泱泱金一来不想露脸，二来觉得自己跟着当相声演员太傻了。她一个二十出头的姑娘，可不想以后嫁不出去。
郭霄麟不死心地继续纠缠道：“不行，泱泱姐你可是我经纪人，这个忙你必须帮，不然今天的短视频就不拍了。”
“哪有这样的？不能耍无赖。”
“那你必须帮我这个忙。我保证你不用出镜，就在旁边念台词就行。反正不是直播，说错了可以重来。”
郭霄麟灵机一动想出个折中方案，只要不露脸，声音入镜总没问题吧。
“到底帮不帮？给个明确的回答！”
“我不喜欢你这种命令的语气！”泱泱金气呼呼地说。
“求你啦，泱泱姐~金大美女。”
关键时刻还得哄着点。
泱泱金这才勉强答应。郭霄麟赶紧掏出手机——虽然没带纸和笔，但手机备忘录里存了不少即兴写的相声段子。
这些原本是为剧场准备的，现在也顾不上了。
曲线救国，真是折腾。
向食堂阿姨借了个凳子架好手机，调试拍摄角度时，泱泱金远远躲着用郭霄麟的手机背台词，准备接话。
“先试两句听听效果吧。”看到泱泱金认真准备的样子，郭霄麟提议道。
“有区别吗？”
“当然有！捧哏的语气也要带点幽默感，死板地念词最破坏效果，最怕的就是棒读！”
郭霄麟靠近指导了几句，知道她是第一次尝试，要求不能太高。两人反复磨合了三四遍，一段五分钟的对口相声终于有了雏形。
前期准备必须到位。他们在食堂不急不躁地练习，泱泱金在他的指导下进步很快——虽然比不上专业演员，但比刚开始已经强多了。
捧哏就像高级抬杠，要抓住笑点的时机。普通的抬杠是胡搅蛮缠，而好的捧哏能让包袱恰到好处地响起来。
别人请经纪人处理杂务，郭霄麟这位却连自己都照顾不好。但他就看中她这一点——愿意配合演出，说不定将来真能培养成固定搭档，一起闯出一条短视频相声的新路！
“准备得差不多了吗？”
“嗯……等会儿你可别说太快。”泱泱金盯着手机上的台词，紧张得手心冒汗。
郭霄麟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别紧张，不是直播，说错了可以重来。”
“我不要重来，必须一次过。”泱泱金扬起下巴，眼中闪着不服输的光。
她站在手机支架后面，手指轻触屏幕上的录制键。
镜头前的郭霄麟穿着校服，手里什么都没有，却已眉飞色舞地开口：“大家好，我是徳芸社的郭霄麟。这次主演的《快把我哥带走》票房破亿，特意来说段相声感谢大家。”
“听说你最近在学校把老师气够呛？”泱泱金突然插话，声音从画外传来，带着一丝调侃的笑意。
郭霄麟假装惊讶地转头——镜头里只有空气。“谁告的密？”他叉着腰，像只炸毛的猫。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是你自己招的，还是我揭发？”
“好吧好吧！”他挠着头解释，“拍教室戏的时候，我们和演老师的演员玩起了反话游戏。老师说一句，我们就接反义句。”
泱泱金立刻进入角色，假装推了推鼻梁上并不存在的眼镜：“今天天气很好。”
“今天天气真差！”郭霄麟接得很快，又撇了撇嘴，“太简单了，老师出点难的。”
“那你听好了——”泱泱金拉长声音，“我得找个由头。”
“很简单！‘由’字反过来是‘甲’，头和腿正好搭配。”郭霄麟得意地挑眉。
“错了！”泱泱金板起脸。
“明明是对的。”
“我是说你答错了。”
“你是说我说对了。”
“我没在玩！”
“你就是在玩！”
郭霄麟悠闲地晃着脑袋，像极了一个调皮的学生。
“站起来！”泱泱金提高音量，却像撒娇一样没有威慑力。
“坐下吧~”
“听见没？站起来！”
“听见啦——坐下！”
两人斗嘴间，片场仿佛成了热闹的教室。
“我可不敢听老师的！”
浊泱金语气更严厉，“这位同学，你分明是故意的。”
郭霄麟抿嘴一笑，语气轻快，“老师，您误会了，我真的没有那个意思。”
“立刻消失，马上走，打车走！”
“这就来，马上到，搭车来。”
“老师，我快被你气晕了。”
“老师，您倒是被我气精神了。”
“赶紧走，别磨蹭！”
“慢慢来，别着急。”
……
还没到下午，泱泱金就把这段勉强算作相声的拍摄视频发到了超话和个人微博，并特意@了剧组账号。
“哇！郭霄麟发视频了？”
“快打开看看……”
“看完了，本来以为只是个普通庆祝视频，没想到他竟然说起了相声！难怪最近没在徳芸社演出名单上看到他，原来是来这里搞事情了。”
“我就是视频里那位老师，已经报警了！”
“话说捧哏怎么是个女声？应该是工作人员吧？配合有点生疏，但效果还挺有意思。”
“这庆祝方式真特别！电影票房刚破亿，要是继续涨，能不能让郭霄麟多录几段相声？”
“同意！每破一亿就加更一段！”
泱泱金的微博下，视频点击量迅速突破百万，点赞超过二十万，转发量惊人。这种新颖的相声形式意外受到网友欢迎——毕竟线下听相声虽然不贵，但动辄几小时的演出对忙碌的上班族来说仍是奢侈。如今连长视频平台都在衰退，更多人倾向于碎片化娱乐，这类短小精悍的表演或许正是新方向。
郭霄麟本人没想太多，过足戏瘾后继续投入拍摄。《向往生活》剧组已经休息多日，他估计这两天就会收到通知。
郭霄麟专注工作时，《快把我哥带走》的票房持续上涨，几乎成为小成本青春片的典范——上映三天就拿到1.3亿，业内预测最终票房有望突破5亿。相比不到两千万的投资，回报率接近十倍。未来市场可能会出现更多类似影片，但能否成功，仍是未知数。
郭霄麟终于能躺在旅馆里，一一回复今天收到的所有祝福信息。
好友列表里全是未读红点，从祝絮丹到江淑影都发来了祝贺。
“大家先休息。”导演喊停后，祝絮丹回到棚内，给手脚涂上防蚊药水。这场山林戏在野外拍摄，整个剧组都在山中拍戏。
她坐回折叠椅，拿起手机时屏幕亮起提示灯。拍戏期间她习惯静音，所以没有消息提示音。
点开一看，是郭霄麟的回复。她盯着屏幕，嘴角不自觉地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