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虽自知理亏,可他向来精明,从不在嘴皮上吃亏。许大茂愤愤不平,傻柱反唇相讥,两人你来我往吵得不可开交。直到想起领导酒席将至,许大茂才骂咧咧地离开,心里给傻柱记上一笔。
棒梗攥着酱油跑回后山,对着妹妹洋洋得意地吹嘘如何智取傻柱、撞翻许大茂。
年幼的槐花心思单纯,小声提醒:“妈说不能叫傻柱,要叫傻叔。”
棒梗不以为然地笑了。在他眼里,傻柱就是个傻子。他挺起胸膛宣称:“小孩才叫傻叔,我是大人,当然能叫傻柱。”
这番话,一字不落地传进暗中观察的刘照天耳中。
刘照天不禁为傻柱感到一丝难过。不论傻柱是否对秦淮茹有所企图,他对那三个孩子确实没得说,简直比亲爹还亲。每天带回的饭菜都进了他们的肚子,他自己却只就着秦淮茹给的花生米下酒。
这样也好,要是人人都像老太太那样既聪明又无私,刘照天哪还好意思对四合院的人下手?他这么安慰着自己。
半小时后,三个孩子终于把整只鸡处理干净,放在土灶上烤了起来。棒梗偷来的酱油往上一抹,三人就狼吞虎咽地吃开了。
肉还半生不熟,两个小丫头却吃得满嘴油光,不住地嘟囔着好吃。他们只有过年才能尝到肉味,年纪小忘性大,早就忘了肉的滋味。
平时傻柱带回来的饭盒里虽有些荤菜,多半都进了棒梗的肚子。等轮到贾张氏时已经所剩无几,再到秦淮茹和两个小丫头,就只剩点肉汤了。
看着棒梗和两个妹妹啃烧鸡的模样,刘照天心满意足地往四合院走去,路上忍不住吹起口哨,满脸喜色。他知道,第一步计划成功了。
回到四合院时天色已晚,下班的人们陆续归来,开始张罗晚饭。
由于这几天傻柱的饭盒总被刘照天半路截走,秦淮茹没像往常那样守在门口。傻柱回来时也有些意外,今天居然没看见那个天杀的刘照天。
虽说傻柱不喜欢刘照天,但他从来不是小气的人。就算刘照天真吃了他的盒饭,他也不会计较。可这个混蛋说话算话,确实一口没动,却总把剩菜送给雨水。有时还能听见隔壁传来的说笑声。
这让他心里很不是滋味。刘照天凭什么拿着他的饭盒去讨好他妹妹?要是真让这小子追到雨水,光想想都让人脊背发凉。
今天傻柱特意从厂里带了半只鸡,本想给老太太和妹妹补身子。算了,还是留着自己吃吧。平时虽不缺吃喝,但这熬了几个小时的鸡汤闻着真香。傻柱想着,快步回家把饭盒里的半只鸡煨在炉子上加热。
突然中院传来许大茂的嚷嚷声:娥子!咱家鸡圈里两只母鸡都不见了,你没送人吧?
没有啊,娄晓娥委屈道,这几天身子不舒服,整天在家待着,什么都没动过。
准是让人偷了!许大茂怒气冲冲,这么肥的老母鸡,整个村子都找不出几只!
就在此时,一阵鸡汤的香气忽然飘来,似乎是从傻柱屋里传出的。许大茂立刻带着娄晓娥冲到傻柱门前,一脚踹开了门。门扇摇摇欲坠地挂在框上,许大茂一眼看到炉子上正炖着的鸡汤,火气顿时涌上头顶,加上上午被傻柱打的怨气一并爆发。
他大声嚷道:“傻柱,你胆儿也太大了,竟敢偷我家的两只老母鸡,这院里容不下你了是吧?”
娄晓娥也瞧见了那锅鸡汤,气愤地说:“傻柱,你也太馋了吧,想吃鸡自己买不行吗?”
“一边去!”傻柱抄起灶台上的勺子就朝许大茂头上砸去,嘴里喊道:“我堂堂厂里的大厨,用得着偷你家的鸡?”
许大茂左躲右闪,还是挨了好几下。他愤愤地说:“好你个傻柱,你给我等着!”说完便跟着娄晓娥离开了。
出了门,许大茂冷静下来。他清楚想对付傻柱,必须找三位大爷帮忙。这三位大爷分别住在前院、中院和后院,是院里推举出来、经街道办委任,负责调解邻里纠纷的。
许大茂琢磨着:二大爷刘海中和三大爷阎埠贵都有弱点,容易说动,麻烦的是一大爷易中海,他总偏袒傻柱。看来得先搞定易中海。
他快步走到一大爷家,一大妈正在厨房做饭,见是许大茂,便打了声招呼。许大茂向易中海详细说了自家丢鸡的事,但绝口不提傻柱。
易中海听后十分重视,立刻找来刘海中和阎埠贵。三位大爷召集全院十几户人家,齐聚空间最大的前院。
老老少少加起来约七八十人,刘照天穿越过来后第一次参加全院大会,觉得十分新鲜。
院子里挤满了人,只有三位大爷坐在前方的长椅上,其他人围站四周。
人齐之后,许大茂直接指认傻柱偷鸡,并强调去他家时亲眼看到炉子上炖着鸡汤。
一大爷易中海作为全院最高领导,此时才得知此事,微微皱了皱眉,和气地说道:“大茂,别急,先仔细说说经过,咱们再作结论。”
许大茂简单叙述了事情经过,然后对三位大爷说:“三位大爷,就是傻柱偷了我家的鸡。您们要是不管,我就直接报警,让警察来处理!”
三大爷听完,第一个说话了:“许大茂家丢了两只鸡,傻柱家今天正好在炉子上炖着鸡。要说鸡是傻柱偷的,我不太信,可也不信真有这么巧的事。”
他阎埠贵说这些,就是想敲打敲打傻柱。这些年来,傻柱除了听一大爷的,其他人都不太放在眼里,平时还老爱笑话他。这回正好是个机会,治治他。
“傻柱,这事你怎么说?”刘海中接着问。
“我一个厨子,会去偷许大茂家的鸡?真是笑话。”傻柱语气里全是嘲弄。
阎埠贵追问:“那你炉子上那鸡是哪来的?”
“我买的。”
“在哪儿买的?”
傻柱随口报了个地方。
“时间地点都对不上啊,你下班才去买鸡,还要杀鸡、拔毛、熬汤……你哪有这功夫?难不成是从厂里拿的?”
易中海一听,心里一惊。院子里的事怎么闹都行,可一旦牵扯到厂里,保卫科一插手,事情就大了。他在厂里待得久,清楚厂规厂纪,赶紧说:“咱们今天只说许大茂家丢鸡的事,别扯别的。”
傻柱也意识到事情不妙。这半只鸡虽然是李主任给的,可李主任答应的时候已经醉醺醺的,真闹到厂里,自己浑身是嘴也说不清。听到一大爷这么一说,他才算定了心。
既然知道有一大爷撑腰,傻柱胆子也壮了:“你爱信不信,反正我没偷许大茂的鸡。”
人群外边,刘照天正看热闹。他清楚这事最后多半是傻柱赔许大茂十块钱了事。但这次全院大会人到得特别齐,许大茂的父母也半途赶来了,像是听说娄晓娥最近老是昏沉,怀疑她有了身孕,特意来看看。
刘照天好不容易促成这个场面,可不想就这么简单收场。
他悄悄走到傻柱身后,压低声音说:“柱子哥,不是咱偷的咱怕啥?有理说理,不能让许大茂随便欺负人。”
说完,刘照天扫了一眼旁边的秦淮茹,提醒自己得盯紧她,不能让她坏事。她身后的棒梗也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
刘照天心里冷哼:这孩子心可真大,等着吧,我非得把这事栽到你头上不可,看你还能不能这么嘚瑟。
许大茂今天仗着父亲在场,胆子也壮了,还在一边挥着拳头叫嚷,要傻柱赔钱,不然就报警抓他。
刘照天悄悄挪到许大茂身后,假装掉了东西,弯腰去捡。趁没人注意,用肩膀顶了下许大茂的腰。许大茂被这一撞,身子向前一扑。
傻柱见许大茂扑来,顿时也火了。心想:这许大茂陷害不成,还想动手?二话不说,也抡起拳头冲了过去,打算教训他一顿。
刘照天清楚,傻柱在轧钢厂天天炒大锅菜,力气大得很;许大茂瘦瘦弱弱,要是真打起来,肯定扛不住。万一被一下打趴,后面的事就不好办了。
想到这里,刘照天立刻行动,一把从后面死死抱住傻柱的腰,嘴里大喊:“别打了,有话好好说!”一边用力把他往棒梗那边推。
棒梗本来正看热闹,突然见两人朝自己冲来,赶紧往后退。可刘照天早有准备,哪会让他躲开?棒梗毕竟年纪小,反应慢了一步,刘照天借势将傻柱往他那方向一甩——两个大人撞在一起,直接把棒梗压倒在地。
见棒梗倒地,刘照天马上松开傻柱,扑到他身边大喊:“别打了!棒梗出血了!”说着就从空间里取出事先备好的鸡血,洒在棒梗的裤脚和衣服内侧,又悄悄塞了把鸡毛进他衣服里。
听到刘照天的喊声,傻柱和许大茂都停了手,凑过来看棒梗的情况。
贾张氏一见棒梗裤脚和衣服上的血迹,吓得魂飞魄散,嘶声哭喊:“许大茂、傻柱,你们 啊!”
“东旭啊,你要是在天有灵,就看看院里的人是怎么欺负我们孤儿寡母的!你要是听见妈的话,就把这些人都带走吧!我孙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
她一边哭,一边瘫在地上打滚。
棒梗听见奶奶哭喊,心里纳闷:自己不过是摔了一跤,屁股有点疼,怎么奶奶就说他死了?
秦淮茹先是吓愣了,回神后赶紧掀开棒梗的裤脚检查,却不见伤口。院里众人远远看着,也发现棒梗没受伤,但那裤子上的血是哪来的?
正当大家惊疑不定,秦淮茹扶起棒梗,替他拍灰。就在这时,一大把鸡毛从他衣服里掉了出来。
众人一片哗然。
刘照天默默退到人群后面,就听见一个小孩说:“棒梗是不是也跟傻柱去偷鸡了?不然身上怎么有鸡毛?”
全院大会上,突然一片寂静中响起孩子的声音,格外刺耳。众人顿时明白过来,纷纷露出看热闹的表情,齐刷刷望向贾家方向。
本已置身事外的贾张氏和秦淮茹顿时坐不住了。
小兔崽子胡说八道!我家棒梗是好孩子,怎么可能偷鸡!
秦淮茹也急忙喊道:这孩子净瞎说!
偷鸡事关名声,更涉及刑事案件。这年头大家都不富裕,偷鸡可是大事,一旦坐实,棒梗不仅要进少管所,更会留下一辈子污点。
原着里傻柱早知道是棒梗偷鸡,贾张氏和秦淮茹也心知肚明,却让傻柱背了黑锅,就是怕棒梗留下污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