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次轮回
意识沉浮,再次锚定于现实的冰冷触感。月见玖在昏暗的实验室内睁开了眼。
但这次,他似乎比之前弱了点。
第六次了。
这一次,他选择了更早的时间点,凭借过往轮回积累的“先知”和对组织漏洞的精准利用,他以特殊人才“月见玖”的身份,更早地潜入了警视厅。
他需要一个更稳固的支点,来撬动那些注定死亡的节点。
在警视厅,他维持着低调、疏离但能力出众的形象。
然而,一个意想不到的人主动靠近了他——萩原研二。
这位性格开朗、观察力敏锐的爆炸物处理班警官,似乎对他这个坐着轮椅、背景成谜的新同事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萩原研二会自然地与他打招呼,偶尔在他搬运文件不便时搭把手,甚至会带着爽朗的笑容与他分享一些无关紧要的趣闻。
月见玖没有拒绝这种接触。他看着萩原研二充满活力的笑容,心底偶尔会闪过一丝极其微弱的、源自遥远记忆的熟悉感,但更多的是一种隔着毛玻璃般的模糊与隔阂。
林辰
他又想起他了
这份短暂的、带着距离的“友谊”并未持续太久。浅井别墅区的爆炸案如期而至,新闻播报了萩原研二殉职的消息。
月见玖看着屏幕上那张定格的照片,沉默了片刻。一种淡淡的惋惜掠过心头,像秋叶落于水面,激起一圈微澜便复归平静。
可惜了,一个性格不错、看起来也挺聪明的人。
但这份惋惜很快被更强烈的探究欲取代。萩原研二的死,似乎印证了某个关键节点不可动摇的悲剧性。
那么,松田阵平呢?他的死亡是否也遵循着某种更深的“因果规则”?
从某种意义上说,松田阵平的死亡和萩原研二深度绑定
如果在没有改变萩原研二的因的情况下
强制救松田阵平呢?
为了验证这个想法,在11月7日杯户购物广场摩天轮事件发生时,月见玖动用了他提前布设的、极其隐蔽的资源,以一种近乎奇迹般的方式,远程引导并协助松田阵平拆除了最后的炸弹,救下了他。
松田阵平活了下来。
月见玖冷静地记录着这个结果,心中关于“节点可变性”的理论得到了进一步支撑。
他紧接着,按照第五次轮回成功的经验,再次干净利落地清除了警视厅内那个可能导致诸伏高明死亡的卧底,并在12月7日之前,通过匿名邮件引导朗姆派系
诸伏景光活了下来。
琴酒那边,或许是因为月见玖提前的提醒,或许是他自己权衡了利弊,在与赤井秀一的交锋中,他击伤了对方,却并未下杀手,放任其重伤撤离。
一切似乎都在向着好的方向发展。多个重要节点被改变,世界却依旧维持着稳定。
然而,就在月见玖以为这次轮回将取得突破性进展时——
朗姆那边,竟然比原定时间更早地、更确凿地发现了水无怜奈的卧底身份!
这一发现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巨石。cIA的渗透,与日本公安的潜伏交织,引发了组织内部前所未有的震荡和清洗。
世界的根基,终究无法承受如此多、如此剧烈的核心“剧情”偏离,在朗姆确认基尔身份并采取行动的瞬间,剧烈的震荡再次袭来
月见玖只来得及感受到脚下地面的虚化,视野中的色彩便再次被无情剥离。
世界,因为朗姆过早发现基尔是卧底这一连锁反应,再度崩溃。
虚无夹缝中,月见玖看着琴酒,脸上带着一丝计划再次被意外打断的凝重。他快速解释了崩溃的可能缘由。
“基尔……?”琴酒皱起眉,显然对这个导致世界崩溃的新因素感到不悦。
“嗯,”月见玖叹了口气,“看来下一次,也必须把朗姆和他那条线上的变数,也计算进去。”
“简直就是敏感肌”
“这么容易崩溃还当什么世界意识啊”
.
第七次轮回
意识再次沉入年幼病弱的躯体,月见玖在熟悉的禁锢感中开始了第七次轮回。
他上次的感觉并没有出错,他确实变弱了。
有了上一次的经验,月见玖再次提前卧底警视厅。这一次,他的目标更加明确。
他提前救下了萩原研二。过程比救松田阵平更简单一些,毕竟萩原研二的死亡节点更早,涉及的变量相对少。
看着萩原研二劫后余生、带着感激和越发熟稔的笑容向他道谢时,月见玖心中那点因重复轮回而产生的麻木感,似乎被冲淡了些许。
或许是因为连续两次被救,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对月见玖的亲近感和保护欲明显增强。他们会更频繁地来找他,即使月见玖大多时候反应平淡,他们也仿佛自带了滤镜,认为他只是性格使然加之身体不便。
松田阵平甚至会在路过时,顺手放下一罐温热的咖啡,嘴上还别扭地说着“顺便买的”。
月见玖默认了这种靠近。这种不带组织内部勾心斗角的、简单甚至有些笨拙的善意,对他而言是一种新奇的体验。
他并不打算利用或试探什么,只是静静地观察,感受着这种“朋友”关系的维系。
然而,组织的阴影从未远离。
几年后
由于月见玖和琴酒继续维持着战略性的低调,一些外围的麻烦似乎觉得有机可乘。
伏特加在一次例行任务后,被一个不知天高地厚、试图挖掘组织秘密的私家侦探尾随了。
琴酒的处理方式直接而冷酷。他找到了那个胆大包天的侦探——一个名叫工藤新一的高中生。在多罗碧加乐园的夜幕下,甚至没给那个被称为“日本警察救世主”的少年任何推理或反应的时间,琴酒干脆利落地扣动了扳机。
伯莱塔的枪声轻微一响,子弹精准地没入了少年的心脏。
工藤新一,这个本该在命运轨迹中掀起更大波澜的存在,甚至来不及服用Aptx4869,便在惊愕与不甘中,生命气息迅速消散,倒在了冰冷的地上。
清除完成。琴酒冷漠地收起枪,如同拂去一粒微尘。
几乎就在工藤新一生命体征彻底消失的瞬间——
月见玖正在警视厅整理档案,一股源自世界根基的、前所未有的剧烈震荡悍然袭来!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更加猛烈、更加急促!
“嗡------------------!”
眼前的文件、桌椅、墙壁……所有的一切在刹那间色彩尽失,线条崩乱
月见玖甚至没能稳住身形,意识便被强行抽离。
在彻底陷入虚无的前一刻,他脑海中只来得及闪过一个清晰的念头,带着一丝荒谬的明悟:
‘这么严重?’
‘这次死的谁?’
‘工藤新一?毛利兰?’
世界的崩坏,以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更彻底、更决绝的姿态,降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