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末没理会许大茂,目光重新落回王同志身上,语气依旧平静,但多了几分不容置疑:“退一步说,就算你们怀疑我去了黑市,也该是你们拿出证据,证明我去了,而不是让我证明自己没去。要是按照‘谁被举报谁就要自证清白’的逻辑,那我现在说,这位同志你也去了黑市,你怎么证明自己没去?”
王同志一下子被噎住了,脸涨得通红,他指着李末,语气急促地说道:“李末!你注意你的态度!我是组织上的人,怎么可能去黑市?你别在这里胡搅蛮缠!”
“你是组织上的人,就不可能去黑市?”李末反问了一句,随即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红色的工作证,递到王同志面前,“那我也是组织上的人。我是轧钢厂医务部的部长,处级干部。你是什么级别?当着这么多街坊的面,对我大呼小叫,这就是你作为组织成员的态度?”
王同志低头一看,那本红色的工作证上,清晰地印着“**干部证”几个字,照片下面写着“李末,轧钢厂医务部部长,行政处级”。他一下子就傻眼了,手里的工作证像是有千斤重,差点没拿稳。
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住大杂院的李末,竟然是个处级干部!
要知道,在四九城,处级干部就算是不小的官了,大多都住在单位分配的楼房里,就算条件差点,也是独门独院,怎么会住这种拥挤的大杂院?这不是故意让人误会吗?
他心里瞬间后悔了。
刚才要是先问清楚李末的身份,也不会这么失礼,更不会被许大茂当枪使。
他看了眼许大茂,眼神里满是愤怒——这家伙明明知道李末是处级干部,还故意举报,这不是坑他吗?
王同志赶紧把工作证还给李末,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脸上堆着尴尬的笑,语气也恭敬了不少:“对不起,李部长!是我们没搞清楚实际情况,被奸人蒙蔽了,刚才多有冒犯,您别往心里去!”
李末接过工作证,放回口袋里,摆了摆手,语气缓和了些:“没事,你们也是为了工作,职责所在,我理解。只不过有些人,就是利用你们工作认真负责的态度,故意栽赃陷害,回去之后,好好教训一下就是了。”
“是是是!李部长您说得对!”王同志连连点头,又狠狠瞪了许大茂一眼,“我们回去之后,肯定会好好收拾这个胡乱举报的人,让他知道诬陷干部的后果!”
许大茂一看这架势,吓得腿都软了,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会李末的处级干部居然起到了如此巨大的作用。
这下不仅没把李末拉下水,反而把自己坑得更惨了。
他想要求饶,可话到嘴边,又怕被联防队员更狠地收拾,只能张了张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脸色白得像纸一样,站在原地,彻底傻眼了。
李末看了眼许大茂那副狼狈模样,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对着王同志点了点头:“行了,没别的事,你们就先走吧。以后办事,记得先核实清楚情况,别再被人当枪使了。”
“是!谢谢李部长提醒!我们这就走!”王同志说着,赶紧示意身边的同事,架起还在发愣的许大茂,匆匆忙忙地往院外走。
许大茂的脚步踉跄着,路过李末身边时,还忍不住抬头看了他一眼,眼神里满是恐惧和不甘,可最终还是被联防队员架着,消失在了胡同口的暮色里。
院里的街坊看着这戏剧性的一幕,都忍不住议论起来,看向李末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敬畏。
易中海站在原地,脸上的笑容早就没了,心里满是复杂——他怎么也没想到,李末竟然有这么大的能耐,连联防队员都得对他客客气气的。
李末没理会众人的目光,转身回了秦淮茹家的小院。
刚进门,就看到秦淮茹正站在门口等着他,两个儿子‘国泰’和‘民安’还拿着拨浪鼓,一脸好奇地看着他。
“没事了?”秦淮茹小声问道,语气里带着点担忧。
李末点了点头,摸了摸儿子的头,语气温柔:“没事了,就是许大茂搞的鬼,不过他也受到了教训。
两个小孩子还不懂“许大茂”和“鬼”之间的关联,只知道爸爸说“没事了”,便举着拨浪鼓围上来,叽叽喳喳地喊着“爸爸再陪我们玩会儿”。
李末顺势蹲下身,接过小儿子递来的拨浪鼓,指尖轻轻一转,鼓面发出“咚咚”的清脆声响,两个孩子立刻笑得露出了豁牙,小院里的紧张感瞬间被孩童的笑声冲散。
秦淮茹站在一旁看着,心里悄悄松了口气。方才院里的动静她都听在耳里,听到许大茂举报李末去黑市时,她攥着围裙的手都紧了——她太清楚许大茂的德性,也知道李末的性子,真要是被带到联防办,就算能说清楚,也难免受委屈。
好在李末反应快,还亮出了干部身份,不然今天这事还真不好收场。
“锅里还温着小米粥,你要不要喝一碗?”秦淮茹轻声问道,目光落在李末身上,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关切。
李末看了眼窗外的天色,暮色已经完全沉了下来,便点了点头:“好,就来一碗吧。”
这边小院里渐渐恢复了暖意,中院里的街坊们却还没散,围着北屋门口议论不休。
易中海脸色难看地站在石桌旁,手里攥着抹布,指节都泛了白。
他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本以为能看李末的笑话,没想到最后反倒是自己落了个尴尬,还让李末在院里立了威,以后谁还会把他这个“一大爷”放在眼里?
“一大爷,您说这李末,怎么就官运亨通呢?年纪轻轻就已经是处级干部了。可怜我一身才华却无人赏识,已经快五十岁了,居然连个小组长都没混上。”刘海中凑过来,语气里满是感慨,还有几分羡慕,和不忿,“早知道他能够做这么大的官,当初他刚来的时候,我就该多跟他走动走动,说不定还能跟厂里搭个线。”
易中海一听这话,立马心中鄙夷得看了他一眼。
心道:“就你这个草包,还想要当干部?你有那个能力么?”
阎阜贵也叹了口气,推了推老花镜:“谁说不是呢?这许大茂也是瞎了眼,居然敢惹他,这下好了,自己怕是要遭罪了。”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大多是感慨李末的“深藏不露”,或是嘲笑许大茂的“自不量力”。易中海听着,心里更不是滋味,干脆丢下一句“天晚了,都散了吧”,便转身回了自己屋,“砰”地一声关上了门,把外面的议论声隔绝在外。
而被联防队员架着走出胡同的许大茂,这会儿已经彻底没了力气。
一开始他还想挣扎,嘴里嚷嚷着“我没说谎”,可被王同志狠狠瞪了一眼后,便不敢作声了,只能任由人架着往前走,脑子里一片混乱。
他怎么也想不通,李末明明住大杂院,家里似乎也没什么背景,怎么就成了处级干部?
可恨李末一直太过于低调了,以至于他都忘记了,这家伙还是个大干部,所以才敢不断的找他麻烦。
这下好了,不仅没坑到李末,反而把自己彻底搭进去了——诬陷处级干部,这罪名可不小,轻则被关几天,重则说不定还要被拉去劳改!
越想越怕,许大茂的腿软得像面条,差点瘫在地上。架着他的联防队员嫌他碍事,忍不住推了他一把:“走快点!别磨磨蹭蹭的!一会儿到了所里,有你好受的!”
许大茂一个踉跄,差点摔在地上,嘴角的伤口又裂开了,渗出血来。
他疼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可心里更疼——他原本想着,就算被抓了,顶多挨顿揍,罚点钱,凭着梁娟家的关系,总能捞出来。
可现在,他得罪了李末,还诬陷了处级干部,梁娟的老子也就是他的老岳父,就算想帮他,恐怕也不敢沾这浑水了。
“同志,我错了……我真的错了……”许大茂终于忍不住,声音带着哭腔,“我不该诬陷李部长,我就是一时糊涂,求你们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再也不敢了……”
王同志回头看了他一眼,眼神里满是厌恶:“现在知道错了?早干嘛去了?诬陷干部可不是小事,到了所里,该怎么处置,得听组织的决定,你求我们也没用!”
许大茂还想再说什么,可看着王同志冰冷的眼神,又把话咽了回去,只能低着头,任由人架着往前走。
夜色里,他的身影显得格外狼狈,原本梳得油亮的头发被风吹得乱七八糟,脸上的淤青在路灯下显得格外刺眼,活像个丧家之犬。
另一边,秦淮茹家的小院里,粥已经盛好了。
小米粥熬得软糯,上面还撒了点葱花,飘着淡淡的香气。
李末坐在小桌旁,手里端着搪瓷碗,慢慢喝着粥,时不时抬头看看几个孩子——国泰正拿着蜡笔在纸上画小人。
民安则趴在他身边,好奇地看着他喝粥,时不时伸手想抓他的碗。
娄墨诚和娄墨衡正在互相打闹。
振国和振华咿咿呀呀的凑热闹。
至于几个更小的,则是都睡着了。
“慢点喝,没人跟你抢。”秦淮茹坐在对面,看着李末,轻声说道,“今天这事,多亏了你反应快,不然……”
“不然也没什么。”李末打断她的话,放下碗,擦了擦嘴,“许大茂没证据,就算真被带到所里,我也能说清楚。不过,倒是让你担心了。”
秦淮茹低下头,手指轻轻摩挲着碗沿,沉默了几秒,才小声说道:“你是孩子的爸爸,我当然会担心。”
李末看着她,心里泛起一丝复杂的情绪。
“以后要是有人找你们麻烦,你就跟我说,千万别忍着,那样只会让人得寸进尺。”李末轻声说道,“谁要是敢再来闹,我不会让他好过。”
秦淮茹等人连连点头,抬起头,看着李末,眼神里带着几分感激:“你放心,我们知道怎么保护自己。”
就在这时,院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传来夏梦秋的声音:“末哥,末哥。”
李末愣了一下,随即起身去开门。
夏梦秋站在门口,手里拎着一个布包,脸上带着几分焦急:“我刚才回来,听院里人说联防队来找你,还说许大茂举报你……你没事吧?”
“我没事,已经解决了。”李末侧身让她进来,“许大茂是诬陷,我已经跟联防队的人说清楚了。”
夏梦秋走进来,看到屋里的秦淮茹和两个孩子,打了个招呼,然后才转向李末,把布包递给他:“这是你让我帮你买的东西,我今天去供销社,顺便给孩子买了点水果糖,你一会儿拿给他们。”
李末接过布包,点了点头:“辛苦你了。”
她站起身,对着李末和夏梦秋说道:“时间不早了,孩子们也该睡了,我先带他们进屋。”
“好。”李末点了点头。
梦秋笑了笑,眼神里带着几分温柔,“对了,明天厂里有个会议,你作为医务部部长,得提前到场,别忘了。”
“我知道,已经记在本子上了。”李末说道,“时间不早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夏梦秋点了点头,不过她却直接偎依在李末的怀里,语气当中充满了诱惑:“末哥,我也想要个孩子。”
李末一听这话,立马将她公主抱起来,然后直接朝着地下空间走去。
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李末看着已经陷入沉睡当中的夏梦秋,不禁微笑着在她的脸上亲吻了一口,然后才悄悄的来到了秦淮茹的房间。
秦淮茹已经把孩子们哄睡了,正坐在灯下缝衣服。
看到李末进来,她抬起头,轻声说道:“孩子们睡了,你怎么不在地下室睡?”
李末笑着说道:“因为我想你了,所以前来侍寝,不知道公主殿下肯不肯让我来伺候你?”
秦淮茹一听这话,立马语笑嫣然的说道:“那好吧,本公主就给你一个服侍本宫的机会,你若是表现的的令本宫满意,重重有赏。若是本宫不满意,就把你就在本宫身旁当个小太监。”
李末一听这话,立马表现的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说道:“那小人今晚一定要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说完就抱着秦淮茹走向隔壁卧室。
夜色渐深,四合院渐渐安静下来,只有路灯还亮着,照着胡同里的青石板路。
许大茂的哀嚎声早已消失在夜色里,而李末的生活,还在继续——明天,他还要去厂里开会,还要处理医务部的工作,还要来看望孩子。
他知道,未来的路还很长,或许还会有更多的麻烦,但他已经做好了准备,无论遇到什么,他都会笑着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