你以为还是在你姜卫国的地盘吗?
把奶奶放开!”
姜墨禾冲过去,就去掰扯姜卫国死死扞住奶奶的手。
奶奶被摇来晃去,在中间成了拉锯界点,几个趔趄,险些绊倒。
沈满爷在一旁蹒跚着脚步干着急。
“姜墨禾,我告诉你,今天不管你们怎么阻拦,我都会把我娘带走,你们谁都没权力管制。”
姜卫国躲在奶奶背后牵制着奶奶,探头缩脑大声嚷嚷。
“现在知道是你娘了?早干嘛去了!当初一天,你对她恶语相向的时候,怎么不知道她是你老娘!现在晚了!”
姜墨禾说完,朝沈知野和朱大海使了个眼色。
两人似乎得到了命令一般,一左一右,两个箭步,冲了上去,姜卫国来不及闪躲,已经被钳制住了肩胛骨。
“把他送出去!以后,任何人不许再放他进来!”
姜墨禾转过身,扶着满脸泪光的奶奶便往里屋走。
不料,奶奶却突然站定,她缓缓地擦了擦眼睛,又伸出手抚住姜墨禾的脸庞。
“墨禾,奶奶老了,落叶归根,让我跟他回家吧!”
“奶奶,你不许回去!我不许你跟他回去!他让你干重活,还不让你吃饭,还要喂你吃药,他……”
姜墨田一听奶奶的话,顿时急哭了,上前便抓住奶奶的手,使劲地摇晃着恳求。
但是他话还没说完,奶奶却突然厉声喝了一声,“够了,墨田!”
“奶奶,我也不同意你回去!”
姜墨禾知道,奶奶终究还是舍不得她心上宠着的大儿子。
不管年龄多大,在自己的老母亲面前,姜卫国永远都是那个受宠的儿子。
但姜墨禾不能再让奶奶经历像墨田那样的恶梦。
当初姜墨田要是被自己强行阻止带回来沈家了,根本就不会出现后面被卖的经历。
所以,这次,她不管奶奶是如何的母爱泛滥,她都不想再让这种悲剧发生。
“听说张桂芝会被判刑!墨禾,如果她坐牢了,卫国的这个家,就真的散了啊!你爷爷在天之灵,该怎么安息啊!”
奶奶声泪俱下,朝姜墨禾哭诉道。
“奶奶,她被判刑,跟你非要回去,有什么关系?”
姜墨禾突然心里一钝,一股难以名状的悲伤席卷着内心,她的心也不由得冷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