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少商靠在霍无伤身边,看着女儿活泼的身影,笑道:“瞧璇儿这疯玩的劲儿,也不知像了谁。”
霍无伤目光温柔地追随着女儿,唇角微扬:“像你,很好。”语气中是全然的纵容与宠溺。
另一边,温颜也含笑望着儿子。
只见小文璟终于“逮住”了霍璇,两个小家伙蹲在地上,不知在研究什么虫子,小文璟还一脸认真地比划着讲解,霍璇则眨着大眼睛好奇地听着。
温颜忍不住笑道:“璟儿这爱操心的性子,也不知像了谁。”说着,意有所指地瞥了一眼身旁坐得笔直、正低头批阅东宫奏报的文子端。
文子端闻言抬起头,看向不远处那小小身影,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放下手中的笔,沉声道:“璟儿,仪态!蹲在地上成何体统?”
小文璟听到父亲的声音,立刻像被点了穴一样,猛地站起身,下意识地挺直了小腰板,小脸绷得紧紧的,努力做出稳重的样子。
温颜顿时不乐意了,嗔怪地推了文子端一下:“你凶他做什么?孩子们玩得好好的,偏你扫兴!他才多大点,就要时时刻刻守着那些规矩不成?”
说着,便扬声对儿子道:“璟儿,没事,和妹妹玩吧,别听你父王的!”
小文璟看看严肃的父王,又看看温柔的母妃,小脸上露出一丝犹豫,最终还是母妃的温柔占了上风,又小心翼翼地蹲了回去,只是这次背脊挺得直直的。
文子端被妻子埋怨,非但不恼,反而无奈地叹了口气,凑近温颜,声音里竟带上了几分委屈:“颜颜,你现在眼里就只有那臭小子,对我倒是越发凶悍了。”
温颜没好气地白他一眼,压低声音:“跟你儿子争风吃醋,你羞不羞?”
“怎是争风吃醋?”文子端理直气壮,甚至不着痕迹地揽住了温颜的腰,将她往自己身边带了带,完全不顾及对面还坐着霍无伤夫妇,
“你如今对他比对我上心多了。昨日我批奏报到深夜,你都没来书房看我,倒是在他榻边念故事念到睡着。”
那语气里的酸意,几乎要弥漫整个水榭。
霍无伤面无表情地端起茶杯,仿佛什么都没看见。
程少商则忍不住掩嘴偷笑,用胳膊肘轻轻碰了碰霍无伤,眼神示意:你看太子殿下这样子,哪还有半点朝堂上的威严?
温颜被文子端这难得的幼稚模样弄得哭笑不得,脸颊微红,悄悄掐了他手臂一下:“越说越离谱!跟自己的孩子计较这些?”
“怎么不计较?”文子端握紧她的手,指腹在她手背上轻轻摩挲,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在我这里,你永远最重要。那小子以后自有他的太子妃操心,而你,永远归我管。”
这番毫不避讳的情话,让温颜的脸彻底红透了,心里却甜丝丝的,只好嗔怪地瞪他一眼,嘴角却忍不住向上翘起。
而此刻,蹲在草丛里的文璟小殿下,正小心翼翼地捏着一只草编的蚱蜢,想要送给璇璇妹妹,完全不知道他那平日里威严无比的父王,正在因为他而向母妃撒着娇、吃着醋。
华灯初上,东宫之内一片温馨宁静。
晚膳过后,正是小文璟最黏人的时候。
小家伙洗漱完毕,穿着柔软的小寝衣,像块甜蜜的小年糕,紧紧抱着温颜的腿,奶声奶气地央求:“母妃母妃,今晚璟儿想听您讲新故事,还想让母妃陪着璟儿睡!”
温颜心软得一塌糊涂,弯腰将儿子抱起来,亲了亲他软嘟嘟的脸颊:“好呀,母妃今晚陪璟儿睡,给我们璟儿讲最好听的故事。”
小文璟立刻高兴地搂住母妃的脖子,在她脸上“吧唧”亲了一口,得意地瞥了一眼坐在一旁看书的父王。
文子端面上不动声色,依旧看着手中的书卷,眼角的余光却将母子俩的互动尽收眼底。他放下书卷,朝儿子招了招手,语气颇为严肃:“璟儿,过来。”
小文璟对父王还是存着几分敬畏的,闻言立刻从母妃怀里滑下来,迈着小短腿乖乖走到文子端面前,仰着小脑袋:“父王?”
文子端将儿子抱到膝上,一本正经地问他:“璟儿,是不是觉得一个人玩耍有时会无趣?”
小文璟想了想,老实点头:“有时是有点。要是能有个伴儿就好了。”他时常羡慕霍璇妹妹有那么多舅舅姨母疼,而东宫里只有他一个孩子。
文子端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面上却更加严肃,压低了声音,仿佛在说什么重大机密:“父王告诉你一个秘密。想要一个能一直陪你玩、陪你长大的妹妹,是有秘诀的。”
小文璟的眼睛瞬间亮了,急切地问:“什么秘诀?父王快告诉璟儿!”
文子端煞有介事地轻咳一声,道:“这秘诀就是——你要学会独立,少黏着你母妃。尤其是晚上,要自己乖乖睡觉。这样,天上的仙鹤看到了,就知道我们璟儿是个懂事独立的好兄长,才会把你妹妹送来。”
“真的吗?”小文璟将信将疑,小眉头皱了起来。他虽然渴望玩伴,但更舍不得香香软软的母妃。
“父王何时骗过你?”文子端面不改色,继续忽悠,“你看霍将军家,璇璇妹妹是不是就很独立?所以仙鹤才把她送来了。
你若总是缠着母妃,仙鹤会觉得你还没准备好当兄长,就不敢把妹妹送来了。”
这番歪理邪说,从一脸严肃的太子口中说出,竟显得格外有说服力。
小文璟看看父王“真诚”的脸,又看看旁边温柔含笑的母妃,内心陷入了激烈的天人交战。
最终,对拥有一个可爱妹妹的渴望,暂时战胜了对母妃怀抱的眷恋。
他挣扎着从父王膝上滑下来,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握紧小拳头,对温颜道:“母妃!璟儿今晚自己睡!璟儿要当个好兄长!”
温颜看着儿子这副小大人般的认真模样,又好笑又心疼,刚想说什么,却被文子端一个眼神制止了。
文子端满意地摸了摸儿子的头:“璟儿真乖。去吧,让乳母陪你去歇息。记住,要自己乖乖睡觉。”
小文璟一步三回头,最终还是跟着乳母走了,那小背影,充满了“壮士断腕”般的悲壮和期待。
待儿子的身影消失在殿门后,温颜终于忍不住,嗔怪地看向文子端:“你呀,又忽悠儿子,哪有这样骗小孩的?”
文子端立刻起身,走到温颜身边,将她揽入怀中,下巴亲昵地蹭着她的发顶,理直气壮地低笑:“怎是忽悠?我这可是在为他早日实现心愿努力。”
温颜被他蹭得发痒,笑着躲闪:“什么心愿?我看是你自己的心愿吧?”
“我的心愿,不就是你的心愿?”文子端低头,寻到她的唇,轻轻啄吻了一下,眸光渐深,声音也带上了几分诱人的沙哑,“颜颜,我们确实该给璟儿添个妹妹了,不是吗?儿女双全,方才圆满。”
他的吻逐渐加深,带着不容拒绝的温柔和炽热,手臂也收得更紧,仿佛要将她揉入骨血之中。
温颜被他吻得浑身发软,脸颊绯红,眼波流转间尽是风情。
她自然明白他话中的深意,心中亦是柔情万千,轻轻环住他的脖颈,主动回应着他的亲吻,算是默许。
红烛摇曳,帐幔低垂。
文子端将温颜打横抱起,走向内殿的床榻。他将她轻轻放在柔软的锦被之上,身躯随之覆上,细密的吻如同雨点般落下,从眉心到唇瓣,再到纤细的脖颈和精致的锁骨……
“颜颜,给我生个像你一样的女儿,可好?”他在她耳边喘息着低语,大手熟练地解开她衣带的结。
温颜意乱情迷间,轻喘着回应:“嗯……好……”
衣衫渐褪,肌肤相亲,一室温情缱绻,恩爱缠绵。
夜色渐深,寝殿内红帐翻滚,被浪翻红,压抑的喘息与娇吟交织成最动人的乐章。
文子端极尽所能地取悦着爱人,将所有的深情与渴望都倾注其中,誓要将“给璟儿添个妹妹”的计划,落到实处。
而偏殿之内,我们的小文璟殿下,正抱着自己的小枕头,努力践行着“独立”的承诺,期待着仙鹤早日将妹妹送来,全然不知自己已被父王“算计”得明明白白。
岁月静好,上一代人的苦难与波折已然远去,化作护佑家族安稳的基石。
而这份历经磨难才得来的幸福与温情,正悄然在下一代身上延续,开出更加明媚温暖的花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