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艹！秦爷牛逼——！”
不知道哪个船员没忍住，嗷一嗓子喊了出来，那声音因为激动都变了调。这一嗓子就像往滚油锅里泼了瓢冷水，整个空腔里瞬间炸开了锅！
“牛逼！太牛逼了！”
“秦爷！从今往后您就是我亲爷爷！”
“海王爷！这绝对是海王爷转世啊！”
劫后余生的狂喜，混合着对绝对力量的敬畏，让这些常年跟风浪搏命、见惯了生死的糙汉子们，一个个激动得脸红脖子粗，恨不得当场给秦渊磕一个。
刚才那是什么场面？天地失色，风暴咆哮，整个海底空腔眼看就要塌方，所有人都以为要跟这鬼地方一起陪葬了。结果呢？秦爷就那么一站，手一举，喊了句贼拉风的话，那道蓝光往天上一捅——嘿！风停了，浪静了！这他妈比看顶级特效大片还过瘾一万倍！
阿杰激动得手都在抖，狠狠抹了把脸，也不知道是汗水还是刚才吓出来的眼泪，扯着已经有点沙哑的嗓子大吼：“都他妈别傻乐了！赶紧的！扶好人，检查装备，趁着秦爷开出来的这条通天大道，撤！赶紧撤！这鬼地方老子一秒钟都不想多待！”
“海龙号”的引擎早已发出低沉而有力的轰鸣，像是也在为逃离这鬼地方而兴奋。那些被救下来的祭品，相互搀扶着，腿还是软的，但求生的本能支撑着他们。他们看向被众人簇拥着的秦渊，眼神里没有一丝杂念，只剩下最纯粹的、如同仰望神明般的感激和敬畏，乖乖地在船员小心翼翼的安排下，依次登船。
苏清雨快步走到秦渊身边，看着他依旧保持着高举“星瞳”的姿势，维持着那道连通天地般的幽蓝光柱，额角隐约可见细密的汗珠，不由得心疼地握住他空着的另一只手：“渊，你怎么样？还能撑住吗？要不要休息一下？”
秦渊转头，对上她满是担忧的眸子，原本冷峻的脸上瞬间冰雪消融，甚至还对她眨了眨眼，露出一个带着点痞气的笑容：“放心，真没事儿。这‘星瞳’现在跟我比亲兄弟还亲，听话着呢，消耗不大。就是这pose摆久了，胳膊有点酸，回头你得给我好好揉揉。”
都这种时候了还有心思开玩笑，苏清雨忍不住嗔怪地瞪了他一眼，用力捏了捏他的手心，但悬着的心总算实实在在地落回了肚子里。她能感觉到，秦渊虽然嘴上耍贫，但气息悠长平稳，确实没有力竭的迹象。
“走了！回家了！”秦渊低喝一声，不再耽搁。他维持着光柱，身形一动，如同闲庭信步，又如同脚下有无形的阶梯，几步之间，那伟岸的身影便稳稳地落在了“海龙号”的甲板上。他一上船，那通天的幽蓝光柱仿佛有生命般随之移动，始终如一地笼罩着整艘船只，在这狂暴的毁灭之海中，硬生生开辟并守护着这一方绝对安全的移动净土。
“全速前进！目标，回家！”阿杰在舰桥，用尽全身力气发出指令，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发颤。
“海龙号”发出一声畅快的咆哮，开足马力，顺着秦渊以无上伟力稳定出的那条笔直“风眼”通道，朝着来时的方向疾驰而去。船舷两侧，是如同扭曲墙壁般高速旋转、充斥着撕裂性能量和狂暴雷电的风暴壁障，那毁天灭地的景象，光是看着就让人头皮发麻，小腿肚转筋。然而，在这看似脆弱实则坚不可摧的幽蓝光柱庇护下，所有的狂暴、所有的毁灭性能量都被温柔却坚定地隔绝在外，船身只是传来轻微而有节奏的晃动，比进来时那九死一生的颠簸，不知道安稳、舒心了多少倍！
“退路？在老子的字典里，就没有‘退’这个字！只有老子想走的路，没有老子走不了的路！”
一个年轻的水手看着舷窗外那神话般的景象，忍不住喃喃自语，说出了所有人的心声。
回去的路，因为有秦渊这个“人形定海神针”加“超级导航”在，变得异常顺利和高效。原本复杂危险的路线，此刻变得清晰明了。“海龙号”马力全开，仿佛连船速都比来时快了几分。没过多久，前方那令人压抑的、如同永恒黑夜般的风暴壁障开始变薄、变淡。
猛地，船身微微一轻，仿佛穿过了一层薄薄的水膜！
刹那间，耀眼而温暖的阳光如同金色的瀑布，毫无保留地倾泻而下，洒在每一个人身上！久违的、带着海洋特有咸腥味的清新空气，涌入鼻腔，直达肺叶！
“出来了！我们出来了！”
“太阳！是太阳啊！”
“呜呜……老子还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这日头了……”
所有人都情不自禁地涌到甲板上，贪婪地呼吸着自由的空气，仰头感受着阳光的温度，不少铁打的汉子甚至激动得流下了眼泪，互相拥抱、捶打着对方的后背，宣泄着那难以言表的狂喜和激动。这简直就是从地狱爬回了人间！
阿杰彻底瘫在驾驶椅上，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但脸上却洋溢着极度亢奋的红光，他抓起旁边的水壶，咕咚咕咚灌了好几大口，才长长地、畅快地“哈——”出了一口气，感觉这辈子都没经历过这么刺激、这么牛逼的事儿！
“妈的……真他妈是……跟着秦爷，真长见识啊……”他语无伦次地感慨着。
秦渊也适时收起了“星瞳”核心，那通天彻地的幽蓝光柱缓缓消散于无形。他仔细内视了一番，就这么维持通道一段时间，对他如今深不见底的力量来说，确实只能算是热热身，连热身都算不上。而且他能清晰地感觉到，掌心的“星瞳”正在自动而缓慢地吸收着周围空间里弥漫的能量，进行着自我补充，这玩意儿，简直是个贴心又省心的超级“充电宝”兼“外挂”！
他走到舰桥，拍了拍依旧处于兴奋状态的阿杰的肩膀：“阿杰，这次，辛苦你和弟兄们了。都是我秦渊的兄弟，客套话不多说，回去之后，所有兄弟，奖金翻三倍！受伤的，额外抚恤！牺牲的……我秦渊养他全家一辈子！”
这话一出，不仅阿杰愣住了，旁边听见的船员也全都安静了下来，随即爆发出更热烈的欢呼和感激！
“秦爷万岁！”
“誓死追随秦爷！”
阿杰这糙汉子，眼圈都有点红了，他猛地站起来，挺直腰板：“秦爷！您……您这话！我阿杰代弟兄们，谢谢您！能跟着您干这票惊天动地的大事儿，是咱们兄弟八辈子修来的福气！从今往后，您就是咱们的天！您指东，咱们绝不往西！您让抓狗，咱们绝不撵鸡！”
秦渊用力捏了捏他的肩膀，一切尽在不言中。他目光转向船头，看着远方那蔚蓝的海平线，眼神中的温和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不见底的锐利和冰冷。海底空腔的经历，尤其是“夜枭”那杂碎如同跗骨之蛆般的窥伺、阴险的灭口、以及最后那充满戏谑和怨毒的挑衅，就像一根烧红的铁钉，狠狠钉在他的心头，让他胸腔里始终憋着一股亟待宣泄的滔天杀意。
苏清雨默默走到他身边，递给他一瓶拧开了盖子的矿泉水，没有说话，只是用那双会说话的眼睛，温柔地注视着他。
秦渊接过水，灌了几口，冰凉的液体似乎稍稍压下了些许心头的燥火。他转头看向苏清雨，目光柔和了些许。
“想什么呢？”她轻声问，仿佛怕惊扰了他的思绪。
“想怎么把那只躲在臭水沟里的老鼠揪出来，”秦渊的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但话里那凝如实质的杀意，却让周围几米内的温度都仿佛骤然下降了好几度，“然后，一寸一寸，捏碎他全身的骨头。”
他掏出那部特制的加密手机，离开风暴区后，信号格早已满格。他没有任何犹豫，直接拨通了一个铭记于心的加密号码。
电话几乎是秒接，仿佛对面的人一直就在等着这个呼叫。
“老大！”对面传来一个激动难抑却又强行保持着沉稳的声音，正是最早回归的得力干将——“血狼”。
“是我。”秦渊开口，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传我龙王令：所有龙门旧部，无论身在何处，从事何事，接到命令后，立刻放下手头一切，以最快速度、最隐蔽的方式，向华夏东南沿海一带集结，化整为零，潜伏待命！没有我的下一步指令，任何人不得轻举妄动，更不能暴露行踪！”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更加森寒：“另外，动用我们能动用的一切资源、一切渠道，包括那些见不得光的关系网，给我往死里查一个代号‘夜枭’的杂种！我要知道他过去五年，不，十年！十年内所有的行踪轨迹、接触过的每一个人、经手过的每一件事！哪怕是他每天上了几次厕所，喜欢用哪只手擦屁股，我都要知道得清清楚楚！”
“夜枭？！”电话那头的血狼，声音瞬间拔高，充满了震惊和刻骨的恨意，随即化为斩钉截铁的回应：“明白！老大！您放心！就算把这孙子祖坟刨了，把他骨灰坛子翻过来抖三抖，也一定把他那些见不得光的老底全给您挖出来！”
挂了电话，秦渊周身那几乎要凝成实质的煞气才稍稍收敛了一些。他很清楚，眼前这片刻的风平浪静，不过是暴风雨来临前虚假的宁静。他拿到了“星瞳”，毁掉了神狱经营多年的据点，宰了“幽鬼”，这相当于直接把神狱的脸皮撕下来扔在地上，还狠狠踩了几脚，顺便把幕后黑手“夜枭”的棋盘都给掀了。对方但凡还有点血性，就绝不可能咽下这口恶气，报复，必将如同狂风暴雨般接踵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