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空舟在他灵力的催动下,头也不回迅速朝着远方飞去。此时的他,是真的不跑不行,只能避其锋芒。
那群妖鸟在后面紧追不舍,尖锐的鸣叫声在他耳边回荡。
王松如同丧家之犬般被追了足足几十里,那一群妖鸟好似不将他碎尸万段誓不罢休。
妖鸟尖锐的啼叫在身后如影随形,每一声都像是催命符,让他的心跳如鼓。
灵空舟在他几近枯竭的灵力驱动下,歪歪扭扭地向前疾飞,好几次都险些失控坠地。
终于,在他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后,那群妖鸟似乎终于放弃了追击,逐渐消失在他的视野中。
王松才缓缓落下,如同一滩烂泥般瘫倒在灵空舟里,脑袋一片空白,整个人仿佛被抽去了灵魂。
嘴里含着一把血灵果精粹,正机械地嚼着,那浓郁的果香此刻对他来说也味同嚼蜡,只是出于本能,想要借此恢复些许体力。
此时的他,满心都是后悔。他不停地在心里埋怨自己,当初怎么就那么莽撞,非要从人家鸟群中飞过去,绕一下难道不行吗?
非要犯懒,图那一时的便捷。若不是实在没力气,他都想狠狠地给自己两耳光,好让自己长长记性。
休息了一阵王松才又启程,好在,后面的路程竟意外地一路顺风。
没有了妖鸟的追杀,也没有再遇上其他危险。他如同惊弓之鸟般,小心翼翼地操控着灵空舟,朝着白石岭坊市赶去。
终于,那熟悉的坊市轮廓出现在眼前。王松没有丝毫停留,直接接连传送回到了青木坊市。
一踏入家门,他紧绷的神经瞬间松弛下来。连衣服都没脱,便一头栽倒在床上。
此刻,他才真正放下心来,伴随着深深的疲惫,沉沉睡去。
……
这一觉,王松足足睡了两天两夜。当他悠悠转醒,只觉得全身酸痛无比,仿佛每一寸肌肉、每一根骨头都在发出痛苦的抗议。
丝毫没有别的小说里那些主角艰苦奋战后睡醒的舒爽之感,反倒是疲惫犹如附骨之蛆,紧紧缠绕着他。
王松自踏入修仙之道以来,向来谨小慎微,行事如履薄冰。可这次,他竟如此大意,着实有些不可思议。
回想起此次遭遇,王松满心懊悔。一次自大,让他撞上了一群犟种鸟。
其实去的时候就该发现端倪的,他突破鸟群包围时,杀了那么多鸟,那些鸟却没有丝毫退缩之意,依旧前赴后继地攻击。
可他呢,竟还敢原路返回,简直是自投罗网。
看来这几年在青木坊市的平淡修行,真是磨平了他的警惕与敏锐。
曾经那个小心翼翼、对危险嗅觉敏锐的自己,似乎在日复一日的安稳中,渐渐迷失了。
王松长叹一声,缓缓起身。此次能侥幸逃生,实属万幸。
王松缓缓坐起身子,开始仔细检查自身此次所受的损伤。
他先是审视身体外部,只见胳膊、肩膀、后背等多处都缠着绷带,绷带下隐隐渗出血迹。
这些皮外伤虽说看着可怖,但对修仙者而言,都是其次,以他的修为,假以时日,自能慢慢恢复。
然而,当他将神识沉入体内,查看自己的熟练度面板时,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
只见炼体修为一栏,原本显示的筑基中期(2904\/),如今竟掉到了(2604\/),仅仅这一场恶战,炼体修为的进度条就足足掉了三百点。
这意味着他之前付出的诸多努力,在这短短时间内,付诸东流了一部分。
不仅如此,王松还感觉到全身气血犹如枯萎的藤蔓,虚弱不堪。
气血的流动不再如往日那般顺畅有力,而是迟缓且紊乱,仿佛随时都会枯竭。
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轻微的刺痛感,就好像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发出痛苦的哀号。
而丹田之处,更是让他揪心。原本温润平和、灵力充盈的丹田,此刻隐隐作痛。
这种疼痛虽不剧烈,却如同一根针,时不时地刺一下,提醒着他丹田受到了损伤。
王松深知,丹田乃是修仙者储存灵力、修炼功法的核心所在,若不能尽快修复,不仅会影响灵力的运转和修炼进度,甚至可能留下难以治愈的隐患,对未来的修仙之路造成严重阻碍。
王松拖着略显虚弱的身躯踏入百宝阁,阁内暖黄的灯光倾洒而下,琳琅满目的法宝、丹药与灵材有序陈列,可他无心欣赏这平日里令他着迷的一切,满心只念着如何尽快弥补受损的气血。
“王道友!稀客啊!” 苗管事眼尖,一眼便瞧见了王松,脸上立刻堆满了热情的笑容,快步迎了上来。
苗管事身形微胖,身着一袭藏青色锦袍,腰间系着一条镶嵌着翠玉的腰带,愈发衬得整个人富态十足。
“苗管事,好久不见。”王松抱拳行礼,脸上难掩疲惫之色。
苗管事目光在王松身上一扫,心中已然有数,关切道:“王道友这是……想必是经历了什么凶险之事,瞧这气血亏空的。”
王松苦笑着点点头:“不瞒苗管事,此次外出历练,遭遇了些麻烦,气血受损严重,故而想来寻些能弥补气血的好物。”
“巧了!”苗管事一拍手,脸上露出自信的笑容,“王道友您可算是来对地方了。咱百宝阁别的不说,各类珍稀资源那是应有尽有。”
说着,他领着王松来到一处靠墙的货架前,从上面取下一个古朴的檀木匣子。
打开玉盒,里面躺着一株形似人参的灵植,通体散发着柔和的红光,丝丝缕缕的香气弥漫开来,闻之令人精神一振。
“这是血参,年份足有百年,对修复气血有着奇效。以灵力温养后吞服,不出几月,气血便能恢复如初。”苗管事介绍道。
王松眼睛一亮,仔细端详着血参,心中颇为意动。但他还是按捺住急切的心情,问道:“苗管事,这血参虽好,可不知价格几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