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呼~”
王松缓缓收功,掌心的法力光芒如同潮水般褪去,露出下方那具焕然一新的爆熊傀儡。
原本布满裂痕的甲壳被金刚玉髓填补得严丝合缝,温润的金光与暗褐色的甲面交织,不仅修复了旧伤,更让防御强度提升了一截。
关节处缠绕的银丝藤筋络泛着微光,让这具原本略显笨重的傀儡多了几分灵活,挥拳时的风声都比以往凌厉了不少。
虽只是修补,无法彻底重塑结构、大刀阔斧地改造,但在千丝炼傀术圆满的“圆融”特性加持下,爆熊傀儡的整体战力已然更上一层楼,稳稳站在了金丹初期傀儡的巅峰,距离中期仅差一线。
王松拍了拍爆熊宽厚的肩膀,感受着掌心传来的沉稳力道,心中颇为满意。这具老伙计跟着他出生入死,如今总算恢复了巅峰状态,甚至犹有过之。
他正手感火热,指尖仿佛还残留着流萤真火的温度与材料融合时的微妙触感,心中那股炼制的冲动越发强烈——若是此刻有足够的材料,他真想立刻着手炼制一具全新的金丹傀儡,试试千丝炼傀术圆满后,能造出何等水准的器物。
可惜,储物袋里的材料在修复紫晶豹和爆熊时已用去大半,尤其是高阶矿石与妖兽精血,更是所剩无几。之前拍下的傀儡残件虽能提供些灵感,却无法直接用来炼制新傀儡。
“看来,要多出去走走了。”王松自语道。
不光是为了搜集炼制新傀儡的材料,自己也要搭建一条稳定的渠道来获取资源。
他将爆熊傀儡收入储物袋,转身走出修炼室。院中的防护阵法仍在运转,阳光透过光幕洒下,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光影。
王松伸了个懒腰,活动着有些僵硬的筋骨,感受着体内充盈的灵力与愈发圆融的神识,嘴角扬起一抹期待的笑意。
等凑齐了材料,便是他炼制全新金丹傀儡之时。到那时,或许就能真正见识到,千丝炼傀术圆满的力量,究竟能达到何种境界。
王松难得的休息了一段时间,才出门去,刚走出院门,就被街角修士的议论声吸引。
“听说了吗?玄木宗的曲周前辈,结丹成功了!”
“何止听说,前几日结丹时,整个坊市边缘都能看到金属性灵力汇聚成云,那阵仗,怕是百年难遇!”
“啧啧,曲周前辈本就是玄木宗百年不遇的天才,又是元婴老祖的关门弟子,筑基期便已名动一方,如今晋入金丹,怕是用不了多久,就要追上那些宗门长老了。”
“更厉害的是,他刚稳定修为,就自请出门游历了!说是要在红尘中打磨道心,这魄力,一般人可没有。”
王松听着这些议论,脚步微微一顿。
曲周这个名字,他并不陌生。当年在前线时,曾远远见过对方一面。那时的曲周已是筑基后期,在年轻一辈修士中如日中天,周身气度沉稳,隐隐有宗师之风。
如今对方竟也晋入金丹,还闹出这般大的动静,难怪引得整个坊市都在热议。
“结丹时灵力成云……”王松心中暗忖,这等异象往往意味着根基扎实,天赋异禀。看来这位曲周道友,实力很是不凡。
他继续往前走,耳边的议论声仍在继续。
“我听玄木宗的弟子说,曲周前辈此次游历,第一站便是咱们青木坊市,说不定过几日就能见到真人了!”
“若能得他指点一二,便是天大的机缘!”
“别想了,人家是真传弟子,哪会理会我们这些散修……”
王松没再多听,心中却有了些别样的感触。同是金丹修士,曲周出身大宗,结丹有宗门保驾护航,动静惊天动地,游历也自带光环;而他自己,从筑基到金丹,一路全靠自己摸爬滚打,自给自足。
但他并未因此自卑,反而眼中多了几分锐色。曲周的天赋与机缘固然令人羡慕,但他王松也有自己的道。
诸多法术的圆满,炼丹、绘符、炼傀、种植……他的路,未必就比旁人差,还不用受什么约束。
“有机会一定要见识一下这位曲周道友的手段。”王松低声自语,加快了脚步。
他今日出门,是想先去坊市的材料铺打探一番,看看能否淘到些炼制新傀儡的材料。至于曲周的消息,虽令人震惊,却也只是修行路上遇到的又一位强者罢了。
真正能决定前路的,终究还是自己的实力。
王松拐进一条摆满摊位的小巷,目光扫过那些琳琅满目的材料,将曲周的名字暂时抛在脑后。眼下最重要,是寻找材料绘符、炼傀以资修炼。
……
胡焙炼器坊的内室清雅安静,茶香袅袅。胡焙放下茶杯劝道:“王道友,你符道造诣已然不浅,留在坊市接些活计,既能安稳修行,又能积累资源,何必非要出去冒险?外面可不比坊市,山野之间妖兽横行,风险太大了。”
红绫也跟着点头,语气恳切:“是啊,我前些日子听闻黑风岭一带出了只千年妖熊,已有好几位修士折在那里。道友年纪轻轻便有如此修为,实在不必急着去闯那些险地。”
云舟放下手中正在绘制的符纸,附和道:“胡兄和红绫道友说得在理。道友的符术精妙,若肯在坊市开个铺子,保管门庭若市,用不了多久便能攒够修炼资源,犯不着去山野里拼杀。”
几人都在劝王松,像王松这样有潜力的修士,他们自然不想他麻烦,毕竟难得拉拢到如此优秀的修士。
王松却还是摇了摇头:“诸位道友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修行若只守在一方天地,眼界终究有限。我想出去走走,见识不同的风土人情,磨砺心境。”
他顿了顿:“而且,纸上得来终觉浅,很多实战中的应对之法,只有亲身经历才能真正领悟。”
胡焙几人对视一眼,见王松态度坚决,知道劝不住。胡焙叹了口气:“既然道友心意已决,我等也不再多劝。只是切记万事小心,若遇难处,可传讯给我们,虽不敢说能立刻赶到,总能想些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