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网的服务器在哀嚎。
就在全球地下势力因“冰皇”与“雷君”的二十四小时血腥巡演而陷入集体沉默时，两颗重磅炸弹接连引爆，将这片短暂的死寂炸得粉碎。
第一颗炸弹，来自东瀛外海。
一个Id名为“基因崩溃者”的用户，开启了一场触目惊心的死亡直播。
画面中，一个白人男子蜷缩在金属船舱的角落，他的皮肤像是融化的蜡烛，不断滴落着脓液，肌肉纤维一寸寸断裂，露出底下泛着诡异绿光的骨骼。
“咳……咳咳……别去……坐标xxx，xxx……那里是地狱……是神的禁区……”
他用尽最后的力气嘶吼，声音像是破风箱，每一个字都带着血沫。在无数观众的注视下，他的身体最终彻底失去形态，如一滩烂泥般彻底崩解，结束了这场堪称恐怖片顶峰的直播。
直播中断后不到三分钟，一个自称是死者好友的黑客，上传了一份加密文件。
【东瀛内阁绝密档案：代号“G”计划】
文件被破解后，里面的内容让所有看到的人头皮发麻。
那不再是简单的变异生物报告，而是详尽的“畸变神明”研究日志！从单细胞生物到深海巨兽，核废水催生出的不仅仅是怪物，更是一个全新的、对人类充满无尽怨恨的智慧族群。
档案中附带的声呐探测图上，一个长度超过千米的阴影轮廓，被鲜红的字体标注为——“Gojira-01”，哥斯拉初代。
李玄霄指尖划过屏幕，幽纱留下的“真理之眼”微微发烫。
他能“看”到，那些文字和图片背后，交织着亿万畸变生物的怨念和憎恨，那是一种纯粹的、要将人类彻底从这颗星球上抹除的原始杀意。其中，几股气息的强度，已经稳稳踏入了四级，甚至有一股晦暗不明的能量聚合体，正在朝着五级的门槛疯狂冲刺。
“有点意思，核污染养蛊，养出个新爹来了。”
李玄霄的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评价一道菜。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在他看来，这是宇宙间最基础的法则。人类用科技给地球捅了个窟窿，现在地球用自己的方式把窟窿堵上，顺便创造个新物种来“优化”一下环境，合情合理。
他随手将这份情报转发给了玉怀。
【沿海加强戒备，小心海鲜成精。】
发完，他便准备关掉论坛，继续研究自己的“开心消消乐”新关卡。
然而，就在他手指即将点下关闭键的刹那，另一条被血红色标题顶到首页的帖子，让他停下了动作。
【紧急！R5丧尸病毒在法兰西里昂市爆发！叛乱者疯了！】
李玄霄眉梢一挑。
R5病毒，他有点印象。安理会的资料里提过，是一种专门针对觉醒者基因链开发的生物武器，感染者会变成只知杀戮和吞噬的活死人，并且能完美继承生前的异能。
他点了进去。
帖子内容比东瀛的“哥斯拉”更加直接，更加惨烈。
一段段从城市监控、无人机、平民手机里冒死拍下的视频，构成了一幅末日画卷。
昔日浪漫的里昂街头，此刻已是人间炼狱。
而地狱的中央，是一个曾经被誉为“不列颠之盾”的男人——凯伦多，全球强者排行榜第五十二位，四级高阶土系觉醒者。
此刻，这位强者浑身皮肤铁青，双目流淌着黑色的血液，早已失去了理智。他咆哮着，每一次挥手，大地都会裂开狰狞的沟壑，或者升起数十米高的岩石尖刺，将一栋栋建筑轻易贯穿。装甲车的炮弹轰在他身上，连让他停顿一下都做不到。
“……我们的小队全完了，”帖子的文字部分，是一个幸存者的泣血控诉，“我们是去调查的，但那是个陷阱！‘自由意志同盟’的疯子们伏击了我们，他们给凯伦多大人注射了病毒……天呐，他们把英雄变成了怪物！”
帖子飞速更新。
一段音频被上传上来，对话的双方，让整个暗网的空气都凝固了。
一方，是叛乱者组织“自由意志同盟”的现任首领，一个代号“瘟疫女王”的女人，莱瑟琳。
另一方，则是刚刚结束谈判，返回英国的代表，科林，以及他身边那位排名第十六的强者，瑞恩。
“……我再说一遍，科林先生。”莱瑟琳的声音带着一种神经质的狂热，“撕毁你们和华夏签订的所有协议，立刻，马上！否则，我将向伦敦上空，释放三百万份R5病毒的空气传播载体。”
音频里，传来科林粗重的喘息声。
“你疯了！莱瑟琳！三百万份？你想让整个不列颠变成一片死地吗！”
“死地？不，是新生！”莱瑟琳咯咯地笑了起来，笑声尖锐刺耳，“我们将摆脱华夏的奴役，摆脱‘异能锁’的枷锁！所有觉醒者将获得真正的自由！至于那些普通人……他们应该为我们的伟大事业献身，这是他们的荣幸！”
“你这是在与全世界为敌！”瑞恩的声音响起，充满了压抑的怒火。
“错！我是在解放世界！”莱瑟z琳的声音陡然拔高，“我给你们十分钟。十分钟后，如果我没有得到满意的答复，第一批十万份‘自由的空气’，就会在白金汉宫上空绽放。猜猜看，你们那位女王，会不会喜欢我送她的这份礼物？”
嘟。
录音到此为止。
整个暗网论坛，鸦雀无声。
如果说东瀛的哥斯拉是天灾，是未知的恐惧，那这R5病毒，就是悬在每个人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是赤裸裸的人祸！
三百万份空气传播的病毒载体！
这个数字，让所有看到帖子的人，无论身在何处，都感觉脖子后面凉飕飕的。
这已经不是战争，而是单方面的种族灭绝。
李玄霄靠在躺椅上，脸上的表情无悲无喜，只是眼神深处，闪过一丝古怪。
就在这时，他面前的空间微微扭曲，两道身影凭空出现。
“师尊（老板）！”
张之维一脸兴奋，人还没站稳就嚷嚷开了：“听说有紧急任务？是哪个不开眼的又想挑战咱们的‘国际新秩序’了？我这拳头刚歇了不到半天，又开始痒了！”
旁边的陆瑾则是一言不发，只是对着李玄霄微微颔首，周身散发的寒气，让静室的温度都降了几度。显然，欧洲那场二十四小时的屠杀，不仅没让他感到疲惫，反而让他整个人都磨砺得更加锋利。
李玄霄没有抬头，只是把手机屏幕转向他们。
“新业务上门了，两位金牌打手自己看看吧。”
张之维好奇地凑过去，当他看到里昂市那如同末日般的景象，以及凯伦多那张扭曲的面孔时，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这帮畜生……他们这是要干什么？！”老天师的声音里，透着一股压抑不住的怒火。
陆瑾的目光则直接锁定了那段音频文件的标题，眼神骤然变得冰冷刺骨。
“地点。”他只吐出两个字，但那股凛冽的杀意，已经说明了一切。
李玄霄却慢悠悠地收回手机，在两人疑惑的目光中，切换回了之前那个关于东瀛异变的帖子。
他指着屏幕上那个被标注为“哥斯拉”的巨大阴影，又指了指里昂市那个正在肆虐的丧尸凯伦多，语气平淡地问道：
“一个，是吸收了科技毒瘤，即将诞生的星球‘抗体’，一个全新的物种。另一个，是人类内斗的产物，一场无聊的瘟疫。你们说，哪个更有趣一点？”
张之维和陆瑾都愣住了。
这都什么时候了，您老人家还在关心“有趣”？
张之维嘴角抽了抽，试探着问道：“老板，您的意思是……我们先不管欧洲那摊子事？”
“管，为什么不管？”李玄霄笑了，“只不过，杀鸡焉用牛刀。”
他那份悠然自得的态度，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人类的内部矛盾，就该用人类的方式去解决。我们是来制定规则的，不是来当保姆的。”
说着，他拨通了玉怀的电话。
电话几乎是秒接。
“师尊。”玉怀恭敬的声音传来。
“欧洲的事，你都知道了？”李玄霄开门见山。
“是，九部正在紧急评估风险，各国都在向我们求援，询问‘异能锁’是否对R5病毒有效……”
“告诉他们，无效。”李玄霄直接打断了他。
电话那头的玉怀明显一滞。
李玄霄继续说道：“另外，联系不列颠的科林。告诉他，我们华夏自古以来就是礼仪之邦，见不得朋友受难。现在，安理会特别推出一项增值服务——‘全球净化业务’。”
“全球……净化业务？”玉怀的声音里充满了茫然。
“没错。”李玄霄的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分为两个套餐。”
“A套餐，‘精准打击’。我们负责出手解决掉‘瘟疫女王’莱瑟琳。承惠，一条他们国家任意的战略级矿脉百年的独家开采权。”
“b套餐，‘深度清理’。我们不仅解决莱瑟琳，还负责把欧洲大陆上所有‘自由意志同盟’的据点连根拔起，并提供R5病毒的解决方案。价格嘛……就要他们三条同等级的矿脉，外加转让沃特公司10%的原始股份给我们。”
电话那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过了足足十几秒，玉怀才用一种混合着震惊、狂热和极度崇拜的颤抖声音问道：“师尊……他们……他们会同意吗？这是趁火打劫啊！”
“他们会的。”李玄霄轻笑一声，“因为我给他们提供了第三个选择。”
“什么选择？”
“什么都不做，等着伦敦变成丧尸乐园。”
挂掉电话，李玄霄从躺椅上站起身，伸了个懒腰，骨节发出一连串清脆的爆鸣。
他看向已经完全石化的张之维和依旧面无表情，但眼神深处却闪烁着异光的陆瑾，咧嘴一笑。
“生意谈完了。”
“走吧，别让客人等急了。”
“我忽然对核辐射海鲜刺身，有那么一点兴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