烬城与“蜂巢”残余势力的战斗,在傅云樊近乎疯狂的主动出击下,迅速进入了白热化阶段。
一座座隐藏极深的秘密实验室和据点被连根拔起,血腥的厮杀在废土各处上演。傅云樊的名字如同死亡的代名词,令所有与“蜂巢”有牵连的势力闻风丧胆。
而在这片腥风血雨的掩护下,另一条隐秘的战线也在悄然推进。
烬城,最高级别的生物实验室。
慕遥的父亲慕教授穿着无菌服,眼神专注而狂热地盯着眼前复杂的仪器。
他手中拿着一支小小的试管,里面盛放着几毫升殷红的血液——那是从小七身上定期、安全抽取的少量样本。
经过无数个不眠不休的日夜,无数次失败的尝试和调整,他终于取得了突破性的进展!
“成功了……终于成功了!”慕教授声音颤抖,布满血丝的眼睛里闪烁着激动的泪光。
全息屏幕上,复杂的分子模型正在构建,显示着他利用小七血液中某种特殊的、具有极强适应性和中和能力的因子,成功合成了一种全新的血清!
“这种血清,不仅能有效中和已知的大部分变异病毒株,甚至能修复部分被病毒破坏的基因链!虽然还无法逆转丧尸化,但足以对抗感染,并极大缓解辐射病和基因崩溃症!”
他激动地隔着防护玻璃对旁边的傅云樊和似锦汇报:“这将是拯救无数幸存者的希望!”
傅云樊的红瞳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但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继续优化,扩大生产样本。需要什么资源,直接提。”
“是!城主!”慕教授恭敬应道,看向傅云樊的眼神充满了感激和敬畏。
是傅云樊在他最绝望的时候庇护了他,给了他继续研究的机会和最好的条件,甚至默许他使用“钥匙”的血液(在绝对安全和自愿的前提下)。
这份知遇之恩,他无以为报。
似锦站在傅云樊身边,安静地看着实验室内的进展,眼中也露出一丝欣慰。如果血清真的成功,将是这个绝望世界的一线曙光。
傅云樊的目光则看着似锦。
从始至终只有似锦。
他从黑暗中来,到光明处去。
惨痛的、长达数年的折磨和实验让他想把一切都毁掉,可是他始终没有那么做,以前他不懂为什么。
后来他明白了。
是因为这世界上有她。
她来了,就有人爱他了。
一切都是值得的。
他愿意、他甘心,她值得。
*
然而,实验室外的世界,却远没有这般充满希望。
战斗愈发残酷。
“蜂巢”的残余势力在濒临灭绝的压力下,露出了最疯狂的獠牙。
他们开始不计后果地释放库存的恐怖生化武器,甚至试图激活一些沉睡的、连他们自己都无法控制的“末日兵器”!
其中一次最为凶险。
傅云樊带领精锐突袭一处位于活火山腹地的极端秘密实验室。那里的负责人是一个比德里克博士更加疯狂的“蜂巢”元老,他启动了一个装置,试图引燃地下深处的可燃气体,引发大规模火山喷发,同归于尽!
关键时刻,似锦站了出来。
她将异能催动到极致,强行抽干了装置核心冷却管道和附近岩层缝隙中的所有水分,瞬间制造出大片低温真空带,硬生生扼制住了爆炸的连锁反应!
但她也因此透支过度,脸色苍白,险些虚脱。
战斗结束后,返回烬城的车上。
傅云樊小心翼翼地抱着脱力的似锦,让她靠在自己怀里,动作轻柔得仿佛在对待一件易碎的珍宝。
他用消毒湿巾一点点擦去她脸上沾染的火山灰和血污,红瞳中满是后怕和心疼。
“下次不准再这么逞强。”他声音沙哑,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但仔细听,却能听出一丝颤抖。
似锦疲惫地闭着眼,轻轻“嗯”了一声。
傅云樊看着她苍白的脸颊,心脏像是被狠狠揪紧,他低下头,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个又一个轻柔的吻。
似锦纤长的睫毛颤动了一下,豁然睁开眼,有些无奈地看着他:“……你不是说偶尔吗?”
她指的是他这种越来越频繁的亲昵举动。
当初第一次问她要亲亲的时候,说自己不黏人,偶尔亲一下就好。
傅云樊面不改色,甚至理直气壮地又亲了一下她的鼻尖,振振有词:“经常性的偶尔。”
似锦:“……”
她选择闭上眼睛,懒得理这个越来越得寸进尺的男人。
傅云樊看着她这副默认纵容的样子,嘴角忍不住勾起,得寸进尺地将她搂得更紧,下巴轻轻蹭着她的发顶,心里那点因后怕而产生的暴戾情绪才慢慢被抚平。
*
又一次,似锦需要独自带队去接收一批从远方据点运来的重要物资,往返需要三天。
临行前,傅云樊亲自给她检查装备,事无巨细地叮嘱注意事项,脸色臭得仿佛别人欠了他几辈子晶核。
“早点回来。”他最后硬邦邦地丢下一句,眼神却黏在她身上,恨不得把她拴在裤腰带上。
似锦觉得有些好笑,点了点头:“知道了。”
三天后,似锦顺利完成任 务返回。
她刚走下运输机,一道身影就如旋风般冲了过来,一把将她紧紧抱住。
傅云樊将脸埋在她颈窝,深深吸了一口气,仿佛在确认她的气息,抱得死紧,似乎想把自己装到她怀里。
周围的下属们纷纷低头看地,假装自己不存在。
似锦被他勒得有点喘不过气,无奈地拍了拍他的背:“……我回来了。”
傅云樊闷闷地“嗯”了一声,半天才抬起头,红瞳幽幽地看着她,语气带着一种极其罕见的、近乎委屈的控诉:“你太过分了,让我得了老婆分离焦虑症。”
似锦的沉默震耳欲聋:“……你说什么?”
傅云樊一脸理直气壮,甚至带着点理直气壮的委屈,重复道:“老婆分离焦虑症。你一走,我就焦虑,失眠,食欲不振,看谁都不顺眼,想拆东西。”
刚走过来的傅云铮脚下一个趔趄,差点给跪了。
老大!您还能再离谱一点吗?!这叫什么病?!这分明是相思病!是您自己作的!
似锦看着傅云樊那张写满“我很委屈快哄我”的俊脸,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回应。她沉默了几秒,最终干巴巴地挤出一句:“……哦。那,下次尽量快点回来?”
傅云樊这才似乎满意了些,但依旧抱着她不撒手,低头又在她唇上飞快地偷了一个吻,这才牵着她往堡垒里走,仿佛一只终于等到主人回家的大型犬科动物,尾巴(无形的)都快翘到天上去了。
傅云铮和周围一众队员被这盆突如其来的狗粮噎得目瞪口呆,内心疯狂吐槽:没眼看!真的没眼看!老大您的高冷人设崩得稀碎啊!
然而,就在这看似逐渐走向安稳和沙雕的日常背后,巨大的阴影正在悄然逼近。
“蜂巢”最后的、也是最核心的力量,似乎终于被逼到了绝境,开始酝酿着最后的、也是最疯狂的反扑。
而“议会”的视线,也从未真正离开过“钥匙”和展现出惊人潜力的似锦。
风暴,从未停止积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