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二柱的灵气稻穗在“破穹坛”的天机石上骤然炸裂时,正望着坛中显形的七十二道“神织纹”金芒。这些由诸神亲手编织的天罗咒,正将三界生灵的命运缝成预设的茧——虎娃的雷火轨迹在金纹中凝成“弑亲证道”的死局,少年每道精进的灵光都在为诸神的“血祭大阵”添柴;李寡妇的擀面杖纹被“护世符”缠成定命锁,她每一次护村的善举都在加固诸神的“牢笼结界”,坛顶的“窥神铃”渗出刺目的猩红,显形出“诸神宴饮众生骨”的恐怖幻象。
“一切都是诸神的阴谋是稻种被圈养的终极醒觉,”他的低语震得坛边的“逆神蝶”翅羽迸裂,蝶翼上的破局纹显形出初代护田人“掘地见天”的残卷,“所谓天道是神的渔网,所谓劫数是收网的绳,所谓仙佛不过是持网的渔翁——咱偏要让道心,像石缝里的野稻,哪怕天顶压着神的脚掌,也要把根扎进阴谋的裂缝。”
一、功法是栓马的缰绳
虎娃捧着祖传的《雷火真解》跪在天机石前,书页上的符文在金芒中显形出狰狞的锁链:“柱哥!第三十七式‘雷罚众生’,”少年的指尖划过符文,雷火竟自动凝成指向王大爷的轨迹,“秋生哥破译的上古残卷说,这根本不是护村术,是诸神给‘雷灵者’下的咒——每杀一个‘至亲’,雷火就强一分,实则是把咱炼成弑亲的屠刀,最后被他们收走当斩仙台的钉!”
李寡妇的擀面杖突然在石上刻出“炊道秘纹”,那些曾让她引以为傲的“暖灵咒”,此刻在金芒中扭曲成“饲神符”:“你老娘当年悟的‘炊养术’,”杖身渗出的暖光被金纹吸成细线,直冲天穹,“原是诸神给‘炊灵者’套的嚼子!咱用灵气熬的粥、烙的饼,一半灵韵都顺着这符喂了天上的‘食神’,他们打个饱嗝,咱就得饿三天肚子!”
二、资源是钓鱼的饵
禾心的灵田突然泛起诡异的荧光,那些她精心培育的“凝脉草”,根部竟缠着透明的“引灵线”:“这些天材地宝,”少女扯断一根线,线端爆出神纹,“是诸神撒的饵!咱辛辛苦苦种十年,灵草成熟的瞬间,九成灵力就被他们收走炼仙丹,留给咱的那点‘馈赠’,不过是让咱有力气继续当他们的佃农!”
王大爷的火铳突然自动填装,铳口对准的竟是刚成熟的灵谷:“你爹当年拼死夺来的‘灵矿脉’,”老人扣动扳机,喷出的不是稻烟而是神纹,“根本是诸神埋的‘吸灵管’!咱每采一块矿,灵脉就空一分,这些年护村阵越来越弱,不是因为邪祟变强,是神把咱的根挖空了!”
三、情感是牵线的木偶
秋生展开的《情劫真解》在金芒中烧得噼啪作响,书页上的“痴恋”“忠孝”“义烈”,竟全是标注着“灵力产出”的价目表:“张木匠为救妹妹献祭的‘亲情’,”他指着烧出的灰烬,那里显形出“十石灵米”的字样,“李婶为护村牺牲的‘义烈’,值‘三坛仙酿’——诸神把咱的喜怒哀乐标了价,用‘情劫’榨取灵力,就像挤牛奶!”
陈二柱的灵气稻穗突然炸开,穗粒在空中拼出老娘临终的画面:她不是病逝,是发现了“稻道是饲神阵”的真相,被诸神降下的“伪天劫”劈成飞灰。那些村民以为的“寿终正寝”,不过是诸神清理“知情人”的借口,就像农夫拔掉田埂上的野草。
四、轮回是磨盘的碾压
天机石突然映出百年前的画面:李寡妇的前世是护山的“木灵狐”,因不肯献祭子民被诸神打入轮回,生生剥去妖丹换了“炊灵根”;虎娃的前世是反抗诸神的“雷仙”,被抽去仙骨锁在“凡胎”里,让他亲手杀尽当年的战友。
“所谓轮回,”陈二柱的指尖戳破天机石,石中流出的神血里浮着无数魂魄,“是诸神的磨盘!磨掉你的记忆,换副皮囊继续给他们干活,哪个敢记起前世的反抗,就用‘孟婆汤’‘忘川水’洗成白痴,再丢回人间当牛做马!”
五、破谋者的荆棘路
“先断栓马绳。”陈二柱的灵气稻穗化作万千稻针,刺破《雷火真解》的锁链,虎娃的雷火突然转向,劈碎了金纹中“弑亲”的指令:“原来不是功法强,是神在逼咱作恶,”少年的雷火第一次染上自己的意志,“咱偏要让雷火护亲护友,哪怕弱三分,也是自己的火!”
“再掀钓鱼台。”禾心的禾纹灵气逆向运转,将“引灵线”缠回神纹,灵田的凝脉草突然疯狂吸收天穹的灵气:“他们拿饵钓咱,”少女的灵草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咱就拿他们的线,钓他们的仙力!”
李寡妇的擀面杖敲碎“饲神符”,暖光不再冲天,反而凝成护村的光罩:“老娘的粥是喂活人的,不是喂神仙的!”她的炊道纹里渗出村民的感激灵韵,比神的馈赠强百倍。
王大爷的火铳调转枪口,稻烟凝成“断管符”,灵矿脉突然喷出积压百年的灵气:“你爹当年没说完的话,”老人的烟袋锅敲着天机石,“是让咱把被吸走的根,一点一点抢回来!”
终局:野稻的宣言
当七十二道神织纹在破穹坛炸裂时,陈二柱望着天穹露出的裂缝——那里没有祥云仙乐,只有诸神惊慌的脸。他的灵气稻穗化作贯通天地的野稻,根须扎进诸神的宫殿,穗头结满护村人的意志。
“你们把天道当渔网,”他的声音震得三界共鸣,“却忘了野稻能撑破渔网;你们把众生当刍狗,却不知刍狗能咬断缰绳。”
虎娃的雷火在野稻间穿梭,烧断最后一根神纹锁链;禾心的灵草顺着根须爬上神界,吸走诸神的仙力;李寡妇的暖光罩住整个村子,那是凡人的温度,神永远学不会。
破穹坛的废墟上,最后浮现的纹章是野稻与断链交织的“逆神印”。陈二柱望着身边眼神坚毅的村民,忽然懂得:诸神的阴谋最怕的不是力量,是觉醒——当野稻知道自己被圈养,每一粒种子都会朝着天空生长,直到把神的牢笼,撑成一片新的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