络腮胡稍显镇定,抱拳道:受教了。这么说四象守卫就是分身?这些分身能操控磁场,甚至像人一样思考?
我手中 ** 突然脱手,地吸在墙上。正要去取,眼镜沉吟道:磁场强弱交替,说明分身可能只有本能反应。
李亨利突然发问:除了我和张弦,还有谁会操控巨神兵?
见众人都摇头,他目光落在我身上。我正要否认,他已失望道:既然都不会,就别进去了,改道去会会那些附灵女鬼吧。
刁黎明惊恐大叫:那些女鬼太可怕了,不能回去!李亨利闻言,露出诧异神色。
我的心猛地一颤,暗想不就是摆弄个铁疙瘩吗,草原上连方向盘都没摸过的牧民照样能策马奔腾,临时抱佛脚总能应付。可转念又怕他真把我们往绝路上引,到时候他自有脱身之法,我却要交代在这里,赶紧嚷道:这个我在行!上回就摸透门道了。
张弦投来探究的目光,我后背沁出冷汗,生怕被他戳破谎话。但他只是深深看了我一眼,终究没作声。
正忐忑间,络腮胡突然面如土色,颤抖的手指指向我们身后,喉咙里挤出不成调的呜咽。
我猛然回头,只见那道白影飘在远处,惨白的灯光映得她若隐若现。若不是那袭刺眼的白衣,几乎要与黑暗融为一体。更骇人的是,我们被磁场扯得东倒西歪,她却如履平地般飘然而至。
快进舱!李亨利厉喝,你进巨神兵,张弦护着伤员,我来断后!
话音未落他已冲向廊道深处。我们像群受惊的鹌鹑,跌跌撞撞往里涌,磁力拉扯下众人左摇右摆,活像群醉汉。
忽然李亨利折返而来,我原以为他要对付女鬼,却见他身后赫然跟着尊更加巍峨的巨神兵,胸甲上凸起的火鸟纹在幽光中森然发亮。
又是这个图腾!我心头剧震。眼下前有巨兵后有恶鬼,两害相权,倒是这铁疙瘩看着好对付些——连那能惑人心智的女鬼都不敢招惹墓主,天晓得这鬼地方还藏着什么杀机。
可下一秒我就僵在了原地。透过敞开的驾驶舱望去,里面空空如也,既没有血骷髅也没有僵尸,这尊青铜巨人竟是自行活动的,仿佛被注入了生命。
拼了!眼镜咬牙道,只要有人能爬进驾驶舱......我急声打断:不要命了?谁知道里头藏着什么脏东西!
死寂中响起李亨利的怒吼:都愣着等死吗?!他与张弦勉强招架着,根本无暇他顾。眼看巨神兵轰然逼近,吴敌刚要拽我,刁黎明却猛地将我推向死神。
攀上青铜手臂的瞬间,恐惧化作滔 ** 火——红兵定也是遭了这厮毒手!在摇晃的巨人肩头,张弦利落地撬开舱门,抽出钥匙制住巨神兵,随即把我塞进驾驶座。他快速演示完操纵杆便翻身跃出,只留我攥着半米长的青铜钥匙独自面对幽暗的舱室。
金属舱壁泛着冷光,想到这铁疙瘩会自行启动,我后颈汗毛倒竖——若真闹起鬼来,这铜棺材就是我的葬身之地。
女鬼僵硬地挪动着脚步,关节发出令人牙酸的声。李亨利他们头也不回地往里逃,经过我身边时他急促地低语:锁死防护栏,这里交给你了。
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在黑暗中回荡。这群没义气的家伙!我强忍着怒火关上护栏,透过栅栏缝隙看到那个逐渐逼近的身影——竟然是何晓晴的模样。
我试着呼唤她的名字,却得不到回应。仔细辨认才发现异常:真正的何晓晴染着彩色头发,而这个何晓晴披散着枯草般的黑发,惨白的脸上挂着七道血痕。她咧开渗血的嘴角,发出沙哑的怪笑。
冷汗瞬间浸透后背。我颤抖着插入启动钥匙,操纵杆却突然自行摆动起来。巨神兵像被无形之手操控,朝着走廊深处狂奔而去。我死死抓住座椅,眼睁睁看着这个青铜怪物载着我横冲直撞。
前方传来同伴们的惊叫。张弦最先察觉异常,厉声喝道:散开!他竟迎着巨神兵跃起,霜锋古剑与青铜手臂相触的瞬间迸出刺目火花。我慌忙拔出钥匙,巨神兵骤然僵立,张弦像磁铁般悬吊在机械臂下——原来这具青铜巨人本身就是个巨型磁场。
磁极排列异常。李亨利盯着震颤的古剑,它对青铜合金会产生特殊反应。
张弦借力荡上肩甲,听完我的解释后指向操纵台:启动前踩住离合踏板。我照做后,巨神兵果然不再暴走。刚松口气,他突然按住我的肩膀:嘘......前面有动静。
他向来言出必行,我的心再次提到了嗓子眼,竖起耳朵仔细聆听,果然从走廊深处传来吱吱呀呀的声响,就像前方有座年久失修的老磨坊。
那声音持续片刻后,竟逐渐向我们逼近,只是仍听不真切。我凝神辨别,待声响更近些才听出端倪,仿佛是机械运转时缺乏润滑,发出干涩刺耳的摩擦声。
突然感到手中传来一股抗力,操纵杆似在与我较劲,我连忙使劲握住,险些把肩上的张弦甩下去。他大概蹲在我肩上,低声说道:稳住身形,往前去会会它。
他似乎仍不放心,又嘱咐道:随时可能发生危险,你自己多加小心。
我点点头,转念想到他看不见,便自嘲地笑了笑。虽然短暂放松了几秒,但此刻我依然紧张万分。前方那未知之物竟能与巨神兵内寄宿的执念进行精神交流,实在令人毛骨悚然。
那诡异声响越来越近,眼镜喊道:老大,你可要护着我点,待会儿不管来什么鬼东西,就往这儿招呼。他指了指自己的脑门。
怎么也学东海满嘴粗话。我笑着打趣,心里却明白前方凶险难料,若再出现血肉青铜或尸厌之类的怪物,恐怕自身都难保。
这时刁黎明突然大喊:来了来了!我向前望去,隐约可见一个庞然大物。
张弦沉声道:那也是台自行启动的巨神兵。我心下一凉,巨神兵之间的对决看似精彩,可我这生疏的操作,怕是要吃大亏。李亨利说道:那是四象巨神兵中的青龙,大家小心应对。小郭,你去拦住它。
我强压住骂人的冲动,他说得没错。既然我身在巨神兵内相对安全,自然该由我挺身而出。好嘞,要是我拖住它,你们可得抓紧进操控室拔钥匙,别让我白送命啊!
吴敌怒斥:放什么屁!你这铁王八壳子最安全,你要真死了,我们都得完蛋!
我紧握操纵杆与那股执念抗衡,苦笑道:你不在我这个位置,体会不到其中滋味。不再多言,推动操纵杆加速前进,巨神兵逐渐转为奔跑状态。
这玩意儿的平衡性简直逆天,竟是半自动化操作——推杆即进,拉杆则退,转动手柄便能转向,下压操纵杆就会蹲下。左手控制移动,右手掌管腿部攻击,如同玩键盘游戏般便捷。如此精妙工艺,真不知古人是如何实现的。我不禁感叹:早知平衡系统是自动的,刚才就该直接动手了!
络腮胡在远处喊道:先顾好你自己吧,少耍嘴皮子!想想也是,眼下千钧一发。刚闪过这念头,那庞然大物已冲来。我慌忙抬手,却因用力过猛,灵敏度过高的机械臂瞬间高举过头,活像投降姿势。
心道不妙,这下门户大开,若被青铜巨物撞上,非死即伤。既然对方叫青龙,那我这台想必就是朱雀了。谁知那铁疙瘩竟未冲我来,径直从我身旁掠过,直奔络腮胡他们而去。
他们惊慌失措地四处逃窜,刁黎明不停地骂我废物,我真恨不得用巨神兵狠狠揍他一顿。这家伙刚才还陷害我,就算我把他收拾了,李亨利也不会多说什么,况且看李亨利的态度,压根就没把他当回事。但现在情况紧急,我也没工夫跟他计较,全神贯注地操控着,试图拦住那台。
巨神兵似乎察觉到了异常,转身与我正面相对。我们僵持着,它的动作显得有些犹豫。这时我注意到它胸前的操控舱护罩上雕刻着一条龙首蛇身的图案,想必这就是它名字的由来。
我的手心全是冷汗,黏糊糊的几乎握不稳操纵杆。的双臂死死钳住的腰部,等我回过神时,发现其他人都不见了。刚才那一瞬间的恍惚,可能就是在那个时候,他们悄悄撤离了。紧接着,我就察觉到事情不太对劲。
我感觉有什么东西正在身上爬动,一下一下地往下压。该不会是......
左右张望确认他们都离开后,我慢慢向后撤,松开了卡住的青铜手臂。突然紧急通讯器震动起来,我连忙接通,听到张弦急促的声音:别动,千万别回头!
话音刚落,通讯就中断了。
我不知道身后有什么,也不明白为什么不让我回头。仔细一想顿时暗叫不好,八成是那些东西爬上来了。我赶紧重新制住,大喊:小哥你动作快点,只要钻进的驾驶舱就安全了!
突然剧烈震动起来,变得异常狂暴,我几乎控制不住。它一定是发现了什么,才会有这么激烈的反应。
这台无人驾驶的巨神兵显然有其他感知方式——也许是某种精神力场,或者是特殊的电波探测,总之超出了我的理解范围。面对这样既有强大武力又具备特殊感知能力的敌人,我们根本无计可施。
即便隔着操纵杆,我也能感受到那股难以抵挡的巨力。我使出 ** 的劲儿还是抓不住。本来就在全力抵抗附着在上的执念力,和它争夺控制权,现在一反抗,我立刻就支撑不住了。
左手被震得鲜血直流,虎口都裂开了,只好松开操纵杆。没想到巨神兵反而灵活起来,就像突然有了生命。
眼镜在后面惊慌大叫:怎么回事?你稳着点啊!我要掉下去了!
我惊讶道:你们都在我背上?刁黎明立刻骂道:小流氓胡说什么呢!我们是在巨神兵身上!
懒得跟这个满脑子龌龊的家伙废话。这时突然行动起来。恰好小哥从失控的肩头一跃而过,抓住它胸前的舱门把手,利落地打开驾驶舱钻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