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之下之二公子的绣春刀》第232章：捷报传京?暗流再起
正德七年（1512年）?夏
宣府隘口的夕阳将鲜血染红的草地镀上一层金辉，陆砚青站在城头，看着士兵们清理战场——瓦剌骑兵的尸体被集中掩埋，缴获的弯刀、弓箭堆放在隘口广场，数名俘虏被押往监牢，等待后续审讯。李岩快步走上城头，手中捧着一份战报：“陆大人，此战共斩杀瓦剌骑兵一千二百余人，俘虏三百余人，缴获战马八百余匹，咱们边军仅伤亡百余人，是近五年对瓦剌作战最惨胜的一次！”
陆砚青接过战报，仔细核对后，提笔在末尾签下名字：“立刻派快马将战报送往京城，务必在三日内送到昭弟手中。另外，善待俘虏，从他们口中问出脱欢部落的残余兵力与动向——经此一败，脱欢短期内不会再犯，但需防他联合其他部落卷土重来。”
“末将明白！”李岩领命离去。陆砚青望着草原尽头，晚风拂过他的铠甲，带来阵阵青草与硝烟混合的气息。他从怀中取出一枚铜制火帽——这是虎豹营特制的防冻火帽，在此次战斗中帮铳手们顶住了清晨的寒气。“昭弟，你的火器没让边疆失望，”他轻声自语，“只是京城的暗流，怕是不会因为这一场胜利就平息。”
宣府捷报送抵京城的次日，虎豹营中军帐，陆砚昭展开宣府送来的战报，嘴角忍不住上扬。战报中详细描述了神威炮如何击溃瓦剌前锋、五连铳如何形成梯次压制，甚至提到边军士兵私下称“神威炮为‘镇疆神器’”。赵小匠凑过来一看，兴奋地拍着大腿：“太好了！这可是神威炮第一次实战，没想到效果这么好！伯爷，咱们的轻便型神威炮研发也该加快进度了，说不定下次边疆作战，骑兵就能带着新炮冲锋！”
陆砚昭点头，将战报收好：“今日便奏请陛下，把宣府的捷报公之于众——一来能提振军心民心，二来能让那些质疑火器的官员无话可说。对了，轻便型神威炮的图纸修改得如何了？”
“差不多了！”赵小匠递上图纸，“我们把炮身厚度缩减了半寸，改用更坚韧的青铜材质，重量控制在四百五十斤，双轮车架换成了可拆卸式，骑兵用马驮着就能走。只是……”他话锋一转，“军器监新上任的主事是吏部尚书举荐的王大人，虽不像张仁那样贪腐，但对火器研发不太熟悉，批料时总问东问西，耽误了些时间。”
陆砚昭沉吟道：“王大人是文官出身，不懂火器也正常。明日我亲自去军器监一趟，跟他解释清楚轻便型神威炮的重要性，顺便把下个月的铜料与硫磺供应定下来——绝不能再让物料问题拖慢研发进度。”
话音刚落，猎鹰卫指挥使李颖走进来，神色凝重：“伯爷，查到了！刘瑾被贬往南京前，暗中给山东的白莲教首领送了一封信，信中说‘若能在山东起事，可牵制朝廷兵力，届时自有机会重返京城’。近日山东那边已有异动，不少州县出现白莲教教徒聚集，似有起事迹象。”
陆砚昭脸色一沉：“刘瑾倒是不死心！他知道边疆刚打了胜仗，朝廷关注点在北方，想借白莲教在南方制造混乱，打乱咱们的部署。李颖，你立刻派猎鹰卫潜入山东，监视白莲教的动向，收集他们的起事计划；再把此事密报给马永成，让他在陛下面前提前报备——咱们得赶在他们起事之前，做好应对准备。”
陆砚昭筹备应对白莲教时，京城皇宫御书房，朱厚照看着宣府送来的捷报，笑得合不拢嘴，随手将战报递给身边的马永成：“你看看，陆爱卿的火器果然厉害！一千多瓦剌骑兵，咱们才伤亡百余人，这要是换在以前，最少得死伤数千人！”
马永成接过战报，笑着附和：“陛下慧眼识珠，支持陆大人研发火器，才有今日的大捷。如今神威炮威名远扬，瓦剌不敢再轻易犯边，百姓也能安居乐业了。”
朱厚照点点头，刚要说话，太监进来禀报：“陛下，陆砚青大人从宣府送来奏折，说想在宣府建一座火器库，存放神威炮与五连铳的备用零件，方便边军随时取用。”
“准奏！”朱厚照当即答应，“让户部拨款五千两，再从虎豹营调十名工匠去宣府，帮他们修建火器库——边疆的防务要紧，不能让零件短缺拖了后腿。”
马永成刚要应声，却想起李颖送来的密报，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陛下，老奴还有一事禀报。近日猎鹰卫查到，刘瑾被贬前曾联络山东白莲教，似有挑唆他们起事之意，山东州县已有教徒聚集，恐生事端。”
朱厚照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拍着桌子怒道：“刘瑾这个逆贼！都被贬去种菜了，还敢搞事！马永成，你立刻传旨，让山东都指挥使司加强戒备，密切监视白莲教动向；再让陆砚昭从虎豹营调一支队伍，随时准备驰援山东——绝不能让白莲教把山东搅乱！”
虎豹营内，陆砚昭站在演武场上，看着夜枭卫与雄狮卫的士兵们演练铳炮协同战术——夜枭卫的铳手们列阵射击，雄狮卫的炮手们则快速装填弹药，配合默契。接到朱厚照的圣旨后，他当即决定调夜枭卫三千人驰援山东，由李颖率领，三日后启程。
“伯爷，都准备好了！”李颖走上前，递上一份部署计划，“夜枭卫三千人分为三队，一队负责监视白莲教聚集的州县，二队协助山东都指挥使司布防，三队作为机动兵力，随时支援有起事迹象的地区。另外，猎鹰卫已在山东布下眼线，一旦发现白莲教有异动，会第一时间传信回来。”
陆砚昭点头：“很好！记住，此次前往山东，以防御为主，尽量避免与白莲教正面冲突——白莲教教徒多是受蛊惑的百姓，若能劝降，便减少伤亡；若他们执意起事，再果断镇压。还有，刘瑾的旧部可能在暗中协助白莲教，务必留意可疑人员，一旦抓获，立刻审讯，查明他们的阴谋。”
“末将领命！”李颖领命离去。陆砚昭望着演武场上训练的士兵们，心中暗忖：刘瑾借白莲教起事，既是为了报复，也是想打乱火器研发的节奏——轻便型神威炮即将进入试铸阶段，京营的火器列装也在推进，绝不能让他的阴谋得逞。
这时，沈知薇从场外走来，手中拿着一份密报：“伯爷，陆砚青大人从宣府传来消息，脱欢部落的残余兵力已撤回克鲁伦河上游，与其他部落的关系也出现裂痕——看来经此一败，脱欢在草原上的威望大减，短期内不会再对边疆构成威胁。”
陆砚昭松了口气：“边疆安稳，咱们就能集中精力应对山东的白莲教。对了，军器监的王大人那边，你帮我约个时间，明日我去拜访他，尽快把轻便型神威炮的物料供应定下来。”
沈知薇点头：“已经约好了，明日巳时，王大人在军器监等候。我还打听了一下，王大人为人正直，只是对火器不太了解，你只需把研发轻便型神威炮的必要性说清楚，他应该会支持咱们。”
次日巳时，砚昭走进军器监的书房，王大人早已等候在此，桌上摆着茶点。两人寒暄过后，王大人开门见山：“定远伯，您要的铜料与硫磺，下官已让人准备好了，只是轻便型神威炮的研发，下官还有些疑问——此炮比旧炮轻了三百多斤，会不会影响威力与耐用性？”
陆砚昭拿出图纸，耐心解释：“王大人放心，轻便型神威炮虽重量减轻，但改用了更坚韧的青铜材质，炮身结构也做了优化，威力虽比旧炮稍弱，但射程仍能达到二百五十步，足够应对骑兵冲锋；耐用性方面，我们做过测试，连续发射五十次，炮身也不会出现裂痕，完全能满足实战需求。”
他顿了顿，继续道：“如今山东白莲教蠢蠢欲动，若轻便型神威炮能尽快研发成功，不仅能装备边疆骑兵，还能调往山东，用于镇压起事——骑兵携带此炮，可快速部署，应对分散的教徒，比步兵携带重炮更灵活。”
王大人恍然大悟：“原来如此！下官明白了，轻便型神威炮对当前的局势如此重要，下官这就下令，优先供应虎豹营的物料，绝不耽误研发进度。另外，下官还会安排几名熟悉物料管理的官员，专门对接虎豹营的需求，有任何问题，咱们随时沟通。”
陆砚昭大喜：“多谢王大人！有您的支持，轻便型神威炮定能早日研发成功，为朝廷分忧。”
离开军器监，陆砚昭直奔虎豹营工坊。赵小匠见他回来，连忙迎上前：“伯爷，怎么样？王大人同意供应物料了吗？”
“同意了！”陆砚昭笑着道，“明日物料就能送到工坊，你立刻组织工匠们准备试铸轻便型神威炮，争取在半个月内完成第一门试铸，早日进行试射。”
赵小匠兴奋地答应：“好！我这就去安排，保证不会耽误时间！”
工坊内的炉火熊熊燃烧，工匠们的敲打声与士兵们的训练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曲激昂的旋律。陆砚昭站在工坊外，望着京城的方向，心中坚定：无论刘瑾耍什么阴谋，无论白莲教如何作乱，只要火器研发不停步，只要军心民心凝聚，大明就一定能渡过难关，迎来更安稳的未来。
而此时的南京孝陵，刘瑾正坐在菜园的土埂上，望着北方的天空，眼中闪过阴狠的光芒。他知道，白莲教是他最后的希望，只要山东起事成功，朝廷必然会陷入混乱，届时他或许就能重返京城，东山再起——这场与陆砚昭的博弈，他还没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