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捂着流血的手臂,紧追在黑影身后。夜风卷起他的衣袍,伤口的刺痛让他越发清醒——影阁的头目身法诡异,脚步轻盈得像片落叶,若不是地上偶尔滴落的血迹(想必是刚才交手时被林墨划伤的),几乎要失去踪迹。
“站住!”林墨低喝,脚下发力,将“踏雪无痕”的轻功催到极致。剑光在月光下划出银线,几次险些及上对方的后心,都被那头目险险避开。
两人一前一后冲进一片密林,树影斑驳,枝桠交错,成了天然的屏障。头目突然转身,手中多了一把短匕,泛着幽蓝的光——显然淬了毒。
“你追不上我的。”头目冷笑,声音像磨过的砂石,“影阁的事,不是你该管的。”
“残害弟兄,滥杀无辜,我就管得!”林墨挥剑格挡,短匕与长剑相撞,火星四溅。他借力后退半步,看清对方袖口绣着的黑鹰标记——这是影阁核心成员的标识。
“口气不小。”头目攻势陡然加快,短匕如毒蛇吐信,专挑林墨受伤的左臂下手。林墨忍痛翻转手腕,剑招变得凌厉,故意卖个破绽,等对方匕首刺来,突然手腕一沉,长剑缠住匕身,猛地向上一挑!
“哐当”一声,短匕脱手飞出,插进旁边的树干。头目脸色骤变,转身想逃,却被林墨一脚踹在后背,踉跄着扑倒在地。
林墨剑尖抵住他后颈:“说!影阁的老巢在哪?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头目梗着脖子笑:“你以为抓了我就能知道?影阁的网,比这林子密多了……”话音未落,他突然猛地咬向藏在衣领里的东西。
“不好!”林墨察觉不对,伸手去掰他的嘴,却还是慢了一步。头目嘴角溢出黑血,眼神迅速涣散,竟咬碎了藏着的毒囊。
林墨皱眉看着渐渐冰冷的尸体,心中沉了沉——影阁的人,竟刚烈到这种地步。他搜遍对方全身,只找到一块刻着“玄”字的令牌,再无其他线索。
这时,张将军带着士兵赶来,看到这情景,叹道:“又是这样,每次抓到活口,不是自尽就是被灭口……”
“至少有这个。”林墨举起那块玄字令牌,月光下,令牌边缘刻着细密的纹路,“这令牌不简单,说不定能查出些什么。”
回到营地时,天已微亮。陈婆婆正给受伤的士兵换药,见林墨回来,连忙迎上去:“可算回来了!毒蝎都清干净了,就是……”她指了指西边,“那边又出事了,粮仓被人动了手脚,好多粮食都发霉了。”
林墨心里一紧——影阁这是要断他们的后路!
“走,去看看。”他转身往粮仓走,刚进门就闻到一股霉味。原本堆满谷物的粮仓,此刻不少麻袋都破了洞,里面的粮食黏成一团,长着绿毛。几个负责看守粮仓的士兵蹲在地上,满脸愧疚。
“昨晚明明守得好好的……”一个士兵哽咽道,“后半夜突然起了雾,雾散了就成这样了。”
林墨蹲下身,捻起一点发霉的粮食,指尖传来黏腻的触感。他忽然注意到麻袋上有细小的爪印,像是某种啮齿动物留下的。
“陈婆婆,您看这个。”林墨指着爪印。
陈婆婆凑近一看,脸色微变:“是‘蚀谷鼠’的爪印!这种老鼠专啃粮袋,还会带霉菌……是影阁养的东西!”
蚀谷鼠?林墨想起古籍里的记载——这种老鼠繁殖极快,所过之处,粮食必腐。看来影阁是铁了心要困死他们。
“不能坐以待毙。”林墨站起身,目光扫过众人,“张将军,带人加固粮仓,用石灰画圈,防止老鼠靠近;剩下的人跟我来,咱们去捣了蚀谷鼠的窝!”
朝阳刺破云层,照亮了营地的旗帜。林墨握着长剑,手臂的伤口隐隐作痛,但他眼神坚定——影阁的连环计再多,他也会一一破掉。这场仗,必须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