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漩涡翻涌,青铜鼎中逆向射来的黑血如利箭破空。红毛靓眼疾手快,金苍绣法衣化作屏障,刺桐花纹与黑血相撞,迸发出刺目的火花。“秋生,这黑血里有陶灵血的气息!” 她大喊,声音被海浪声与 chanting 声淹没。秋生太素青蚨针急挥,将黑血钉入船板,却见被腐蚀的木头上迅速爬满刺桐纹状的裂痕。
小船在剧烈晃动中靠岸,两人踏着蚵壳铺就的诡异路面冲向祭坛。琉璃蝶突然发出尖锐鸣叫,灵脉镜红光暴闪:“小心!地下有异动!” 话音未落,地面轰然炸裂,数百只手臂粗的蛊虫破土而出,它们甲壳上布满刺桐纹,首尾相连组成遮天蔽日的 “蜈蚣阵”,腥风裹挟着番痘病毒的腐臭扑面而来。
“是南洋‘千足噬心蛊’!” 红毛靓脸色惨白,“要用至阳灵力才能克制!” 她的刺桐花胎记滚烫如烙铁,记忆碎片不受控制地闪现:古窑中,双生陶灵被投入药炉时,保生大帝座下的药炉仙童手持金苍绣幡镇压邪祟。这个画面给了她灵感,当即咬破指尖,将血滴在法衣之上。
秋生则运转 “海灵感应术”,试图引动泉州湾潮汐之力。然而,蚵壳阵中的阴气如蛛网般缠住他的灵脉,银针光芒变得微弱。“不行,这阴煞阵在吞噬我的灵力!” 他想起父亲航海手记里记载的闽南渔民驱邪歌谣,怀抱南音琵琶,以闽南高甲戏的激昂腔调唱道:“保生大帝镇南洋,灵脉滔滔破魔障!”
琵琶弦上迸发的太素灵气与歌声共鸣,化作金色音波斩向蛊虫。红毛靓趁机甩出金苍绣法衣,染血的刺桐花纹在空中不断放大,最终显化出完整的保生大帝执针图。法相手持银针,脚踏八卦,所到之处蛊虫纷纷自燃,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焦糊味。
“好机会!” 秋生抓住间隙,太素青蚨针如流星般射向 “蜈蚣阵” 七寸。银针没入蛊虫体内的瞬间,他运转香道辨毒 2.0,沉水香与艾绒化作锁链,将番痘病毒与蛊虫灵力强行分离。但邪修的 chanting 声愈发急促,剩余的蛊虫疯狂重组,形成更巨大的毒雾蜈蚣。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红毛靓突然扯开西洋裙装袖口,露出小臂上完整的刺桐花胎记。胎记与青铜片同时发出耀眼光芒,保生大帝药炉虚影再次显现。“以陶灵血为引,借药炉仙威!” 她将青铜片抛向空中,药炉虚影喷出三昧真火,在蚵壳阵中烧出一条通路。
秋生趁机冲向祭坛,却在途中被突然窜出的血手抓住脚踝。低头一看,竟是血手阿婆的残魂附在蛊虫身上。“太素小子,你们逃不掉的!” 残魂发出尖锐的笑声,“药王宗的大计,岂是你们能阻拦的?” 秋生怒喝一声,太素青蚨针反手刺入血手,同时吟唱四句联:“闽南正气贯穹苍,邪祟魍魉莫张狂!”
血手阿婆的残魂在金光中消散的瞬间,蚵壳阵中央的青铜鼎突然炸裂。无数蛊虫卵与番痘病毒四散飞溅,红毛靓金苍绣法衣再次展开,化作巨网兜住大部分毒源。琉璃蝶和刺桐童子全力释放灵脉镜与灵海焰,将残余的邪物焚烧殆尽。
“成功了......” 秋生喘息着瘫倒在地。然而,红毛靓却突然脸色大变,指向远处 —— 海平面上,一艘挂着药王宗旗帜的战船破浪而来,船头立着一位浑身缠绕黑蛇的神秘人,chanting 声正是从他口中传出。更令人心惊的是,战船两侧的炮口,竟镶嵌着泉州古窑的陶土炮管。
红毛靓捡起地上的青铜片,残片与战船方向产生强烈共鸣。她的脑海中又闪过新的记忆:古窑灭门当夜,李长生将药炉残魂分成两份,一份注入双生陶灵,另一份......“秋生,那艘船上有药炉残魂的气息!” 她抓住秋生的手臂,“而且我感觉到,和你母亲体内的陶毒瘤...... 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海浪拍打着蚵壳阵的残垣断壁,秋生握紧太素青蚨针站起身。他望向青源山的方向,想象着母亲的病情,眼神愈发坚定。“不管来的是谁,都休想阻拦我救母亲,揭露药王宗的阴谋!” 他转头看向红毛靓,“这次,我们一定能找到更多线索。”
红毛靓点头,金苍绣法衣重新化作披肩。两人带着琉璃蝶和刺桐童子,朝着战船的方向走去。而在他们身后,被摧毁的蚵壳阵中,一块刻有 “太素” 字样的古窑残砖,正随着潮水的涌动,隐隐发出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