硝烟弥漫的战场上,程越的军队逐渐显露狰狞。精心部署的马克沁机枪如猛兽般疯狂扫射,密集的子弹形成一张死亡之网,牢牢压制住城墙上的守军。
92式炮则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炮弹如雨点般轰击城门与了望台,每一次爆炸都让城墙颤抖,碎石飞溅。狙击手们隐藏在暗处,冷静地瞄准,专挑将领与传令兵射杀,他们的枪声虽不频繁,却每一次都准确致命,让云州军的指挥系统陷入混乱。
云州军的冷兵器在钢铁轰鸣中沦为绝望的挣扎。他们挥舞着刀剑、长矛,却连敌人的影子都摸不到。马克沁机枪的火力太过凶猛,他们甚至都没有一丝丝的反击机会。哪怕能够够到敌人都变成了奢望。城墙下,尸体堆积如山,鲜血染红了土地。
赵枭作为云州军的将领,此刻也陷入了绝境。他的右臂被弹片削去半截,剧痛让他脸色苍白,但他咬牙将断臂塞进甲胄,用左手继续挥舞令旗:“点火!滚石阵!用我们的血烧出一条路!”他的声音沙哑,然而,面对程越军队的强大攻势,这仿佛只是最后的哀嚎。
战斗持续至黄昏,云州军死伤逾半。程越突然下令停火,喇叭声穿透硝烟:“降者生,抗者灭!”这声音如同死神降临,让云州军的士气彻底崩溃。城墙上幸存者面面相觑,他们早已疲惫不堪,伤痕累累。最终,三千人卸甲投降。
他们被押至程越面前时,双腿仍在颤抖。这些俘虏中有逃荒的农夫,他们为了生存被迫拿起武器;有被掳掠的匠人,原本只希望用双手谋生;还有曾劫杀过路的悍匪,此刻却都成了待宰羔羊。
“你们谁是头?”程越问道。俘虏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此刻从俘虏的人堆里畏畏缩缩走出一个铁甲的将官。“回将军的话……”“叫我师长!”程越冷冷地纠正。
那人不敢抬头,慌忙改口:“是是是,师长大人……”
“嗯!”
程越看着他,那人紧张得额头冒汗。
“跟你谈一笔买卖。”
“师长大人请说。”
程越抬头看了一眼几乎已经被打烂的城墙和城门。目前城门洞开,昌旭城的抵抗力量全部龟缩到城内。其余的三个门都被清秀的人架着机枪堵着了。
“这些俘虏全部给你,你们上交了铠甲和武器全都拿回去。城里除了老百姓的财产神圣不可侵犯之外,其余的达官贵人,包括城主的钱财都可以是你们的,我只要粮食和这里的所有土地。”
程越说到这里留了一个心眼,他唯独没提商人。意思很明显,商人的财产是不是保护?棱模两可,若日后想要回来他们的东西,就得拿可观的诚意来换。
“师长的意思让我带着兄弟们进去打巷战?”
程越点了点头。
“不是让你们白打,城里所有的粮食都是我的,老百姓的财产你不准动!那些权贵们仓库里所有的金银财宝全是你们的。此战过后,你们想留下就留下,不想留下带着你们的财宝随便去哪,或者去我们的大后方做生意也行。但我可没有官给你们做,你们只能做个普通老百姓。
这位将军舔了舔猩红的舌头。
“师长大人,此话当真?”程越摆了摆手。
“你要不相信我就当我没说。我之所以发展这么快难道靠的是行骗混下去吗?”
“不敢不敢!师长大人息怒。”
程越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们也可以达成一个协议。以后我只负责攻城掠地打开城门。你帮我进城打巷战。以后分战利品都这么分,如何?”
这人一听急忙道:
“末将愿为师长大人效死!”
说完就这么直挺挺的双膝跪了下去了,一点犹豫都没带。
“不知将军姓氏名谁?”
“末将姓韩。名伟,戴州人氏,现任昌旭城千户。”
“好的韩千户,这3000俘虏兵都给你。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游击将军了。以后你直接对我负责,只要你帮我拿下城里的官署,缴获户籍账册。还有把那狗日的城主给我绑来。所得的金银财宝全部给你靠劳里的士兵。”
“那个……”
“韩将军有话要说?”
“那缴获的军械怎么说?”
程越脸色一变。
“我说过了金银财宝都给你。其余的都给我放好了!”
韩将军吓的一激灵。
“师长大人如此照顾下官再有多的要求就是给脸不要脸了!下官这就去准备。”
昌旭城的晨雾裹挟着硝烟与腐臭,在青灰色的城墙上凝结成暗红色的露珠。程越负手立于城门外,黑袍被秋风掀起一角,露出腰间锈迹斑斑的佩剑,这剑是他攻城的时候随手捡的,他问自己时团的士兵。
“我能否将此剑换做昌旭城主的剑?”
结果换来地动山摇的回复!
“能!能!能!……”
他身后三千俘虏士兵如一片沉默的枯叶堆,衣甲残破,脚底沾着边关沙场的尘土与旧战的残血。这些曾是戍守边关的将士,因粮饷被权贵层层克扣,在绝望中揭竿而起,又被官军镇压俘虏。,而程越攻城掠地他们又被弄到这来守城。此刻程越的目光如鹰隼般扫过城楼。
昌旭城富甲一方,却是一座吃人的城:城南的贫民窟中,孩童饿得皮包骨头,蜷缩在漏风的茅屋啃食草根;城北的朱门深宅内,金银熔成夜宴的烛泪,丝绸裹着歌姬的艳笑。去年前那场大旱,官绅勾结抬高粮价,逼得无数百姓卖儿鬻女,他却在此刻收到密报——城内粮仓积粟如山,兵甲库中刀枪簇新。
这畸形的繁华背后,是无数枯骨垒起的坟冢。
“韩伟!”程越低喝一声,韩伟立刻弓着腰表情谄媚低笑:“师长大人还有何吩咐?”
程越的眼底映着这座城的轮廓,声音冷如刀锋:“我再叮嘱你一遍。进城巷战,百姓一草一木不得动,权贵府邸的浮财任你取,衙门田册、人丁账册、城主活口,皆是你的筹码。但粮仓兵甲,寸步不移——违令者,军法立斩!”
他特意咬重“浮财”二字,指尖轻叩剑鞘,“权贵们搜刮的民脂民膏,你取之无妨;但赈灾救民的粮甲,动者必诛!”
韩伟的瞳孔猛地收缩。瞬间那个在战场厮杀中淬炼出的凶煞就抑制不住的从瞳孔里散发出来了,此刻嗅到了比战功更诱人的腥甜。他舔了舔干裂的唇,贪婪在皱纹里疯长:
“师长大人放心,这城里的肥羊,啊不是,是那些贪官污吏一个都跑不了!”
他转身嘶吼着召集部下,那些俘虏士兵的眼中却闪过一丝困惑——他们听过太多“军令如山”的谎言,可这次,韩伟的话像一根刺,扎进了他们麻木的脊骨,如打了一剂强心针一般,瞬间让他们麻木的表情变得鲜活起来……
求五星好评!求五星好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