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表上的绿点彻底熄灭,星玄收回视线。基安蒂的路线已经断了,账本的事暂时稳住。
他刚把怀表塞回口袋,耳边就响起了熟悉的“叮——”。
系统提示音来得突兀,下一秒,一行红色文字直接浮现在他眼前:【高危预警:赤井秀一生命体征异常,多重热成像锁定信号已激活,预计90秒后触发狙击打击】。
星玄眉头一拧,立刻转头:“灵汐。”
灵汐正坐在配电箱顶晃脚,听见声音马上跳下来,小树被她夹在胳膊底下,手已经摸到了星砂斗篷的边缘。
“要接人。”星玄语气很平,但动作不慢,一把扯开衣领,银发瞬间炸起,瞳孔转为金色,“三队包抄,狙击手在对面楼顶,还有不到一分半。”
灵汐点头,斗篷一展,指尖在空中划出一道光痕。那痕迹像是水面上的油彩,慢慢晕开,形成一个圆形入口,里面隐约能看到一片绿田和冒着热气的小池子。
“空间通道准备好了。”她退了一步,“等你把他拽进来。”
星玄没再说话,脚尖一点地面,整个人像炮弹一样冲了出去。
风在耳边呼啸,街道两侧的路灯连成线。他脑子里只有一张地图,那是系统实时标注的赤井藏身处——旧城区一栋六层公寓的顶层东侧房间。窗帘拉着,灯没开,正常得很,可他知道里面有人,而且已经进入了警戒状态。
三十秒。
星玄拐过两个街区,速度提到极限。赛亚人血脉带来的爆发力让他每一步都能跨出十几米,落地几乎没有声响。
六十秒。
对面楼顶的狙击镜反光被他捕捉到。十字线正缓缓对准目标窗口。屋内的人还没察觉危险,或者,他察觉了但不能动。
七十五秒。
星玄跃上隔壁楼顶,助跑两步,直接从空中扑向目标窗户。他的右手已经按在怀表上,左手张开,随时准备抓人。
玻璃碎裂的瞬间,屋内的赤井猛地转身,手已经摸到了枪柄。但他还没拔出来,一股巨力就撞上肩膀,整个人被拽离原地。
砰!
狙击枪响了。
子弹穿过窗户,打在墙上,水泥炸开一块。
而星玄已经在空中拍下了怀表。空间裂隙张开,两人身影一闪,消失在原地。
屋内只剩破碎的玻璃和晃动的窗帘,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灵泉空间里,草地柔软,空气带着淡淡的草木香。赤井落地后立刻翻滚起身,背靠墙壁,眼神冷得能杀人。
“你们是谁?”他声音压得很低,右手仍悬在枪套上方,“怎么进来的?这地方……不是现实世界。”
星玄站直身体,银发慢慢变回黑色,眼睛也恢复正常。他抬起手,示意对方别激动:“我们没恶意。刚才那一枪,是琴酒派来的。”
赤井没动,也没说话,只是盯着他们看。他的呼吸很稳,但手指关节有点发白。
“我知道你不信。”星玄掏出怀表,打开盖子,给他看里面的绿田和箱子,“这里是安全区,组织的人找不到你。我们刚把你从狙杀名单里捞出来,差十秒你就成筛子了。”
赤井目光扫过四周,最后落在灵汐身上。小女孩抱着布偶,光着脚站在草地上,正歪头看他。
“你说……组织要杀我?”他终于开口,“为什么?我是他们的人。”
“你现在是死人。”星玄说,“上周你在列车上假死,他们一开始信了。但现在有人怀疑,尤其是贝尔摩德那边传出了消息,说‘赤井没死’。琴酒不信风声,只信证据。只要找到你,就得灭口。”
赤井沉默了几秒,慢慢把手从枪上移开。
“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他又问。
“系统报的警。”星玄指了指脑袋,“我们知道你在哪儿,也知道他们打算动手。时间不多,所以直接来抢人。”
灵汐这时蹦了过来,踮脚把一条挂着星星吊坠的项链递过去:“戴上这个,坏人就闻不到你的味道了。”
赤井低头看她,没接:“你是谁?”
“我是灵汐!”她奶声奶气地说,“我是玄哥哥的搭档,也是宇宙正义小分队副队长!”
星玄扶额:“别乱加头衔。”
“是真的!”灵汐不高兴了,嘟嘴,“上次修仙世界我还救了三个长老呢!”
赤井看着她,表情有点复杂。他一个FbI卧底,现在被一个小女孩用童话语气说着“宇宙正义”,还让他戴星星项链保命,这画面太离谱。
但他没笑。
因为他知道,眼前这些人,确实把他从死亡线上拉回来了。
他接过项链,仔细看了看。吊坠是透明的,里面好像有细小的光点在流动。
“这东西……真能屏蔽追踪?”
“当然。”灵汐一拍胸脯,“这是星辰护符,坏人用了逆追踪术也找不到你。除非他们有超神级权限,但那种人早就飞升了,没空理你们这点破事。”
星玄补充:“你现在在里面很安全。组织查不到你活着,也不会轻易搜查这种‘不存在的地方’。你可以休息,恢复体力,等外面局势稳定再出去。”
赤井握紧护符,终于坐了下来。他靠在墙边,闭了会儿眼,再睁开时多了几分清醒。
“你们救我,图什么?”
“任务。”星玄干脆回答,“有人希望你活下来,继续搅乱他们的计划。我们负责执行。”
“所以你们不是组织的人,也不是FbI。”
“我们是第三方。”星玄笑了笑,“也可以叫……自由维修工。”
“维修工?”
“对啊。”灵汐举手,“专门修那些快崩的剧情!比如今天,赤井哥哥差点被写死,我们就是来改剧本的!”
赤井嘴角抽了抽:“你们说话都这样?”
“习惯了就好。”星玄活动了下手腕,“你现在有两个选择。一是留在这里等消息,二是我们放你出去,但风险自担。”
赤井想了想:“让我待一会儿。我需要整理情报。”
“行。”星玄点头,“外面我们会盯着。你放心,没人能找到这扇门。”
他转身走向空间出口,灵汐跟在后面,一边走一边哼歌。
临走前,星玄回头看了一眼。
赤井坐在草地上,手里攥着星辰护符,目光沉静。他没再问什么,也没表现出感激,但至少,他已经接受了自己暂时“不存在”的事实。
走出空间,夜风扑面。
星玄站在原地,看了眼手表。距离狙击发生已经过去三分钟,外面应该开始骚动了。
“接下来干嘛?”灵汐仰头问。
“造假。”星玄眯眼看向那栋公寓,“既然他们以为要杀人,那就让他们以为杀成了。”
灵汐眼睛一亮:“放血包?还是炸房子?”
“先放血包。”星玄摸出一个小袋子,“再留点弹壳和脚印,让他们觉得任务完成。反正赤井已经‘死’过一次,再来一次也不奇怪。”
“那要是他们进屋检查呢?”
“不会。”星玄冷笑,“琴酒那种人,看到血迹和弹孔就收工。他不喜欢节外生枝。”
他抬脚往公寓方向走,灵汐蹦蹦跳跳跟上。
远处,一辆巡逻车的灯光缓缓驶过街角。
星玄停下脚步,从怀里掏出一个红色喷雾罐。
罐身上贴着标签:【仿真血·加强型·带体温维持功能】。
他晃了晃,嘴角微扬。
“来,咱们给琴酒演场戏。”
喷雾头拧开的一瞬间,一股暗红色液体喷了出来,溅在墙面上,像刚流过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