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三大妈没做饭,今天就留您一块儿吃羊肉了。”
羊肉?!
阎埠贵一听到“羊肉”两个字,心简直像被揪了一下。
如今羊肉金贵得很,他们家连猪肉都舍不得常吃,更别说羊肉了。
这东西在阎埠贵眼里,简直堪比山珍海味!
想到羊肉的香气,还有那热腾腾的羊肉汤,阎埠贵感觉自己的肚子咕噜咕噜叫了起来。
口水止不住地往外涌,他只能一口接一口地往下咽。
此刻他心中充满了懊悔。
但何雨柱的师傅既然都开口了,阎埠贵更不好意思让何雨柱就此回去。
他只能强行压下想吃羊肉的念头。
可一闭上眼睛,满脑子都是羊肉的香气和那锅热腾腾的羊肉汤。
哎,真是后悔啊!
阎埠贵肠子都快悔青了。
事到如今,他也只能硬着头皮说:
“唉,没办法,我下班早,你三大妈做饭也早。”
“今天就不在你这儿吃了,等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他心里盘算着,以后院里再有什么事,还能来找何雨柱蹭点吃的。
何雨柱听了阎埠贵这番话,心里冷冷一笑。
对三大爷这样的人,平时给点小恩小惠,让他站自己这边就够了。
反正自己现在也不在院里住,要是还住大杂院,或许还能请他吃几顿饭拉拢一下。
等那帮人找自己麻烦的时候,阎埠贵也能帮着说几句话,在大伙面前维护自己,扭转一下舆论。
可如今他已经搬出四合院,何必再请阎埠贵吃饭?
人心总是贪婪的,尤其是阎埠贵这种本来就爱算计的人。
请他吃一次,他就会觉得你好说话,一次、两次、三次……永远没个够。
何雨柱可不想和这种精于算计的人多打交道。
来往可以,交心绝不可能!
至于阎埠贵说的“以后再去他家吃饭”,何雨柱根本没放在心上。
下次阎埠贵再来蹭饭,他连客套话都不必说,不主动邀请,难道对方还好意思硬留下来?
何雨柱清楚阎埠贵多少还要点脸面。
对阎埠贵这个人,他拿捏得准准的。
用一点小恩小惠就能换来他的支持,何必付出更多?
对饿狼来说,扔一块馒头它就对你摇尾巴;
若是喂得太饱,反而失了分寸。
那下次你只给它吃馒头。
它就会觉得你待它不好了,心里也生出别的念头。
所以要把它管好,平时就丢些馒头给它。
一点一点地给。
让它总饿着,它才会一直忠于你。
不过眼下该说的客气话还是要说的。
何雨柱听完阎埠贵的话,笑着应道:
“成!阎叔,没问题!”
“等以后有机会再说!”
何雨柱乐呵呵地说着。
阎埠贵这回虽然没吃着,但一听何雨柱说还有下次,顿时来了精神。
嘴角也露出了一点笑意。
“得嘞柱子!”
这时的阎埠贵还天真地以为,何雨柱是真打算请他吃饭。
何雨柱蹬着三轮车,一路把阎埠贵送到了南锣鼓巷。
他已经有好一阵子没回来了。
一到这儿,何雨柱觉得既熟悉,又有点陌生。
刚进巷子口,何雨柱就遇见了街道办的王主任。
“王主任!”
何雨柱见到王主任,恭敬地喊了一声,笑着朝他招了招手。
王主任本来背对着他,听到声音,有点意外地转过头来。
一见是何雨柱,脸上顿时露出惊喜。
“哎呦!小何!”
何雨柱把三轮车停到王主任面前,拉好车闸,笑着打招呼:
“王主任,好久不见啊。”
自从何雨柱家房子手续办妥之后,他就再没见过王主任。
这回难得碰上,虽然以后未必常来往,何雨柱还是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抽出一根递给王主任:
“来,王主任。”
王主任笑呵呵地接过烟,说道:
“哎呦,谢谢了柱子。”
“真是好久没见你了,前几天我还在家里跟我媳妇念叨,不知你搬出南锣鼓巷之后日子过得咋样。”
“怎么样,最近一切都好吧?”
王主任语气里带着关心。
之前他帮过何雨柱不少忙,买房卖房、办手续这些事,都是他一手帮着何雨柱张罗的。
王主任对何雨柱一直不错,听着对方关切的言语,何雨柱笑着回应:
“多亏您帮忙把我家房子顺利出手,如今日子过得挺好。最近买了新房正装修,等收拾妥当,一定请您来家里坐坐!”
他说着掏出火柴,利落地划了一根,给王主任点上烟。
坐在后头的阎埠贵瞧见这场景,心里直发痒。眼下何雨柱正与王主任说话,顾不上他,连根烟也没递过来。他闻着飘来的烟味儿,只能干咽口水,此时开口讨烟实在不合适。
王主任吸了口烟,笑道:“行啊小何,你这动作真够快的。卖了南锣鼓巷的老屋,转眼就安置了新家。等你装修完,我一定去瞧瞧。平时我们各街道办主任常开会碰面,关系都熟,到时候我替你美言几句,让他们多关照你。”
他挺喜欢何雨柱这年轻人,朴实又懂礼,见面总不忘递根好烟,这回还是带滤嘴的中华,他自己都舍不得抽。
何雨柱听了心中一喜,连忙说:“谢谢王主任!”
王主任又问:“对了,你新家安在哪儿?过两天我们开会,我正好跟他们提一提。”
与街道处熟络对何雨柱来说很重要——平时上面派发的物资,街道会分给表现好或困难的家庭;有时还会组织评选先进大院,发些日常用品作为奖励。若能得街道多关照,日后生活也方便许多。
那好处可太多了。
何雨柱心里想着,也没犹豫,直接笑着开口:
“王主任,我现在搬到八大胡同那边住了。”
王主任听了,略一思索,点点头:
“八大胡同啊……”
“那是老李管的片区,我跟老李关系不错,之前在dang校还是上下铺的室友。”
“现在两家也常聚在一起吃饭。你放心,这事没问题。”
“过两天见了面,我跟他说说你家的情况,让他多照顾照顾你。”
王主任说着,眼睛一眯,笑了起来。
何雨柱现在虽然寄住在高丰家,吃穿不愁,
但他原来的家庭情况确实不好。
如果不考虑高丰家的因素,
何雨柱这情况,妥妥是街道该重点帮扶的对象。
他从小没了娘,爹也不在身边,相当于是被扔下的孩子。
自己还没成年,还要带着一个更小的妹妹。
这一套背景摆出来,评个大院困难户,
每月领一些补助,绝对没问题。
王主任心里细细盘算着,已经想好怎么跟老李开口了。
何雨柱看着王主任脸上的笑意,
也大概猜到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王主任说要和他现在住的街道主任说说他家的情况,
何雨柱最清楚自己家在外人眼里的样子。
把他家的情况摆出来,
那肯定是能领补助的。
要是在南锣鼓巷这边住大杂院,
一个院里几百号人,贫困户多的是,何雨柱说不定还会把补助让给更需要的人。
但八大胡同那边不同,那边住户少,
街道分配下来的名额估计都用不完。
他新家那个大院就他一家住,这补助不拿白不拿。
听王主任这么说,何雨柱也高兴,乐呵呵地笑道:
“那就谢谢王主任了!”
王主任笑着摆摆手:
“哎,小事,小事。”
“你家情况特殊,现在你不在这边住了,我平时也照顾不到,心里总不太放心。”
“正好我认识他们那边的人,往后就让他们多帮帮你吧!”
王主任热情地说道。
何雨柱并不清楚这份关心有几分真心。
毕竟在他没认周文这个师兄之前,王主任对他家的态度也平平淡淡。
自从王主任见过周文,又听到周文喊何雨柱弟弟,他的态度就明显转变了。
现在这样照顾何雨柱,多半也是出于人情世故。
人性本就如此,何雨柱早已习惯。
他笑着点点头:“王主任,那可太麻烦您了!”
“这样,我现在正打算送阎叔回去,就不多打扰您了。”
何雨柱正准备跟王主任挥手道别,却忽然想起什么,嘴角轻轻一扬:
“对了,王主任,您听说了贾家最近的事儿吗?”
“贾家?”王主任不解地看向他。
阎埠贵一听,眼睛转了转,心里暗笑——
何雨柱这是要把贾家的事捅到王主任这儿啊!
贾东旭还没跟人家姑娘结婚,就把人家肚子搞大了,这可是影响街道风气的大事。
要是传到王主任耳朵里,贾家肯定得挨批评、做检讨。
阎埠贵坐在三轮车后座,忍不住偷笑起来。
这下可有好戏看了!
“唉,其实我也是刚听说。”何雨柱身子微微前倾,压低声音:
“贾家那个贾东旭,好像在外面乱来,把人家姑娘的肚子搞大了。
今天姑娘带着家里人找上门,要贾东旭娶她呢。
这姑娘我上次见过,那时她跟贾东旭相亲,看起来对他不太满意,饭没吃完就走了。
后来贾东旭追了出去……我猜他大概是用了什么手段,才让人家怀上了。”
何雨柱绘声绘色地描述着,一副兴致勃勃看热闹的模样。
王主任听闻此事,顿时脸色大变。
“什么?!”
“贾东旭居然做出这种事!!!”
他一时没能控制住音量,语气中满是震惊。
令他如此惊讶的,一方面是贾东旭的行为实在出格,更重要的则是未婚先孕这一事实本身。
倘若何雨柱所说属实,贾东旭真是强迫了那姑娘——
那这无疑构成了流氓罪!
一旦查实,贾东旭可是要挨枪子儿的!
王主任倒不在意这种社会败类的死活,他担心的是街道办的声誉。
若是事情闹大,贾东旭真的被捕,他们街道“优秀街道”的称号必定不保。
称号没了,上级分配的福利也会随之减少。
不仅如此,他还得写检讨,反省平日对群众思想教育工作不到位。
若是事态继续恶化,恐怕连他这街道主任的职位都难保住。
王主任瞪大了眼睛,再次追问:
“小何,你说的可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