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晴失踪了!
就在陆寒琛对着那个空荡荡的车位,脑子里“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五分钟前,她还在电话里,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依赖,对他说“等你回来”。五分钟后,地上只留下她今天戴着的、那枚他随手送她的珍珠耳钉,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微弱而刺眼的光。
“晚晴!!”
陈默的调查电话几乎是同时打了进来,语气是从未有过的凝重:“陆总,查到了!那个‘服务员’是于承瑾养在国外的一枚暗棋,最擅长的就是制造意外和……无声无息地带走目标。”
于承瑾!
这个名字像一把淬了毒的冰锥,瞬间刺穿了陆寒琛的胸腔。愤怒和一种他从未体验过的、名为“恐惧”的情绪,如同海啸般席卷了他,几乎要将他引以为傲的理智彻底摧毁。
他猛地一拳砸在旁边的墙壁上,骨节处传来剧痛,却远不及心口的万分之一。
“查!动用所有能动用的关系!掘地三尺也要把她给我找出来!”他的声音嘶哑,像是被砂纸磨过,每一个字都带着血腥气,“通知林老,我需要他手里那条特殊的‘线’。现在!立刻!”
他弯腰,颤抖着捡起那枚珍珠耳钉,紧紧攥在手心,冰冷的珍珠几乎要嵌进他的肉里。
他错了。他大错特错!
他一直以为,于承瑾的目标是他陆寒琛,是他即将重建的商业帝国。他所有的防备和算计,都围绕着商战、资金、项目展开。他以为自己足够谨慎,给了苏晚晴基本的保护。
可他忘了,对于一个真正的恶魔来说,攻击一个人,最残忍的方式不是摧毁他本身,而是摧毁他……最珍视的东西。
而他陆寒琛,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把自己的软肋,明晃晃地暴露在了敌人面前。
那个总是冷静自持,会在关键时刻给他支撑,会在他偏执时直言不讳,会在他偶尔流露脆弱时沉默陪伴的女人……什么时候,竟然变得如此重要了?
重要到,光是想到她可能会受到一丝伤害,就让他痛得无法呼吸。
**“砰!”**
又是一拳,这次是砸在了汽车引擎盖上,发出沉闷的巨响。旁边的保镖吓得大气不敢出。
“于、承、瑾。”陆寒琛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眼神阴鸷得能滴出水来,“你敢动她一根头发,我要你的命!我说到做到!”
他拉开车门,坐进驾驶座,动作快得带风。
“陆总,我们去哪?”陈默在电话那头急问。
“去等于大少爷的‘请帖’!”陆寒琛猛地发动车子,跑车发出野兽般的咆哮,“他费尽心机绑走晚晴,不就是为了引我上钩吗?好啊,我亲自去!看看他这只藏在阴沟里的老狐狸,到底给我准备了什么‘大礼’!”
车子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速度快得几乎要撕裂夜色。
他一边疯狂地飙车,一边用蓝牙耳机不断下达指令,调动着所有他能调动的明暗力量。整个海市的地下网络,因为他的一个命令,开始悄然运转起来。
就在这时,他的私人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的加密号码。
陆寒琛眼神一凛,猛地踩下刹车,轮胎在马路上划出刺耳的声响。他深吸一口气,按下了接听键,声音冷得掉冰渣:“说。”
电话那头,传来了于承瑾那令人作呕的、带着笑意的声音,背景音似乎还有海浪声。
“寒琛,别来无恙啊?听说你最近春风得意,新公司开得红红火火,还有美人相伴,真是让人羡慕。”
陆寒琛的手指收紧,指甲掐得掌心刺痛:“她在哪?”
“啧,别急嘛。”于承瑾慢条斯理地说,“苏小姐很好,我正在请她欣赏……海上的夜景。不得不说,寒琛,你的眼光真不错。这位苏小姐,不仅人长得美,性子更是烈得很,很有意思。”
海上!
陆寒琛的心猛地一沉。那个豪华游轮项目!于承瑾竟然把地点选在了那里!
“你想怎么样?”陆寒琛强迫自己冷静,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的。
“不想怎么样。”于承瑾轻笑,“只是想邀请陆总,来参加一个……专为你准备的派对。记住,一个人来。如果让我发现你带了什么不该带的‘尾巴’,或者通知了不该通知的人……这么美的夜色,苏小姐要是失足落海,那可就太可惜了,你说是不是?”
电话被干脆利落地挂断。
紧接着,一条定位信息发了过来,正是那艘即将首航的“星辰号”豪华游轮的坐标。
陆寒琛死死盯着那个坐标,眼中的风暴几乎要实质化。
一个人去?
明知是龙潭虎穴?
于承瑾布下了天罗地网等着他?
那又怎样!
他现在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把苏晚晴平安地带回来!不计任何代价!
他重新发动车子,语气斩钉截铁,不容置疑地对陈默下令:“听着,计划改变。你带人,按照第二套应急方案,在公海外围接应。没有我的信号,绝对不准靠近‘星辰号’!”
“陆总!太危险了!您不能……”陈默试图劝阻。
“执行命令!”陆寒琛打断他,声音里带着一种近乎疯狂的决绝,“她若有事,我做的一切,将毫无意义。”
说完,他直接掐断通讯,将油门一踩到底。
夜风灌入车厢,吹乱了他的头发,却吹不散他眼中蚀骨的寒意和担忧。
晚晴,等着我。
一定要等着我。
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我都一定会把你带回来。
谁敢伤你,我必让他……百倍偿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