诛仙阵最后一块岩壁坠落时，溅起的紫薯泥像打翻的颜料罐。金灵圣母正用龙虎玉如意撬着卡在多宝道人腰间的碎石 —— 石头缝里还卡着半块芝麻糕，是刚才撤离时从石桌抓的。多宝道人的神秘铜镜斜斜挂在脖子上，镜面裂了道缝，像块没敲匀的糖，映出的天空一半青一半紫，倒像抹了两种果酱。
“轻点……” 多宝道人疼得龇牙，指尖抠着玉如意的纹路，把上面的纱布都拽松了，“上次被哪吒的火尖枪戳了下，都没这么疼 —— 这石头比他那枪还硬，肯定没放酵母。”
金灵圣母往他腰间塞了团莲蓉 —— 从袖里掏的，还带着温度，“别说话。” 她用玉如意把碎石往外撬，金光里裹着的面香把周围的混沌气都染成了淡金，“上次闻仲被雷震子的金棍砸了，我也是用这法子给他垫着 —— 比姜子牙的伤药管用，至少不苦。”
碎石终于被撬下来，带着的芝麻糕渣撒了多宝道人一身。他看着石面上的压痕，突然发现像块没烤好的麦饼：“这石头要是能烤，肯定得放三勺糖。” 他往伤口上抹了点蜂蜜，是从无当圣母那讨的，“上次在碧游宫烤石头饼，多放糖才脆 —— 这石头这么硬，肯定是糖放少了。”
虚空裂缝在头顶张开时，像块被掰裂的芝麻酥。金灵圣母扶着多宝道人往裂缝飘，玉如意的金光在身后拖出淡金色的轨迹，像挤在青紫色天幕上的糖霜。她回头望向西岐方向，城楼的轮廓在青紫云霞里若隐若现，像块没切匀的双色糕。
“阐教这群点心贩子……” 她咬着牙说，嘴角沾着的莲子粉被气吹得簌簌掉，“下次再见面，我就把他们的蒸笼都掀了 —— 上次他们用诛仙阵眼做桂花糕，这笔账得用三盘点心才能算清！”
多宝道人突然抓住她的衣袖，神秘铜镜的裂缝里渗出淡紫色的光，把周围的混沌气都染成了葡萄色。“快看。” 他指着西岐城头，姜子牙的打神鞭正在发光，鞭梢缠着的桂花像串小灯笼，“他们在分葡萄 —— 杨戬那小子果然没骗人，真摘了玉泉山的葡萄。”
金灵圣母顺着他指的方向瞥了眼，正好看见哪吒举着火尖枪戳葡萄串，红绫上还挂着串没吃完的。她突然往嘴里塞了颗莲子，把恨意都嚼碎在甜香里：“走着瞧。” 她扶着多宝道人钻进虚空裂缝，玉如意的金光在身后晃了晃，“下次我带碧霄做的核桃酥来，比他们的葡萄甜十倍 —— 让他们知道，截教的点心才是最香的！”
虚空裂缝闭合的瞬间，掉出块芝麻糕，在青紫色的云里打着旋，像颗会飞的黑糖球。
西岐城头的箭楼还斜斜插着半截黑幡 —— 是截教弟子匆忙间遗落的，幡面上的莲蓉渍被风吹得半干，像块没抹匀的奶油。姜子牙踩着散落的桂花糕渣往城楼走，靴底沾着的紫薯泥在石阶上印出串紫脚印，像条爬过的糖虫。封神榜在他怀里轻轻颤动，封面上的金线缠着片桂花瓣，是刚才杨戬变金蝶时落下的。
“这榜比哪吒还不老实。” 他把封神榜往怀里按了按，书页翻动的声响里裹着芝麻香，“上次在昆仑山装书箱，它把旁边的桃酥都吸成了粉 —— 现在又在抖，难道是想吃葡萄了？”
老子的拂尘扫过城墙垛口，淡金色的光把残留的混沌气裹成小球，像搓好的面剂子。他看着小球在光里慢慢化开，变成星屑飘向天际，突然发现有颗星屑里裹着芝麻，“这混沌气倒是不挑食。” 他对着元始天尊笑，拂尘尖沾着的糖霜在光里发亮，“上次用太极图收过魔气，那气连桂花都不碰，哪像这些，连芝麻都吃得香。”
元始天尊正用三宝玉如意挑着块卡在砖缝里的莲蓉，翡翠光把淡紫色的糕体照得像块水晶。他突然觉得如意顶端有点黏，低头才发现是刚才分葡萄时蹭的果汁，“通天那性子，肯定在碧游宫摔盘子了。” 他把莲蓉往嘴里送了送，青气从嘴角溢出，“上次在紫霄宫争座位，他把鸿钧老祖的茶杯都摔了，还是我用如意粘起来的 —— 现在诛仙阵没了，他不定把碧游宫的锅都砸了。”
姜子牙突然打了个喷嚏，封神榜从怀里滑出来半角，金光把他的胡须都染成了淡金。他看见书页上的云纹里渗出淡紫色的雾气，像掺了紫薯泥的面糊，“这榜怎么还变色了？” 他用手指戳了戳书页，金光突然窜出半尺，把旁边的桂花都卷了过来，“难道是想吃紫薯糕了？上次哪吒变红薯时，它也这么亮过。”
老子的拂尘往封神榜上扫了扫，黑白光纹把紫色雾气裹成小球，在半空转了个圈，“是南边的气。” 他望着南方天际，那里的黑云像没打发的奶油，在青紫色的天幕下慢慢翻涌，“通天肯定在调兵 —— 只是这次带的恐怕不只是截教弟子，还有碧游宫的点心师傅。”
元始天尊的三宝玉如意突然对着南方晃了晃，翡翠光里的莲纹突然暗了暗，“万仙大阵要是成了，估计得用点心当阵眼。” 他把如意往城垛上敲了敲，珍珠串的脆响里，远处的黑云翻得更急了，“上次听多宝道人说，碧游宫新做了种‘万仙糕’，说是用百种果仁做的 —— 说不定就是为这阵准备的。”
姜子牙把封神榜重新揣好，突然听见城楼下传来 “哐当” 声。他探头往下看，哪吒正蹲在地上，火尖枪戳着块石头，枪尖的火星把石头上的芝麻都燎得发亮，“你又在折腾什么？” 他对着楼下喊，打神鞭往栏杆上敲了敲，“上次你用火尖枪烤红薯，把城楼的台阶都熏黑了，被我罚去刷了三天 —— 现在又想燎石头？”
哪吒没抬头。他正盯着火尖枪上的痕迹发呆 —— 枪杆上沾着的不是血，是层淡紫色的糖霜，是刚才戳葡萄串时蹭的。丹田突然像被塞进了团烧红的栗子，烫得他直抽气，九龙神火罩在背后微微发烫，罩沿的龙纹里渗出淡红色的光，像化了的草莓酱。
“奇怪……” 他用指尖戳了戳神火罩，烫得赶紧缩手，指尖沾着点红粉，像没擦干净的胭脂，“上次用这罩子烤过板栗，也没这么烫 —— 难道是刚才吃葡萄太多，上火了？”
三昧真火顺着经脉往上爬，像被人用热勺子顺着喉咙往里送。他看见自己的影子在地上晃了晃，突然冒出团火苗，火苗尖还沾着芝麻，是刚才烤石头时燎的。“这火怎么自己跑出来了？” 他赶紧往影子上撒了把葡萄汁，火苗滋滋响着缩了回去，在地上留下个黑印，像块没烤透的芝麻饼。
杨戬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带着股淡淡的桂花香。他刚从玉泉山回来，衣摆沾着的草叶上还挂着颗葡萄，是没摘稳的，此刻正随着他的动作往下滴汁，把青石板染成了淡紫。周身的金色光晕像层融化的蜂蜜，把周围的空气都染得发黏。
“你这光看着就甜。” 哪吒对着他的光晕伸手，指尖刚碰到光边，就被烫得缩了回去 —— 不是灼痛，是暖烘烘的痒，像被阳光晒过的，“比我的神火罩温柔多了 —— 上次我这罩子烫了哮天犬的鼻子，那狗现在见了我就躲，连我给的红薯都不吃了。”
杨戬的光晕突然亮了亮，把哪吒滴在地上的葡萄汁都烘成了淡紫色的雾气。他看着对方捂着肚子皱眉的样子，突然往他手里塞了颗葡萄，“含着。” 金色光晕顺着指尖往哪吒手里流，把葡萄裹成透明的水球，“上次变白鹿时，吞过玉泉山的泉水，比这葡萄还凉 —— 你含着这个，说不定能压一压。”
葡萄刚碰到舌尖，哪吒就觉得丹田的灼痛淡了半分。三昧真火在经脉里转了个圈，突然开始顺着气血流动，像被搅开的糖浆，把之前淤塞的地方都烘得软软的。他看着自己的手心冒出点火星，落在葡萄皮上，竟没烧破，只在上面留下个金色的小印，像颗芝麻。
“这火…… 变乖了？” 他捏着葡萄皮发呆，火星在指尖跳了跳，突然化作只小火蝶，翅膀上还沾着芝麻，“上次它烧了土行孙的草鞋，把那小子的脚趾头都燎了，现在居然能变蝴蝶 —— 难道是吃了你的葡萄开窍了？”
杨戬的金色光晕突然泛起涟漪，像被风吹动的糖浆。他看着哪吒指尖的火蝶，突然想起刚才在玉泉山变仙鹤时，翅膀上的金粉也这样发亮，“可能是封神榜的灵气。” 他往城楼方向瞥了眼，姜子牙正举着打神鞭往下看，鞭梢的金蝶在光晕里飞，“上次变巨龙时，也觉得气脉顺了 —— 说不定这灵气不仅能变点心，还能驯火。”
哪吒突然把火蝶往空中抛，火尖枪在手里转了个圈，枪尖的火星与火蝶相撞，竟炸开朵金色的火花，像朵会发光的糖花。“好玩！” 他举着火尖枪就往空地跑，红绫在身后拖出串火星，“我要去试试能不能变葡萄火 —— 上次见杨戬变葡萄，现在我用火变，肯定比他的好看！”
杨戬看着他的背影笑了笑，金色光晕把地上的葡萄皮都卷起来，凝成颗颗紫珠。他往城楼走去，路过赤精子身边时，对方正用阴阳镜照着自己的道袍 —— 镜光里的衣摆破了个洞，露出里面的棉絮沾着杏仁碎，像没填匀的馅料。
“你的镜子该擦了。” 杨戬指着镜面，上面沾着块莲蓉，把赤精子的脸映成了淡紫，“上次哪吒用我的镜子照红薯，也弄成这样，被我用桂花酒擦了半天才干净 —— 你要不要试试？”
赤精子把镜子往怀里塞了塞，袖口的杏仁碎掉了满地：“刚照见南边的黑云，像团没和匀的面。” 他往南方天际看了看，黑云边缘泛着淡紫，像撒了紫薯粉，“上次在昆仑山见通天教主做过‘乌云糕’，就是这颜色 —— 估计他又在琢磨什么新点心阵了。”
杨戬的金色光晕突然亮了亮，把赤精子掉落的杏仁碎都裹成了金粒：“管他什么阵，有葡萄就行。” 他往嘴里扔了颗葡萄，汁水顺着嘴角往下滴，“上次变狮子时，连石头都能催开花，他那乌云糕再厉害，也挡不住我变葡萄 —— 大不了把它染成紫色，当葡萄酱吃。”
城楼上，姜子牙正用封神榜挡着风 —— 书页被吹得哗哗响，把老子的拂尘都卷了过来，黑白光纹缠着书页上的金线，像揉在一起的面团。老子的白胡子沾着桂花，被风吹得飘起来，拂尘尖的糖霜在光里闪闪发亮。
“那小子的光晕越来越亮了。” 老子对着杨戬的方向扬了扬下巴，拂尘把卷来的葡萄皮都扫成了星屑，“上次见他变树，连叶子都发黄，现在走个路都带光 —— 比哪吒的风火轮还亮，晚上都能当灯笼用。”
元始天尊的三宝玉如意突然对着南方指了指，翡翠光里的莲纹突然清晰起来，花瓣尖都顶着颗金珠，像沾了糖粒。“碧游宫的动静不小。” 他看着黑云里闪过的光点，像撒了把芝麻，“上次他们在诛仙阵烙饼，烟都没这么大 —— 这次怕是真要做‘万仙糕’了。”
姜子牙把封神榜按平，书页上的云纹突然映出万仙大阵的虚影 —— 无数光点在黑云中流转，像颗颗跳动的糖心。他突然笑了：“正好，我这榜还没试过蒸糕。” 他拍了拍封面，金光里渗出的葡萄香把周围的空气都染甜了，“等他们把阵摆好，咱们就带着葡萄去 —— 把他的万仙糕，变成葡萄万仙糕！”
老子的拂尘往空中挥了挥，太极图的光纹在天际展开，把青紫色的云霞都染成了淡金，像铺了层糖霜：“这主意不错。” 他看着光纹里的星屑，像撒了把金砂糖，“上次在昆仑山蒸‘百果糕’，用了七十二种果子，这次咱们用万种葡萄，肯定比他那万仙糕强 —— 让他知道，甜味比戾气管用。”
元始天尊的三宝玉如意敲了敲城垛，珍珠串的脆响里，远处的黑云突然抖了抖，像被风吹动的面团：“得让哪吒他们多练练。” 他往哪吒跑去的方向看了看，火尖枪的火星在半空画着圈，“上次他变火轮烤糊了三笼屉，这次让他练练变葡萄火 —— 等打万仙阵时，说不定能当糖衣炮弹用。”
城楼下突然传来 “轰隆” 声，紧接着是哪吒的嚷嚷：“我的葡萄火炸了！” 众人往下看，只见空地中央焦黑一片，哪吒的红绫冒着青烟，上面沾着的葡萄皮都变成了黑炭，像串烧糊的糖葫芦。
“说了让你别瞎试！” 姜子牙对着楼下喊，打神鞭往栏杆上敲得 “当当” 响，“上次你用火尖枪捅马蜂窝，被蛰得像颗紫葡萄，现在又把自己炸成黑炭 —— 再闹就罚你去洗碧游宫的锅！”
哪吒没理会，正用红绫擦着脸，把黑灰抹得满脸都是，像只刚从灶膛里钻出来的花猫。他突然举着火尖枪往城楼跑，枪尖还冒着火星：“我知道怎么变了！” 他的声音带着兴奋，火星随着跑动往下掉，“刚才炸的时候，我看见火变成了葡萄形 —— 下次肯定能成！”
杨戬看着他跑过来，金色光晕把他脸上的黑灰都映成了淡金，像撒了层金粉：“先去洗把脸。” 他往哪吒手里塞了串葡萄，“上次哮天犬偷吃鸡，被熏成这样，用葡萄汁擦了擦就干净了 —— 你这脸再不擦，晚上能当锅底用。”
哪吒把葡萄往嘴里塞，红绫往脸上胡乱抹了抹，结果黑灰没掉，反而把红绫染成了花的，像块脏抹布。“不管了！” 他举着火尖枪又要跑，被杨戬一把拉住 —— 金色光晕顺着接触的地方流过去，把他脸上的黑灰都融成了金粒，像撒了把糖霜。
“这样才像话。” 杨戬看着他露出的白净脸蛋，突然往他鼻尖抹了点金粉，“上次变猴子时，往脸上抹过桃花粉，比你这黑灰好看 —— 下次变葡萄火，记得先把脸擦干净，不然火也会变成花脸。”
哪吒摸了摸鼻尖的金粉，突然往杨戬脸上也抹了把：“这样你也有了！” 他大笑着跑开，火尖枪的火星在身后拖出金线，“等我练成葡萄火，第一个烧给你看 —— 比你的金蝶还亮！”
杨戬摸着脸笑了笑，金色光晕把沾着的金粉都融成了光粒。他往南方天际看了看，黑云还在翻涌，但边缘的淡紫已经被金色光晕染成了淡粉，像加了桂花的紫薯泥。他知道，不管万仙大阵是什么样子，只要有葡萄和点心，就没什么可怕的 —— 毕竟再厉害的阵，也挡不住一颗想吃甜的心。
老子的拂尘扫过城楼，把散落的葡萄皮都卷成了星屑。元始天尊的三宝玉如意在光里转了圈，翡翠莲纹里的金珠越来越亮，像颗颗熟透的果子。姜子牙把封神榜往怀里按了按，书页的翻动声里，仿佛能听见万仙阵的风声，混着葡萄的甜香，像首即将奏响的点心歌谣。
南方的黑云突然裂开一道缝隙，犹如被无形利刃撕开的黑绸。一只乌鸦裹挟着浓烈的腐臭味冲天而起，羽翼边缘泛着诡异的青黑色，利爪上还挂着几片暗红的残羽，不知是从哪具尸体上撕扯下来的。它的叫声尖锐刺耳，在半空盘旋两圈后，竟直直朝着下方战场俯冲而来，每一次振翅都带起阵阵腥风，仿佛预示着更大的灾祸即将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