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勒见瞒不住了,干脆坦白:他肯定是去月牙泉了!只要用太阳瓶装上月牙泉的水,再到风穴那里,就能引出草猞猁,找到 ** 的入口!
吴敌追问:风穴在哪儿?
阿勒说:在塔克拉玛干沙漠深处,离这儿要好几天车程。
胡子回忆道:昨晚天冷,我半夜起来方便时看见夏明也下车了。现在想来,他那时候就是要溜。从半夜到现在都过去两个多小时了,他没车应该走不远。
我们立刻动身去月牙泉追夏明,但很快就发现不对劲了。清晨风小,沙地上还留着清晰的车轮印——这家伙早有准备,找到了自己队伍的车。现在队友都不在了,车上的补给和装备都归他一个人所有。
东海气得直骂:这 ** 早就计划好了!真该让我媳妇给他几个大嘴巴子!
我忍不住拆台:你哪来的媳妇?
东海冲我挤挤眼:人生已经如此艰难,有些事情就不要拆穿。我媳妇叫阿右。说着偷偷晃了晃右手。
张弦当机立断:别追了,直接去补充物资,然后到风穴守株待兔。
大家都觉得这个主意好。我们在罗布泊镇高价租了辆丰田45,备足补给。阿勒又叫上了艾沙和另一个罗布青年库尔班。九个人分乘三辆车,向塔克拉玛干最危险的腹地进发。传说那里飞鸟绝迹,走兽无踪,是被魔鬼诅咒的死亡之海,真正的生命 ** 。
开了四天车才到达风穴。远远望去,只见一片灰蒙蒙的沙暴区,那遮天蔽日的景象让人望而生畏。经历过上次的教训,我真怀疑人类能否穿越这片永不停息的风暴。
在这片严酷的自然环境中,真的存在远古人类建造的宏伟古城吗?
207章 风穴中的道
漫天黄沙如沸腾的蒸汽般翻滚,遮蔽了视线,我们与风穴之间仿佛隔着一层黄色的丝帐。
这是黄沙屏障,千万别开窗。罗布族青年库尔班警告道。
我问道:**在哪里?
库尔班警惕地扫了我一眼:打听这个做什么?这是受神灵庇佑的城池,黄沙守护着永恒的神迹。我们的圣地**就在黄沙之后,无人能闯入。
东海不屑地撇嘴:既然**这么安全,你紧张兮兮地跑来干什么?
库尔班怒目而视:你懂什么!见他手按弯刀,我连忙皱眉制止。阿勒赶紧打圆场:库尔班性子直,我们发过誓要用生命守护古城,他没有恶意。经过一番罗布语交谈,库尔班冷哼一声不再言语。
东海仍不服气:哼什么哼,谁不会哼似的。老摸着你那把破刀想干嘛?要打架我可带着枪,你玩得起吗?
见两人针锋相对,我拽了拽东海的袖子:少说两句,人家都不吭声了,你还较什么劲?
东海借坡下驴:确实没意思,不跟你一般见识,你就抱着你那破刀自娱自乐吧。
吴敌将车倒退了二三百米,拿着洛阳铲开始探勘。结果下挖不到十米就碰到坚硬岩层,无法继续。
库尔班嗤笑道:随便打个洞就想进去?要这么简单,**早被盗空了。入口在风眼处,普通人还没靠近就葬身沙漠了,别痴心妄想。
阿勒提议:全速前进,顺着风向螺旋切入。风眼中心反而是无风区,黄沙屏障每天只停息两三小时,等风停夏明就会发现我们的车辙。要是他不上钩,我们岂不是白跑一趟?
库尔班拍拍吴敌肩膀:我来开车。
他替换下吴敌,鸣笛示意艾沙和胡子后,斜向切入风区。即便坐在车内,也能感受到狂风推挤着车身,若直线行驶恐怕早被掀翻。
穿越十余里的黄沙屏障后,我们终于突破重围。正如阿勒所言,风眼中心异常平静,只有外围带来的微风轻拂。
库尔班将车隐蔽在对侧,我们刚下车,胡子也驾车抵达。库尔班惊讶地看了眼艾沙,对胡子称赞道:车技不错。
胡子笑着回应:彼此彼此,你也很厉害。
这片被称为风穴中心的区域,方圆足有几里地,稀疏生长着低矮的草丛,景象令人称奇。吴敌点头道:看来你们所言非虚,此地确有地城特征,阴气滋养草木。但范围如此之大,入口究竟在何处?
阿勒回应:需靠圣水指引。
我们尝试多处下铲探查,地下皆是坚硬岩石,仅沙土略显潮湿,水源来路成谜。
正当众人耐心等待时,夏明果然驾车而至。我们分散藏身于沙生灌木丛后,准备伺机擒获。但这厮极为警觉,始终不离车辆太远。只见他取出密封水罐置于地面,揭开保鲜膜后,赫然露出满罐清泉——正是先前见过的太阳瓶。
完成这些动作后,他又钻回车内,紧盯地上水罐。烈日炙烤下,我浑身汗如雨下,焦灼等待着他的下一步行动。忽然,一只萎靡的野猫从草丛蹿出,蹒跚至水罐前饮水,显然已被严酷环境折磨得失去灵性。
饮毕圣水的野猫竟如获新生,亢奋地四处奔窜。待其跑远,夏明终于持铲尾随。我们正欲趁其远离车辆时动手,变故突生——那野猫竟捕到一只沙鼠大快朵颐。夏明见状狂喜,立即挥铲猛掘,似认定此处便是入口所在。我们当即扑上将其制服,库尔班抽刀欲斩,却被阿勒喝止。
库尔班怒斥连连,阿勒据理力争。胡子厉声道:此人虽行事不端,但处置权当属我们汉人。你想动用私刑,可曾问过我的意见?
库尔班反唇相讥:早知他形单影只,何必邀你们同来?如今徒增掣肘。他 ** 圣城,斩首都算仁慈!
胡子冷笑:莫非我们只是你备用的棋子?这支队伍还轮不到你指手画脚!
库尔班愤然诅咒:你们必遭天谴!
此时张弦沉声道:我等无意冒犯圣城。但黄沙掩埋的古城静候有缘人揭开谜团,你又如何断定我们非天命所归?
夏明破口大骂:你们一边装守护者,一边当探索者,倒把这当成自家后院了!我才是正统后裔,反倒要受你们审判,这世道还有没有王法?
张弦闻言竟松开了钳制:不如三方联手共探地城, ** 自会大白。你说得对,我们既要讲道义也要凭实力。此刻我以强者身份与你论理,已是最大的诚意。
艾沙猛然拔刀:想下地城,先过我这一关!此举激起阿勒同时亮刃,三名罗布人顿时与我们形成对峙之势。
张弦冷冷地瞥了他们一眼,沉声道:真要动手?宁可白白送死,也不愿相信正义?我说的都是事实,才能看穿你们内心的动摇。既然怀疑 ** ,不妨站在我的立场想想,难道我会因为你们的固执而放弃真理?
这就像有人声称我的糖果是他们的,难道仅凭几句誓言,我就该拱手相让?我们追寻线索而来,绝不会半途而废。你们别无选择,即便自诩无私,也未必占理。就像当年你们不愿离开家园,但沙漠来临,终究要退让——因为沙漠才是不可抗拒的力量。
阿勒猛地举起弯刀:满口胡言!真神属于我们,怎会是汉人的?
张弦神色淡漠: ** 包容万物,我们各有所求,互不冲突。要杀你们易如反掌,但暴力解决不了问题,更非我追寻之道。
吴敌见张弦表态,立即招呼众人:别管那么多,开挖!
张弦对库尔班等人说:一起参与吧,就当是监督。现在形势不由人,你们可以盯着,我们也需要帮手。若最后觉得不妥,再动手不迟。
夏明迟疑道:我也要参与?
见张弦点头,我和东海松开钳制,夏明识相地拿起工兵铲开始挖掘。阿勒与同伴商议后,终于妥协:我们同意,但要提醒你们,这样挖地很危险。最好把车开过来,否则草猞猁出现,我们都难逃一死。
我好奇道:草猞猁是什么怪物?
胡子解释:就是刚才看到的野猫,荒漠猫。传说它们是沙漠守护神。
阿勒补充:据说地下有亡灵大军,你们不怕?
东海大笑:怕个屁!程爷就不信几个粽子能奈何我们。
阿勒不再多言。我猜她是难以接受我们破土的行为,故意恐吓。为安全起见,我们还是把四辆沙漠之王集中停放,其中两辆是补给车,物资充足。
挖掘持续进行,沙土逐渐湿润,竟渗出清水。最终我们挖出一处泉眼,这在沙漠深处堪称奇迹。众人愈发卖力,泉眼非但没有干涸,反而水流愈急,溢出即被沙地吸收,保持水源清澈。东海尝过后赞道:好水!真甜!
我忍不住他的怂恿,也捧起泉水尝了尝,发现水质清甜甘冽,比车上那些被烈日晒得发烫的矿泉水好喝多了。我把这个发现告诉大家,东海连连点头:没错,我就是嘴笨不会形容,但这水确实好,跟咱们老家的井水一个味儿。
艾沙解释道:这是海眼。传说塔克拉玛干在远古时期是辽阔的西海,至今地下还储存着大量水分。这个风穴据说是西海最后干涸的地方,所以才形成了特殊的螺旋地形,常年吸引风暴在此盘旋。
听了他的解释,我们都放下心来,纷纷跑去畅饮这清凉的泉水。大家喝了个痛快,又用冷水洗了把脸,这才继续工作。
突然眼镜叫了一声:哎呀,有什么东西扎到我的手了!我看到他手指正在流血,地上爬着几只带尾钩的小虫子。阿勒紧张地说:这是钩尾虫,有毒的。
她立即在附近采了几种植物的嫩茎,嚼碎后敷在眼镜手上,安慰道:没事了。大家别用手直接挖沙子,万一碰到沙蝎或沙鼠,被咬到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这时一群野猫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我连忙提醒:快看,好多草猞猁!
库尔班立刻说道:报应要来了。
我们都没理会他的话,东海不屑地嗤笑一声:不就是一口好泉水引来了些野猫吗?瞧你长得五大三粗的,胆子倒小得很,至于吓成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