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珠猛吸两口羊奶，咂咂嘴，有点腥呢，没有妈妈的奶好喝！
但是比人血香多了！
可以喝！
她干脆依偎到母羊的身边，扒着奶就继续喝起来了。
母羊起初还看了她一眼，只一眼就跟没当回事儿一样，又继续埋头吃自己的粥了。
连驱赶的意思都没有。
喝着喝着，宝珠的眼皮就又开始打架了，没多会儿就依偎着母羊睡熟了。
待林家人注意到她的时候，她脸上还沾着点儿羊奶，依偎在母羊身边睡得正香呢！
众人都被她的举动惊呆了。
不过转瞬又觉得一切在情理之中，这孩子还小，到底还是个奶娃娃呢！
只有林大郎跟林二郎觉得怪异，看着她安静乖巧的一幕，脸都快要惊诧到扭曲变形了。
她到底是怎么做到，明明还是吃奶的年纪，偏偏能杀人于无形的？
关键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当初他们第一次跟流匪对上的时候，连斧子都举不稳，腿肚子也在打颤，哪里敢真拿着斧子砍向匪徒？
那到底是个活生生的人！
如果不是为了活着，如果不是被逼到了绝境，如果不是活下去的念头战胜了一切，他们怕是一辈子都不敢真的伤人。
更遑论杀人了！
林二郎趁着他娘不注意，暗戳戳戳了戳宝珠的小脸。
软软的，滑滑的，暖呼呼的。
靠近闻着还有一股子奶香味儿！
是真皮。
不是什么人皮面具。
他先前总觉得，莫不是这个假小妹是个精怪？
还是披着孩子皮囊的…老妖精！
如今看到她稚气的一面，林二郎信了她还是个孩子的事实。
但她到底是不是精怪…这得靠日久见人…见妖怪的心了！
林三郎跟林四郎还有些接受无能。
他们甚至怀疑自己在做梦？或者他们娘脑子还糊涂着，压根儿就没清醒过来？
他们没见过宝珠不同寻常的一面，只觉得这小孩儿长得真好看！
一看就不是寻常人家能养得出来的！
自带一股…贵气？
是的！
就是贵气！
乡下这么大的奶娃娃，哪个不是邋里邋遢的？
不论什么天气，天天跟野猴子似的，在外头风吹日晒，像坨黑碳！
只有大户人家的孩子才会养得精细，才会有这般贵气精致的模样。
林三郎跟林四郎凑在一起嘀嘀咕咕了许久。
最后兄弟俩选择猜拳，谁输了谁负责去找他们娘问清楚。
别是他们娘脑子不清楚的时候，太过于思念小妹，见着哪个大户人家的孩子好看，直接给…偷回来了吧？
万一人家报了官，回头查到他们一家头上，林家这么多脑袋够掉不？
林四郎：“三哥，三局两胜，谁输了谁去！”
林三郎：“行！”
林三郎：“石头剪刀布！”
他心里暗戳戳地想着：小样儿，哥划拳能输给你？哥在外面跟人喝酒划拳的时候，你还在用尿活烂泥巴呢！
林四郎：“石头剪刀布！”
“三哥，你输了！”
“切！急什么？这不是才第一回合？哥先让让你，让你先高兴高兴！还有两局呢，哥保管赢你！”
“行！继续！”
“石头剪刀布～”
“三哥，你又输了…你去！”
“不行！不行！你出拳出慢了！这局不算！重新来！这次肯定哥赢！”
林四郎被他三哥耍无赖的样子给弄无语了。
“三哥，你能不能要点脸？”
要脸？
脸是什么东西？
能吃吗？能当银子使吗？
都不能！
那要脸干啥？
他拍了拍弟弟的肩膀，一副语重心长的模样。
道：“放心！你三哥我脸皮厚，掉一层皮问题不大！”
林四郎翻了个白眼儿。
“行！算我输，你不要这张老脸，那我就让你一回！就一回！一局定输赢！”
“没问题！你瞧着吧！这回我肯定赢你！”
兄弟俩刚准备继续“石头剪刀布”，谁知姿势刚摆好，林老太双手一扬，一人给了一大耳刮子！
“啥时候了？啥时候了？大晚上的不挺尸，白天嘛又死不醒！咋？想上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