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风口的金属格栅又震了一下。
星玄抬手，灵泉空间的入口瞬间展开一道微不可见的屏障。银色怀表表面泛起一圈涟漪，像是水面被风吹皱。他没说话，只是朝灵汐点了点头。
灵汐立刻明白了。她抱着小树，从星砂斗篷里抓出一把星辰碎屑，轻轻一扬。碎屑在空中飘散，落在托尼、蚁人和奇异博士的肩头，各自凝成一个发着微光的小符号。
“别乱动。”她说，“星星会带你们回家。”
斯科特·朗低头看了看自己肩膀上的光点，咧嘴一笑：“这玩意儿比GpS靠谱？”
“比你手机信号强。”星玄说，“只要你不作死往黑洞里跳，它能把你从任何时间线拉回来。”
“那我要是想顺便去恐龙时代打卡呢？”斯科特挠头。
“不行。”灵汐摇头，“过去不能改，只能拿东西就走。不然时间线会打结。”
“打结？”斯克特瞪眼，“像耳机线那样？”
“比那严重。”奇异博士抬起手中的时间宝石，“一条线断了，整个宇宙可能重启。所以我们只取不碰，拿了就撤。”
托尼站在一旁调试量子目镜，听到这话哼了一声：“所以说我们这是去偷自己的东西？挺合理。”
“不是偷。”星玄纠正，“是回收。2012年那场大战后，心灵宝石和空间宝石都没彻底销毁，只是被封存。现在我们要把它们提前拿走，等于清空灭霸的目标清单。”
“听起来像搬家。”斯克特嘀咕，“还是非法闯入那种。”
“你就当是帮过去的自己省点事。”星玄拍了下他的肩，“而且你穿黄黑条纹服的样子确实挺喜感，但别真跑去找自己合影。”
“我有那么low吗？”斯克特翻白眼。
“你上次穿越回来差点把蚂蚁放冰箱里养。”托尼冷笑。
“那是实验！”斯克特急了，“量子生物需要低温环境！”
“行了。”星玄打断，“废话少说，准备进隧道。”
奇异博士双手合十，时间宝石开始旋转。一道螺旋状的光柱从天花板垂下，地面裂开圆形纹路，量子通道缓缓开启。空气中有种轻微的嗡鸣，像是无数细小齿轮在转动。
“记住路线。”奇异博士说，“每组间隔三分钟进入，坐标锁定，不准偏离。一旦发现异常，立即启动返回程序。”
灵汐抱着小树站到通道边缘，另一只手握住星辰沙漏。沙粒开始逆向流动，她的银发微微飘起，瞳孔闪过一丝琉璃色。
“可以了。”她说，“时间桥搭好了。”
第一组人影闪入光柱，消失不见。
三分钟后，第二组跟进。
轮到星玄这一队时，托尼深吸一口气：“说实话，我还是不太信这种魔法操作。”
“这不是魔法。”星玄走进光柱，“是规则。就像你写代码，运行对了就行，不用非得懂每一行怎么编译。”
“可我现在就是不知道这段代码会不会炸服务器。”托尼皱眉。
“服务器炸了我也能修。”星玄淡淡道，“毕竟我修过比这烂得多的系统。”
话音落下，光柱闭合，四人身影被吞没。
穿越的过程不像坐电梯，更像被人塞进洗衣机甩了一圈。四周全是扭曲的光影，偶尔能看到熟悉的画面一闪而过——星玄看见自己小时候在超市拿起一瓶水，下一秒画面变成他在火影世界教白折纸鹤。
“别看！”他猛地喊出声，“这些都是假的！”
斯科特正盯着远处一个穿红黑战衣的自己抱娃自拍，闻言一激灵：“啊？那不是我去年万圣节……”
“幻象！”星玄一把拽住他胳膊，“有人在干扰时间流！”
灵汐已经抱紧小树，星辰沙漏高高举起。时间在局部停顿了一瞬，所有杂乱影像全部清空。她奶声奶气地念了一句谁也听不懂的话，然后指向右侧一道淡淡的光弧。
“走那边。”她说，“真正的路。”
四人顺着光弧前行，脚下的虚空像是踩在弹性薄膜上。又过了几秒，前方出现清晰出口。
“准备落地。”星玄提醒，“保持队形，别乱跑。”
他们从半空跌出，摔在一堆瓦砾上。耳边立刻传来爆炸声和外星语言的嘶吼。远处高楼倒塌，齐塔瑞飞行器在空中盘旋，激光扫射街道。
“哇哦。”斯克特趴在地上抬头看，“这地方比我记忆中还乱。”
“因为你上次躲在垃圾桶里。”托尼扶了扶眼镜，“根本没看清全貌。”
星玄迅速展开灵泉空间的外延屏障，一层透明膜覆盖四人头顶。爆炸冲击波撞上来，像雨点打伞面一样滑开。声音也被隔绝大半，周围吵归吵，但他们这边安静得诡异。
“隐身搞定。”星玄低声说，“接下来别露头，等信号。”
灵汐靠在他身边，手里沙漏还在转。她小脸有点发白，但眼神清醒：“刚才有人想切断我们的连接……是‘熵’的手笔。”
“他追来了？”托尼紧张。
“没有。”灵汐摇头，“他是从别的缝里伸手，像摸黑掏口袋。没抓到，但吓到我了。”
“下次直接冻他手。”星玄说。
“我想过。”灵汐哼了句，“但他太滑，像泥鳅。”
斯克特听得一脸懵：“所以咱们现在是在……2012年的纽约？”
“准确说是大战开始后两小时。”托尼望着远处一座熟悉的大楼，“那是斯塔克大厦，我还没把它改成复仇者基地。”
“那你现在看见自己在楼上打架会不会激动？”斯克特坏笑。
“我会激动你闭嘴。”托尼瞪他，“再废话就把你扔出去引怪。”
“别别别。”斯克特缩脖子，“我只是缓解紧张气氛。”
“你让我更紧张了。”星玄看着手表读数，“同步率97.2%，还算稳定。但我们不能久留，时间越长，扰动越大。”
“那咱们先找哪个？”斯克特问。
“空间宝石。”星玄指向前方废墟，“它被藏在地下保险库，密码是你当年设的。”
“我？”斯克特愣住，“我那时候还不认识你们。”
“是你未来的你。”灵汐认真解释，“你在量子领域待久了，脑子会分裂出平行意识。其中一个偷偷回过去设了密码，只有你知道是什么。”
“所以我得靠自己猜我自己想的密码？”斯克特抓狂，“这比高考数学最后一题还离谱！”
“试试生日？”托尼提议。
“试过了。”斯克特叹气，“还有我女儿名字、前妻电话、狗的名字……都不对。”
“你有狗？”星玄挑眉。
“没有。”斯克特摊手，“但我幻想过。”
“那就不是。”灵汐突然抬头，“密码是‘原谅我’。”
三人同时看向她。
“为什么？”托尼问。
“因为那天你没回家吃饭。”灵汐轻声说，“你答应陪女儿看魔术表演，结果公司出事。你一直后悔。所以你把最对不起的事，当成最重要的钥匙。”
斯克特沉默了几秒，眼眶有点红：“……我去输入试试。”
他猫着腰往前摸，星玄紧跟其后。托尼负责断后，一边走一边调整目镜参数。灵汐走在中间，沙漏始终举着，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接近保险库入口时，地面突然震动。一架受损的齐塔瑞飞行器失控坠落，砸在不远处，火焰冲天而起。
“快！”星玄催促。
斯克特冲到控制面板前，手指颤抖地输入四个字：**原谅我**
滴的一声，红色指示灯变绿。厚重金属门缓缓开启。
里面静静悬浮着两块宝石——一块蓝色如深海，一块红色似鲜血。
“拿到了。”斯克特松口气。
“别高兴太早。”星玄盯着门外火光，“刚才那架飞行器……坠毁得太巧了。”
灵汐突然抬手，沙漏停转。
“有人在推它。”她说，“不是事故。”
托尼刚要开口，星玄猛地扑过去把他按倒在地。
一道激光擦着头顶飞过，击中保险库内壁，整面墙瞬间汽化。
废墟上方，一个模糊身影站在残骸顶端，右手戴着黑色手套，缓缓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