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里的人冲出来一看,只见门口站着个看起来只有8岁的小正太,穿着简单的短袖长裤,怎么看都不像来抓人的,倒像是谁家跑丢的孩子。
“小朋友,是不是迷路了?”一个家丁走上前,语气带着哄小孩的意味,“告诉叔叔你家在哪,叔叔送你回去。。。额!”话还没说完,他就感觉浑身一冷,下一秒就被冻成了冰雕,保持着伸手的姿势,一动不动。
止水掏出谛听给的名单和照片,对照着冰雕看了看,轻声嘀咕:“明明已经200多岁了,还装什么和善,真是浪费时间。”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剩下的人瞬间慌了,刚才还觉得是恶作剧,现在才知道是来真的!有人想跑,有人想喊人,场面乱成一团。
止水皱了皱眉,觉得太吵,默默戴上耳机,抬手凝出冰墙,瞬间把整个宅邸围了起来。“既然这么吵,不如来点音乐吧。”他点开手机里的古典曲,悠扬却带着一丝悲凉的旋律从耳机里传出,飘满整个庭院。
这曲子像死神的呢喃,每一个音符落下,就有一个人被冻住或被冰刺困住。他一步步往前走,眼神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遇到试图反抗的人,只需要抬手,对方就会立刻失去行动能力。很快,院子里就只剩下最后一个人,那个穿着长衫、看起来文质彬彬的老书生,也就是这府邸的主人。
“看来,你就是绑架乘黄的人。”止水站在他面前,关掉音乐,摘下耳机。
书生吓得腿软,差点跪倒在地,声音发颤:“你。。。你想干嘛?放过我们吧,我们再也不敢了!”
“放过你们?”止水挑眉,语气里带着一丝嘲讽,“那你当初,有放过乘黄吗?”
书生瞬间哑口无言,头垂得更低,双手紧紧攥着衣角。
“我给你两个选择,”止水的声音冷了下来,“要么,我直接把你拖进地府,接受审判;要么,你给乘黄一个解释,让他来决定你的下场。”
书生沉默了很久,最终还是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止水见状,用冰链把他绑在旁边的柱子上,转身去找关押乘黄的密室。
根据杨戬说的“书房底下”,他很快在书架后面找到了一个隐蔽的开关,轻轻一按,书架缓缓移开,露出一个通往地下的楼梯,黑漆漆的,还透着一股潮湿的气息。
他沿着楼梯慢慢走下去,脚步声在空旷的地道里回响。没多久,就听到一个虚弱的声音传来:“是谁?”
“放心,我不会伤害你,我是来带你出去的。”止水轻声说道,怕吓到对方。
黑暗中,乘黄的眼睛亮了亮,却又很快暗了下去,语气带着一丝戒备和扭曲:“你为什么救我?又是为了什么正义、家族吗?这些年,我见多了打着这些旗号,实则想利用我的人。”他被关押了几百年,早已对“拯救”失去了信任。
“我不是为了所谓的正义,也不是为了某个家族,”止水停下脚步,慢慢变回原型,黑色的毛发上带着金色条纹,一橙一绿的双眸在黑暗中格外清晰,“我不想装什么正义人士,每个人的‘正义’都不一样。我这么做,是为了我自己的意志,我想给神兽们,原本就该属于他们的自由。”
乘黄看着他坚定的眼神,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好,我信你。”
止水走上前,用冰刃斩断绑在乘黄身上的锁链,那些锁链上还带着压制灵力的符咒,可见这家人为了困住他,费了不少心思。“你认识的人在外面被我绑着,见到他后,记得冷静点,想清楚你要问他什么。”
乘黄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跟着止水走出了这个关押了他几百年的牢笼。
刚走出书房,乘黄就看到了被绑在柱子上的书生。书生也抬起头,看到他,眼神复杂,却什么都没说,只是又低下了头。两人就这么沉默着,空气里弥漫着尴尬和沉重的气息。
“为什么。。。”最终,还是乘黄先开了口,声音带着压抑的愤怒和委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把我囚禁在这里,当成你们家族的增寿工具,还说什么是为了家族辉煌!我当初救你,把你当朋友,结果你只是在利用我!”
书生的肩膀抖了抖,过了很久,才声音沙哑地问:“乘黄。。。你后悔吗?”
“后悔?”乘黄愣了一下。
“后悔救了我,后悔相信我。”书生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绝望。
乘黄沉默了,他看着书生,想起了几百年前两人初遇的场景,那时书生还是个少年,快要饿死,是他出手救了对方。过了很久,他才缓缓开口:“我不后悔救你,也不后悔跟你做朋友。。。只是后悔,没能早点看清你的真面目。”
止水站在旁边,看着这一幕,心里叹了口气,拿出一把冰匕首,递给乘黄:“接下来,该怎么做,你自己决定。”
“谢谢。”乘黄接过匕首,手指微微颤抖。
止水不再停留,转身走出了府邸,把空间留给他们。
没过多久,府邸里传来一声轻微的刀锋落下的声音,随后便恢复了寂静,书生终究还是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了代价。
又过了一会儿,乘黄才从府邸里走出来,脸上的愤怒已经褪去,只剩下疲惫和茫然。
“今后,你有什么打算?”止水问道。
乘黄沉默了很久,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被关了几百年,早就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变成什么样了。”
“不如跟我去鹿人店吧,”止水提议道,“那里是专门给神兽提供庇护的地方,大家都是同类,不会有人再利用你。如果你不愿意,我也认识其他神兽,可以帮你联系他们。”
“鹿人店。。。”乘黄念叨着这个名字,思考了片刻,抬头看向止水,“好,我跟你去。”
止水看着他,点了点头:“这是你的决定,我尊重你。我现在就给你开个传送门,你直接过去,跟店里的四老板说,是‘七十七’让你来的,再把这个给他。”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块金块,是他之前炼的,“有这个,他就会明白的。”
乘黄接过金块,紧紧攥在手里,对着止水深深鞠了一躬:“谢谢你,为我做了这么多。”
“不用谢,”止水笑了笑,“我说过,这是我自己的意志,不单单是为了你。时间不早了,我送你过去吧。”他抬手打开传送门,门后隐约能看到鹿人店的院子。
乘黄再次道谢后,走进了传送门,身影很快消失在门后。
“唉,这个故事,真是让人心里沉甸甸的。”止水关掉传送门,轻声感叹,“四不相,你一直在空间里看着吧?”
话音刚落,四不相就从空间里走了出来,走到他身边:“嗯,都看到了。”
“那你。。。是怎么看待这件事的?”止水问道,有点想知道四不相的想法。
四不相想了想,认真地说:“我也说不清楚对错,但我觉得,你做得是对的。乘黄他,终于获得自由了。”
止水笑了笑,语气带着一丝释然:“也许吧,这也算是给我自己的安慰了。”他掏出手机,拨通了谛听的电话,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挂断电话后,才和四不相一起,转身离开这座囚禁了乘黄几百年的府邸,朝着大士家的方向走去。
---小剧场---
刚回到大士家,止水就瘫在沙发上,一脸委屈地瘪着嘴,眼眶红红的:“呜呜呜qAq”
四不相赶紧走过去,蹲在他面前,担心地问:“小黑星,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不是,就是太累了,”止水伸出手,撒娇似的要抱抱,“太久没干这种又要打架又要处理事情的活,浑身都酸了。。。要四不相抱抱才能好。”
四不相无奈又宠溺地笑了笑,把他抱进怀里,轻轻拍着他的背:“好,抱抱,抱一会儿就不累了,小黑星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