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队。”
班永强喊了一声，高寒转身看了一眼，然后便走了过去。
“高队你看，这里烟头数量不少，分布范围比较集中。”
高寒看着一小堆六七根的烟头，道：“白色过滤嘴，还是细烟，应该是女士烟，而且烟头很新，应该刚抽完没多久。”
戴上手套拈起一颗，看了看上面的字迹，高寒确认道：“就是女士烟，还是一个棒子品牌，ESSE。”
说完，高寒又用电筒光照射周围地面，很快又发现了几颗烟头。
不过这次发现的不是女士烟，而是粗支的男士烟烟头，从烟头上的字迹来看，品类是云烟。
男女士烟头，而且都是新鲜的，没吃完的零食，还有饮料……这三个叛逆期的孩子来这里抽烟了？
不对，高寒耸了耸鼻子。
除了龚琳和另外两个男生的气味外，现场还有至少两个人的气味残留。
“再仔细找找。”
“好。”
此时，杨辉也带着两名现勘技术警员上来了。
一行人开始在天台继续搜查，重点放在地面上。
不久，杨辉便在靠近楼梯入口处干掉的台阶处，发现了小半个鞋印。
“高队，老班，有发现。”
高寒和老班立刻走过去。
“看，发现了小半个鞋印。”
地上的鞋印应该是脚后跟留下的。从鞋印朝向上分析，应该是鞋子的主人从楼下上来，进入天台的时候踩出来的。
而且鞋印纹路较粗，看着分布应该是类似靴子一类的鞋子踩出来的。
高寒掏出手机，找出之前班永强转发过来的补习班门口龚玲和另外两名男生的截图。通过全身截图高寒发现，三人穿的都是运动鞋。
由此推断，这个鞋印的主人不是龚玲三人中的任何一个。
将照片递给班永强和杨辉看过，两人也意识到了里面的问题。
高寒道：“继续找，整个天台都仔细查一遍。”
“好。”
三人重新分开，继续寻找线索。
整个天台，面积不过两三百平米，加上两名现勘警员，五个人将边边角角全部搜查了一遍后，并没有发现其他可疑。
最后，高寒重新站在了龚玲身体上方正对的天台边缘，看着下方龚玲的尸体，不知道在想什么。
又过了一会儿。
“高队，一楼有发现！”
身材高大的宋锐从一楼的一个房间出来，站在地面上，抬头望向楼上喊道。
“高队。”班永强和杨辉听到了，看着高寒。
“走，下去看看。”
三人将楼顶交给两名技术警员，一起下到了一楼。
在一楼右手最边上的屋门口，宋锐介绍道：“高队，我们刚刚在勘察这间屋子的时候，发现了几个脚印。”
“初步比对确定，脚印应该是属于两个人的，现勘已经提取出来了，等回去后会做更详细的比对。”
听完这番话，高寒换了一双鞋套走进去。
因为屋内地面的灰尘不少，鞋印很清晰。
门口往里走和出来的鞋印都有重复的情况，一直到屋子中间，鞋印才分开。
从鞋尖的朝向看得出来，当时两人应该是面对面站着的。
伸手比了一下，一个鞋印四十码左右，另一个鞋印在四十二码。根据鞋印推测，两人的身高分别在一米六到一米七和一米七五到一米八之间。
鞋印纹路相差很大。
其中一个鞋印平整，另一个鞋印纹路较粗。
盯着那个较粗的鞋印看了会儿，一旁的班永强开口道：“这个鞋印和天台发现的鞋印很像。”
高寒点点头，认可班永强的话，不过……
“鞋印基本一样，不过，不是同一个人。”
“……”班永强三人看向高寒，不明白他是怎么看出来的。
耸了耸鼻子，高寒又说道：“有烟草味道，很淡……是雪茄！”
闻到烟草味道的时候，高寒瞬间想起了在境外闻过的雪茄香气，屋子里烟草的味道，和那种香气很像。
不过具体是哪一种雪茄，分辨不出来。
但可以确定，不是他闻过的那种精品古巴雪茄的味道，两者之间有明显的区别。
“雪茄的味道？”班永强和杨辉、宋锐三人也耸动着鼻子闻起来。
努力了半晌都没有闻出来。
“再去周围找，以这栋建筑为中心，往四周扩散，看看还有没有其他鞋印。”
不等三人问出疑惑，高寒开口命令道。
班永强三人对视一眼，齐齐回了声：“是。”然后便走出屋子组织人手进行搜查。
不负有心人。
在三队和派出所民警、辅警一寸一寸的拉网式搜查下，终于在距离建筑三十多米外的土坡上发现了同款粗糙底鞋印。
站在土坡上环顾四周，高寒的眼里露出惊容。
“老班，你来看，蹲在这里，是不是能够观察到一百八十度方向来人的情况？”
没被提醒不知道，被提醒一句的班永强看了一圈后，心里一跳，点头道：“确实，这里是附近的制高点，除了后面被建筑和树林挡住外，这前面的一片，蹲在这里就能看清楚。”
“高队，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
面对班永强的询问，高寒也没有藏着掖着，直言回答道：“楼顶的半个鞋印，一楼右边屋子里的鞋印，和土坡上的这一个半鞋印。”
“三处位置发现的鞋印，从后半段来看，是完全一致的。并且，从这整个鞋印，以及一楼屋子里的鞋印对比，两个鞋印的码数大小并不同。”
“另外就是龚玲出事。”
“我们假设龚玲是失足坠楼，或者自杀。”
“但在楼顶天台边缘，并没有看到摩擦痕迹。”
“而且，根据杨柳给出的监控，以及我追踪过去，从距离补习班二十多米外巷子里网吧找到的监控记录。”
“都证明当时龚玲的心情不错。”
“所以，自杀的嫌疑可以暂时排除，失足坠楼因为边缘没有摩擦痕迹，也可以暂时排除。”
“将这两个可能都排除掉，再结合这几个统一样式的鞋印，我怀疑，龚玲死于他杀，是被人从楼顶扔下去摔死的。”
“并且，根据一楼右侧屋子里两种不同的鞋印，我更怀疑，在身后的这栋小楼里，不久前发生过一次非法交易。”
“是什么？毒品？”班永强默默听着，时不时点点头。
他觉得高寒的分析很有道理，且非常合理。心里对于这位年轻队长的看法转变的同时，又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应该不太可能。”
高寒摇头道：“如果是毒品的话，按照惯例，交易的时候都会验货，就是会打开包装。包装打开就会有气味残留，但我没有闻到。”
班永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