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界上的裂纹又扩大了一道,像是被烧红的刀划过玻璃。空气里传来金属扭曲的声音,远处那声轰鸣越来越近,地面开始轻微震动。
星玄没有松开贝吉塔的手腕,反而握得更紧。一股热流从他掌心涌出,顺着血脉共鸣的通道冲进贝吉塔体内。贝吉塔身体一震,喉咙里滚出一声闷哼,但没挣脱。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力量在回来,不只是恢复,更像是被点燃了什么。
“别浪费时间。”星玄松开手,转身面向裂缝,“等会打起来,你负责左边。”
“谁要听你指挥?”贝吉塔活动肩膀,体内气流已经顺畅运转,“我只管杀弗利萨。”
“随便你。”星玄咧嘴,“反正他脑袋只有一个,砍一次就够了。”
灵汐跳到半空,小手一扬,星辰沙漏在她指尖转了一圈。几道银光洒下,贴在空间四壁上,像缝补破布一样把即将崩裂的边缘粘住。她的声音奶声奶气:“坏蛋来之前,先把门修好嘛。”
白蹲在角落,手指快速在地面划动,冰痕像活蛇一样游向裂缝。三秒后,最后一道裂口被冻住,发出“咔”的轻响。他抬头:“还能撑十秒。”
“够了。”星玄抬手,作战服自动覆盖全身,银发无风自动,瞳孔转为金色竖线。他往前走了一步,脚踩在草地上,泥土瞬间干裂。
轰!
整片空间猛地一抖,一道紫黑色的能量柱从天而降,直接砸在结界中央。冰层炸开,星光符文噼啪作响,像是被雨点打碎的灯泡。冲击波扫过草地,泉水翻腾,树根裸露。
一个人影缓缓落下。
白色皮肤,尾巴卷曲,嘴角带着冷笑。弗利萨站在废墟中央,目光扫过全场,最后停在贝吉塔身上。
“哦?我还以为你早就死在哪个垃圾星球上了。”他歪头,“原来躲在这种虫子挖的小洞里苟延残喘。”
贝吉塔眼神一冷,正要上前,星玄伸手拦住他。
“你才是爬虫吧?”星玄笑了一声,“整天飞来飞去吸人血,不就是个大号蚊子?”
弗利萨眯起眼睛:“你说什么?”
“我说——”星玄往前一步,战意暴涨,“你连自己手下都管不住,还妄想统治宇宙?贝吉塔都能逃出来,你的军队怕是早散了吧。”
弗利萨脸色变了变。他盯着星玄,突然笑了:“所以你是新冒出来的杂鱼?难怪敢这么说话。不过……”他抬起手,指尖凝聚一团暗红能量,“等会你会哭着求我把话收回去。”
“省省吧。”贝吉塔绕过星玄,站到前面,“这次不是你挑战场,是我来找你。”
“有意思。”弗利萨环视两人,“两个赛亚人抱团取暖?真是感人的重逢啊。可惜——”他手掌一挥,能量团炸开,气浪掀翻半片草地,“我还是会把你们一起做成标本。”
灵汐抱着小树往后飘了几米,耳朵动了动。她忽然皱眉,小声说:“不对劲……坏人气味里有股臭味,像是烂掉的苹果。”
白立刻反应过来,低声传音:“熵的气息混进来了?”
“嗯。”灵汐点头,“他在借弗利萨的身体偷看这里。”
星玄眼神一沉,侧头对白说:“盯住空间背面,如果有裂缝马上封住。”
白点头,身影一闪,消失在残影中。
弗利萨没注意到这些细节,他只是觉得有点烦躁。那种感觉像是有人在他脑子里轻轻挠了一下,让他无法完全集中精神。但他没多想,反而更加兴奋。
“来吧!”他双臂张开,“让我看看你们这对难兄难弟能撑几秒!”
话音未落,他整个人化作一道白光冲了过来。
星玄瞬间迎上,拳头与弗利萨的手掌对撞,爆发出刺眼的光芒。冲击波横扫四周,地面龟裂,草皮飞起。贝吉塔抓住机会,从侧面突进,一记肘击直奔弗利萨后颈。
弗利萨头也不回,尾巴一甩,精准挡住攻击。他冷笑:“这么多年,你就学会背后偷袭?”
“我不是偷袭。”贝吉塔用力压住他的防御,“我是提醒你——我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任你摆布的奴隶了。”
两人缠斗在一起,拳脚交错,速度快得只剩残影。星玄趁机拉开距离,双手交叉于胸前,掌心凝聚起一团金光。
“尝尝这个!”他低喝一声,金光化作数十道光弹齐射而出。
弗利萨被迫后退,挥手格挡,每一击都让他的手臂微微发麻。他终于露出一丝惊讶:“你们……竟然能逼我认真?”
“这才哪到哪。”星玄落地,嘴角扬起,“你以为我们刚才是在疗伤?其实是在等你送上门。”
贝吉塔站回他身边,呼吸平稳,眼神锐利:“接下来,轮到我们进攻了。”
弗利萨看了看两人,忽然笑出声:“有趣,真是有趣。两个赛亚人居然能配合?看来我不只是要杀你,还得先毁掉这可笑的团结。”
“团结不可笑。”灵汐突然开口,举起星辰沙漏,“可笑的是你到现在还以为自己赢定了。”
弗利萨瞥了她一眼:“一只小虫子也敢说话?”
“她是星星的孩子。”灵汐晃了晃脑袋,“她说今天会有坏蛋哭鼻子。”
“那就让她睁大眼看清楚!”弗利萨怒吼,全身气势猛然提升,皮肤泛起金属光泽,气息节节攀升。周围的空气变得沉重,连光线都开始扭曲。
星玄感受到压力,低声问贝吉塔:“准备好了吗?”
贝吉塔盯着弗利萨,慢慢抬起右手,五指张开:“我等这一天太久了。”
“那就别让他失望。”星玄握紧拳头,“既然来了,就干到底。”
两人同时踏前一步,战意交织,形成一股螺旋气流直冲云霄。
弗利萨狞笑:“来啊!让我看看你们能掀起多大的浪!”
星玄刚要出手,眼角余光忽然扫到右侧地面——那里有一块石头正在缓慢下沉,像是被什么东西从下面托起。他记得那块石头刚才明明是平的。
他来不及细想,弗利萨已经冲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