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当的味道很好,聊天的氛围也很轻松,高司舞的细心和开朗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这种被异性真诚对待、努力靠近的感觉,确实.....不赖。
然而,他刚一抬头,就对上了周围男同学们投射过来的、几乎要凝成实质的羡慕嫉妒恨的目光。那眼神,仿佛要把他生吞活剥了。
“可恶啊!姜矢!你到底给高司舞灌了什么迷魂汤!”
“高司舞亲手做的便当!还聊得那么开心!人生赢家!”
“呜呜呜......舞蹈社女神.....为什么不是我.....”
姜矢摸了摸鼻子,心里那点刚刚升起的轻松感瞬间被一丝微妙的尴尬和“拉仇恨”的觉悟冲淡了。
他瞥了一眼伙伴们。
樱对他露出了一个“加油哦”的鼓励笑容。
阿基蕾拉则冷哼了一声,扭过头去,带着明显的不满?
奥拉依旧面无表情,叹了口气。
弦太朗则对他挤眉弄眼,无声地比着大拇指。
姜矢叹了口气,将目光投向窗外。
高司舞的“追求作战”第一步——便当攻势,似乎.....效果拔群。而他,在伙伴们或支持或反对的目光中,在男同学们羡慕嫉妒恨的注视下,以及内心深处那份对葛叶纮汰的愧疚和对未来的忧虑中,只能继续在这条被世界线扭曲出的、充满未知的情感小径上,小心翼翼地前行。
那顿美味的便当带来的涟漪,才刚刚开始扩散。
午休结束的铃声早已响过,高二c班的空气里还残留着炒面面包和隐约的醋意。
姜矢坐在座位上,指尖无意识地敲着桌面,眼神放空,嘴角却挂着一抹自己都没察觉的、近乎傻气的弧度。
高司舞那双亮晶晶的眼睛,说话时微微晃动的双马尾,还有便当盒里那个用海苔拼出来的、略显笨拙却充满心意的小笑脸一幕幕在他脑海里回放。那份被优秀异性真诚关注、细心对待的感觉,像冬日里一杯温热的奶茶,暖融融地熨帖着他那颗常年被系统吐槽和战斗紧绷的心。
“确实.....是个很心细的女孩子啊....”他低声嘟囔着,那抹傻笑又加深了几分,“连章鱼香肠都煎得恰到好处.....”
“砰——!”
一声突如其来的巨响,震得姜矢差点从椅子上弹起来!
他猛地回神,只见阿基蕾拉(夏木花)不知何时站在了他桌边,一只白皙的手掌正重重拍在他的桌面上,震得他桌上的笔都跳了一下。
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那张精致的脸上罩着一层寒霜,漂亮的眸子里燃烧着毫不掩饰的怒火和一丝难以言喻的烦躁
“姜矢!”她的声音带着命令式的冰冷,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跟我来天台!现在!”
姜矢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搞得有点懵,下意识地揉了揉被震得发麻的耳朵:“啊?阿基蕾拉?不是,这又是怎么了?而且.....为什么又是天台?”他想起高司舞的邀约,又想起自己在那里被捅刀子,对天台这个地方都快产生ptSd了。
“少废话!”阿基蕾拉不耐烦地打断他,眉头紧锁,语气更冲了,“让你来就来!跟上!”她说完,根本不给姜矢再问的机会,转身就大步流星地朝教室后门走去,长发在身后甩出一道凌厉的弧线,带着不容置疑的气势。
姜矢看着她的背影,又看看周围同学投来的好奇目光,无奈地叹了口气。这位前女王陛下的脾气,他太了解了,拒绝的下场只会更惨。他认命地站起身,拖着脚步跟了上去。
通往天台的楼梯间里,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风雨前的宁静。阿基蕾拉走得很快,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在空旷的楼道里回响,带着一种“我很不爽”的节奏。姜矢跟在她身后,能清晰地感受到她身上散发出的低气压。
推开天台沉重的铁门,午后的阳光有些刺眼。阿基蕾拉走到天台中央,猛地转过身,双手抱胸,眼神锐利如刀,直直地钉在姜矢脸上。
“喂!姜矢!”她劈头盖脸地质问,声音带着压抑的火气,“你刚才坐在那里,一个人傻笑什么?笑得像个白痴一样!别告诉我你真的被那个高司舞迷住了?就因为她给你做了个便当,说了几句好话?”
姜矢被她问得一愣,下意识地辩解:“啊?没有没有!绝对没有迷住!我就是....就是觉得高司同学她人确实挺好的,很心细,也很懂得欣赏.....”他试图解释那份被认可的感觉,但话还没说完就被阿基蕾拉粗暴地打断。
“心细?!懂得欣赏?!”阿基蕾拉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浓浓的嘲讽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酸意
“呵!蠢货!我看你是被那点廉价的温柔冲昏了头!别忘了她是谁!她是起源之女!是葛叶纮汰的命定之人!她现在对你的这点‘好感’,是被那个该死的掠夺者何兔硬生生扭曲出来的!是假的!是空中楼阁!”
她向前逼近一步,那双总是带着傲气的眼眸此刻闪烁着复杂的情绪,有愤怒,有担忧,还有一丝连她自己都不愿承认的焦急?
“你现在觉得她心细,觉得她懂得欣赏你?等哪天我们把葛叶纮汰那个笨蛋从何兔手里救回来,她的记忆恢复了,世界线稍微正常一点了,你猜她会怎么样?”阿基蕾拉的声音带着一丝尖锐,“她会想起她真正爱的是谁!她会发现现在对你的这点‘好感’是多么可笑和错误!到时候,你怎么办?像个被用完就丢的替代品一样,被她一脚踢开?还是像个傻子一样站在原地,看着她扑进别人的怀里?”
她的语速极快,像连珠炮一样轰击着姜矢:“你现在沉浸在这种虚假的‘温柔乡’里,傻乎乎地笑,到时候受伤了可别哭!没人会管你这种自找的蠢货!简直蠢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