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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建国办公室的门被轻轻带上,隔绝了里面复杂而沉重的空气。走廊里的光线有些昏暗,沈铭抱着那沓沉甸甸的资料,每一步都踩得异常坚实。他的心脏还在胸腔里有力地跳动,不是因为紧张,而是因为一种即将奔赴战场的兴奋。

军令状,一个月,自生自灭。

这几个词像烙铁一样,在他的脑海里烫下深刻的印记。这是一场彻头彻尾的豪赌,赌注是他的前途,赌桌是整个青云镇的未来,而他手里唯一的筹码,就是顾老那本手稿和一腔孤勇。

当天晚上,镇政府大楼的灯一盏盏熄灭,只有沈铭办公室的灯还亮着。他没有研究地图,也没有翻看手稿,而是铺开了一张大白纸,手里握着一支粗头的黑色马克笔。

笔尖悬在纸上,迟迟没有落下。

他该怎么写这张招募令?

用官方口吻?“为响应上级号召,发掘我镇历史文化……”不行,孙镇长明确说了,不能打政府的旗号。

用利益诱惑?“参与者每天补助三十元,包一顿午饭……”更不行,他兜里比脸还干净,总不能真出去化缘。

沈铭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将那张废纸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他站起身,在小小的办公室里来回踱步。窗外,镇子已经陷入沉睡,只有几户人家的窗户还透着微光,远处的山峦在夜色中像一头沉默的巨兽。

他想起了顾老那双充满期盼的眼睛,想起了孙镇长最后那句“去撞一回南墙”。

他忽然停下脚步,重新坐回桌前,又抽出一张新纸。这一次,他没有丝毫犹豫,笔尖落下,发出“沙沙”的声响,一行行粗黑的大字在纸上显现:

**【青云镇的根,我们自己来刨!】**

“你是否觉得,我们青云镇只是个山沟沟?”

“你是否听长辈说过,百年前的西街比县城还热闹?”

“那条被荒草埋没的古道,曾走过马帮,运过丝绸,也承载着我们祖辈的荣光与血汗。”

“如今,它被遗忘了。再过二十年,可能就真的没人记得了。”

“我,沈铭,想把它找出来,让它重见天日。”

“这是一件没有一分钱报酬的傻事。”

“这是一件要流汗、要被蚊子咬、要被荆棘划伤的苦差事。”

“但我相信,这件事,总得有人来干。”

“如果你也觉得,青云镇的根不能就这么断了;如果你也想亲手刨出我们自己的历史;如果你也想让子孙后代知道,我们脚下的土地,曾经有多牛!”

“那么,后天早上八点,西街口老槐树下,带上你的镰刀、锄头,或者只带上一双手,我们一起,去做这件傻事。”

“落款:一个不想让祖宗蒙羞的青云镇人,沈铭。”

没有一句官话,没有半点虚头巴脑的承诺。通篇都是大白话,直白,甚至有些粗野,像是一封挑战书,又像是一次声嘶力竭的呐喊。

第二天一早,这张用词“奔放”的招募令,就出现在了镇政府门口最显眼的公告栏上。

这一下,仿佛往平静的池塘里扔进了一块烧红的铁。

最先炸开锅的,是镇政府的干部们。

“这……这是沈主任写的?我没看错吧?”一个年轻的办事员揉着眼睛,满脸的不可思议。

“刨根?我看他是想刨自己的官根吧!孙镇长能同意他这么胡来?”

“还‘不想让祖宗蒙羞’,说得跟真的一样。不就是想出风头嘛,上次土豆节让他尝到甜头了。”

王科员端着泡了枸杞的茶杯,从人群后慢悠悠地挤进来。他盯着那张招募令看了半天,表情复杂,最后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就走了。只是那摇头的动作里,七分是不解,三分是觉得这事儿悬。

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镇子。

西街的棋盘摊子边,几个晒太阳的老头儿成了第一批评论员。

“免费干活?还自带工具?这沈主任脑子是不是让驴踢了?”

“就是,我这把老骨头,刨两下地就得躺三天,谁去干那个。”

“嘿,你别说,这小子写的还挺带劲。‘我们脚下的土地,曾经有多牛’,听着是那么个理儿。”一个戴着草帽的老汉,嘬了口旱烟,眯着眼说道。

“理儿是那么个理儿,可理儿不能当饭吃啊。”

一时间,整个青云镇议论纷纷。有人嘲笑沈铭异想天开,有人佩服他有胆量,但更多的人,只是把这当成一个新鲜的笑话,一个茶余饭后的谈资。大家都在等,等着看后天早上,老槐树下会不会有第二个傻子出现。

沈铭对这一切置若罔闻。他一整天都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谁也不见,电话也不接。只有镇长司机张伟中午送饭时,看到他正对着那张舆图和顾老的手稿,用铅笔和尺子在笔记本上飞快地写画着什么,眼神专注得像个入定的老僧。

时间,在众人的议论和等待中,来到了约定的那天早上。

天刚蒙蒙亮,沈铭就起了床。他换上了一身最耐磨的旧作训服,蹬上一双解放鞋,扛着一把崭新的铁锹,第一个来到了西街口的老槐树下。

清晨的空气微凉,带着草木的清香。老槐树静静地矗立着,巨大的树冠像一把撑开的伞。

沈铭把铁锹往地上一插,靠着树干,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烟,点上一根,默默地等待着。

七点半,街上开始有早起的人,看到树下的沈铭,都投来好奇的目光,然后指指点点地走开。

七点四十,几个背着书包的学生路过,冲他喊了一声“沈主任早上好”,然后嘻嘻哈哈地跑远了。

七点五十,太阳升起来了,金色的光穿过槐树的枝叶,在地上洒下斑驳的光点。

街上的人渐渐多了起来,可老槐树下,依旧只有他孤零零的一个人,像个固执的雕像。

沈铭的心,一点点往下沉。

他想过可能没人来,但当这一幕真的发生时,那种巨大的失落和孤独感,还是像潮水一样将他淹没。他狠狠地吸了一口烟,烟雾呛得他咳了两声。

也许,自己真的错了?

也许,孙镇长说得对,这根本就是一件虚无缥缈,不可能成功的事。

就在他掐灭烟头,准备一个人扛着铁锹上山时,一个怯生生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请问……是沈主任吗?”

沈铭猛地回头。

一个看起来十六七岁的少年,背着一个半旧的书包,脸上还带着几颗青春痘。他穿着洗得发白的校服,手里攥着一把小小的园艺铲,正有些紧张地看着他。

“是我。”沈铭的声音有些沙哑。

“主任,我……我叫李虎,在县一中上高二,放暑假回来的。”少年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我看到您写的那个……那个招募令了。我……我想来看看,我们青云镇的根,到底长啥样。”

沈铭看着眼前的少年,看着他清澈而好奇的眼睛,那颗沉到谷底的心,像是被一只温暖的手,猛地托了起来。

“好小子!”沈铭走上前,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欢迎入伙!”

仿佛是一个信号。

李虎的出现,打破了某种僵局。

“咳咳,小沈啊,光让年轻人出力可不行,我们这些老家伙,还能动弹。”

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沈铭回头一看,竟是顾学文老镇长,拄着一根拐杖,在他身后,还跟着三四个精神矍铄的老人,手里拿着镰刀、砍刀,甚至还有人提着一把老式的柴刀。

“顾老!您怎么来了?”沈铭又惊又喜。

“你都要刨我们老顾家的根了,我能不来看看吗?”顾老半开玩笑地说道,“这几位,都是当年在古道边上长大的,路比你熟。”

紧接着,又有几个人影从街角拐了出来。是几个放假的大学生,有男有女,嘻嘻哈哈地走过来,其中一个女孩还举着手机,似乎在直播。

“我们是‘青云镇古迹探险小分队’,向沈主任报到!”为首的男生,戴着一副黑框眼镜,学着电影里的样子敬了个礼。

人不多,稀稀拉拉,老的老,小的小,加起来还不到十个人。这支队伍看起来更像是一个临时拼凑的“夕阳红与少年先锋混合旅游团”。

但沈铭看着他们,眼睛却有些发热。

他知道,自己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了。

“好!”沈铭将铁锹从地上拔起,扛在肩上,指向西边那片连绵的山峦,“出发!咱们去把祖宗的宝贝,给刨出来!”

队伍的目的地,是顾老指点的一处遗迹——“断马墙”。

据顾老说,那里曾是古道上一个险要的隘口,一边是悬崖,一边是石壁,为了防止马匹受惊坠崖,古人用石头垒起了一道半人高的矮墙。如今,那里早已被藤蔓和灌木彻底覆盖。

一行人来到山脚下,所谓的路,早已消失不见。只有顾老凭着记忆,指着一棵歪脖子树,又指着一块形似卧牛的石头,确定了大致的方向。

“从这里上去,大概三百米,应该就是了。”

没有豪言壮语,清理工作就这么开始了。

沈铭一马当先,挥舞着铁锹,斩断挡路的荆棘,铲开厚厚的腐殖土。大学生们精力旺盛,负责用砍刀清理大片的灌木。那几个老人则跟在后面,用镰刀割除杂草和藤蔓。

少年李虎年纪最小,就在外围帮忙,把清理出来的枯枝败叶归拢到一起。

山林里很闷热,没一会儿,所有人都汗流浃背。蚊虫在耳边嗡嗡作响,锋利的茅草时不时就在人胳膊上划开一道血口。

起初,大家还有说有笑,但随着体力消耗,渐渐都沉默下来,只剩下工具与草木摩擦的“咔嚓”声和沉重的喘息声。

“主任,歇会儿吧,喝口水。”李虎拧开一瓶水递给沈铭。

沈铭接过水,咕咚咕咚灌下大半瓶。他擦了把脸上的汗,看着眼前这片几乎没什么变化的密林,心里也不免有些打鼓。

这就像愚公移山,靠他们这几个人,一个月的时间,真的能行吗?

“找到了!快来看!”

就在这时,队伍最后面的一位老大爷突然喊了起来,声音里带着惊喜。

众人立刻围了过去。

只见老大爷正蹲在一片刚清理出来的地面上,他用手拨开最后一点泥土,一块青灰色的石板,显露了出来。石板被岁月磨蚀得十分严重,但依然能看出是人工铺设的。

“是石板路!没错,这就是古道!”顾老激动地用拐杖敲了敲地面,发出“梆梆”的脆响。

这个发现,像一针强心剂,瞬间让所有人都来了精神。

原来路真的在这里!

大家的热情被重新点燃,干劲更足了。顺着第一块石板的方向,他们继续清理。很快,第二块、第三块……一条被掩埋了近百年的石板路,一寸寸地从泥土和荒草下,重新显露出来。

当清理到一处被巨大藤蔓缠绕的石壁时,一个负责用镰刀割藤的大学生“咦”了一声。

“沈主任,这墙上好像有东西!”

沈铭立刻走过去。那是一面相对平整的石壁,上面爬满了粗壮的藤蔓,像一张绿色的巨网。

“把藤都清掉!”

两个男生立刻挥舞砍刀,将藤蔓的根部斩断,然后几个人合力,像拔河一样,用力将那张“巨网”从石壁上撕扯下来。

随着“哗啦”一声,大片的藤蔓连带着泥土被扯落,露出了石壁的真容。

石壁上布满了青苔,但在青苔的缝隙之间,隐约可以看到一些深色的、人工刻画的线条。

“这是……”沈明的心跳漏了一拍。

他伸出手,用袖子用力擦去一块青苔。

青苔之下,一个模糊的图案显现出来。那图案不是字,也不是画,像是一种符号,由几个简单的几何图形组成,看起来古老而神秘。

“这是什么?”李虎好奇地凑上前。

顾老也拄着拐杖走过来,他戴上老花镜,对着那个符号仔细端详了半天,眉头紧紧地锁了起来。

“奇怪了……”顾老喃喃自语,“我研究了一辈子青云驿的资料,从来没见过这种符号。这不像是汉字,也不像是任何一种我知道的图腾。”

他抬起头,看向沈铭,眼神里充满了困惑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激动。

“小沈,我们可能……发现了一些连史料上都没有记载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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