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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周,元启二十三年,冬。

残雪像块脏污的破布,挂在靠山村东倒西歪的土墙上。李砚缩了缩脖子,将那件打了三层补丁的粗麻衣裹得更紧些,脚下的草鞋早已磨透,冻土的寒气顺着脚底往上钻,冻得他骨头缝都在发麻。

十八岁的少年,身形却单薄得像根开春的柳条,唯有那双眼睛,亮得有些不寻常——那是属于另一个世界的,见过电灯、汽车、高楼大厦的眼睛。

“阿砚,真不跟大伙走?”村口老槐树下,张屠户背着半扇冻硬的猪肉,他婆娘抱着个哇哇哭的娃,身后跟着三个面黄肌瘦的儿子,“胡人这次来得邪乎,听说连青平城都破了,咱靠山村挨着边关,留着就是等死!”

李砚往嘴里塞了块冻硬的麦饼,饼渣剌得嗓子生疼。他摇摇头,声音有些发哑:“张叔,我爹娘走得早,家里没牵没挂的,跑也是死在路上,不如进山碰碰运气。”

这话半真半假。

穿越到这个名为“大周”的朝代三年,他从一个奶娃长成半大少年,亲爹亲娘在去年的徭役里没挺过来,留下他一个人,守着两间随时可能塌掉的土坯房。靠山村的日子,从来就没好过——北边胡人年年冬天来“打草谷”,抢粮、抢人、抢牲口,官府管不了,村民们就只能跑,往南跑,跑到胡人马蹄够不着的地方,等开春了再回来,拾掇拾掇被糟践的田地,重新过日子。

可今年不一样。

上个月从青平城逃来的难民说,胡人这次带了甲兵,不是以往抢了就走的散兵游勇,是真刀真枪要攻城池的。官府征了三回徭役,村里的壮丁去了十成,回来的不足三成,剩下的老弱妇孺,连跑路的力气都快没了。

李砚不想跑。

逃荒路上的惨状,他见过。饿殍遍野,易子而食,去年跟着跑了半程,若不是他藏在怀里的那点灵泉水,早成了路边枯骨。

他的依仗,是那个伴随穿越而来的空间。

不大,约莫百来步见方,灰蒙蒙的,像个被遗忘的仓库。空间中央有眼小小的泉眼,汩汩地冒着清澈的泉水——他管这叫“灵泉”。泉水不多,一天也就积个小半桶,却有股子奇特的劲儿,喝了能解饿,擦在伤口上能消炎,甚至能让种下的土豆长得更快些。

就是这眼泉,让他在三年的乱世里活了下来。

“进山?山里也不安生!”张屠户他婆娘插了句嘴,怀里的娃哭得更凶了,“前阵子二柱他哥,进山猎头野猪,到现在都没出来,指不定被什么野兽拖走了!”

李砚没接话。靠山村背靠的“黑风山”,确实不是善地。山深林密,野兽横行,还有据说藏着山贼的黑风寨。但对他来说,山里至少有吃的,有能躲人的山洞,有灵泉水能依仗,总比在平原上被胡人追上,一刀砍了强。

“张叔,婶子,你们快走吧,再晚怕赶不上前面的队伍了。”李砚拍了拍张屠户的胳膊,他知道这家人心善,去年爹娘刚走时,还送过他半块腊肉,“多保重。”

张屠户叹了口气,没再劝。这年头,谁都有自己的活法,能活下去,就不容易。他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塞给李砚:“这是家里仅剩的两把盐,你拿着,进山用得上。”

李砚捏着油纸包,沉甸甸的。这年头,盐比金贵,他想推辞,张屠户却已背着婆娘,带着娃,急匆匆地汇入了村口的人流。

逃难的队伍像条灰色的长蛇,缓慢地向南挪动。哭喊声、咳嗽声、孩童的啼哭声混在一起,被呼啸的北风卷着,散在光秃秃的田埂上。李砚站在土坯房门口,看着队伍慢慢消失在路的尽头,直到再也听不见任何声音,才转身回屋。

屋里空荡荡的,除了一张快散架的木床,一个缺了口的陶罐,再无他物。墙角堆着他前几天劈好的柴火,还有一小袋晒干的草药——都是些治风寒、止血的寻常玩意儿,是他跟着村里老郎中学的。

他将柴火、草药、盐巴,还有那把用了两年的锈柴刀,一一收进空间。动作熟练得像吃饭喝水。这空间没法住人,却能储物,而且存放在里面的东西不会坏,去年存的几个土豆,现在拿出来还跟刚挖的一样。

最后,他走到床前,掀开床板,露出下面埋着的一个小木箱。打开箱子,里面是几件打满补丁的旧衣服,还有爹娘留下的唯一念想——一块磨得光滑的木牌,上面刻着一个模糊的“李”字。

李砚摩挲着木牌,冰凉的触感让他眼眶有些发热。在这个世界,他是李砚,靠山村的孤儿。在另一个世界的名字、记忆,都像这木牌上的刻痕,渐渐被岁月磨平了。

他把木牌贴身戴好,又检查了一遍空间里的灵泉。泉水不多不少,刚好没过泉眼的基座,泛着淡淡的、几乎看不见的光晕。他掬起一捧,喝了下去,甘甜的泉水滑过喉咙,瞬间驱散了身上的寒气,连冻僵的手脚都暖和了些。

“走了。”他对着空荡荡的屋子说了句,像是在告别,又像是在给自己打气。

锁好那扇根本防不住任何人的破门,李砚最后看了眼靠山村。残雪覆盖的屋顶,光秃秃的树梢,还有远处冰封的河面,一切都静得可怕,只有风卷着雪沫子,发出呜呜的声响,像在为这个即将被遗忘的村庄哭泣。

他紧了紧怀里的柴刀,转身,朝着黑风山的方向走去。

山脚下的雪薄些,露出枯黄的野草和碎石。李砚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眼睛警惕地扫视着四周。他来过山脚几次,知道哪里有陷阱,哪里有野兽出没。村里的老猎户说过,进山打猎,七分靠运气,三分靠仔细,剩下的,就看老天爷赏不赏命。

越往山里走,树木越密。光秃秃的树枝交错着,像鬼爪似的伸向灰蒙蒙的天空,阳光透过枝桠,洒下斑驳的光点,落在厚厚的积雪上,反射出刺眼的光。

空气里弥漫着松针和冻土混合的气息,清冽,却也带着股子危险的味道。李砚屏住呼吸,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还有远处传来的、不知名野兽的嘶吼。

他不敢走太快,每一步都踩在厚实的雪地上,尽量不发出太大的声响。柴刀握在手里,刀柄被手心的汗浸湿,有些滑。

走了约莫一个时辰,他在一棵老松树下停了下来。这棵松树得两人合抱才能围住,树干上有个被掏空的树洞,是他前几天发现的,刚好能容下一个人,隐蔽,而且干燥。

“就先在这儿落脚吧。”李砚喘了口气,将雪扫开,露出下面的枯叶。他往树洞里塞了些干柴,又从空间里拿出火石,小心翼翼地引燃。

火苗“噼啪”地跳动起来,橘红色的光映亮了少年清瘦的脸庞。他靠在树洞壁上,感受着久违的暖意,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些。

从怀里掏出麦饼,就着灵泉水,慢慢嚼着。麦饼粗糙难咽,但他吃得很慢,很认真。在这个连饭都吃不饱的世道,能有口吃的,就该知足。

吃饱喝足,他添了些柴,让火保持着不熄的状态,然后拿起柴刀,准备去附近碰碰运气。冬天的猎物不好找,但也不是没有机会,若是能打到只兔子、野鸡,就能多撑几天。

刚走出没几步,他忽然听见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雪地里拖动。

李砚瞬间握紧柴刀,屏住呼吸,躲到一棵大树后面,探出头去。

只见不远处的雪地上,躺着一只浑身是血的狼。毛色灰败,一条后腿不自然地扭曲着,看样子是被什么东西伤了。它喘着粗气,眼睛死死地盯着前方,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呜咽,像是在警告,又像是在……求救?

李砚皱了皱眉。狼是群居动物,很少单独行动,这只狼怎么会受伤躺在这儿?

他正犹豫着要不要绕开,那狼忽然动了动,挣扎着想站起来,却又“扑通”一声倒在雪地里,溅起一片血污。它的目光扫过来,落在李砚藏身的方向,那双浑浊的狼眼里,竟没有他想象中的凶狠,反而透着一丝……绝望?

李砚的心跳漏了一拍。

他想起穿越前看过的纪录片,说动物在极度虚弱时,会放下戒心。但他也知道,狼是狡诈的,谁也说不准这是不是个陷阱。

就在他进退两难时,那狼忽然剧烈地咳嗽起来,嘴角溢出了血沫。它的呼吸越来越微弱,眼睛也开始慢慢闭上。

李砚咬了咬牙。

他从空间里拿出个陶罐,装了半罐灵泉水,又握紧柴刀,一步一步地挪了过去。

狼似乎察觉到了他的靠近,艰难地睁开眼,却没再发出警告的低吼,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眼神复杂。

李砚走到狼的身边,蹲下身子。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混杂着狼身上特有的臊气,有些刺鼻。他看清了狼的伤口——后腿上有个深可见骨的口子,像是被利器划开的,边缘已经发黑,显然是受了感染。

“还能活吗?”李砚下意识地喃喃自语,问的是狼,也像是在问自己。

狼没有回答,只是看着他手里的陶罐,鼻子微微动了动。

李砚犹豫了一下,将陶罐凑到狼的嘴边。灵泉水的清香似乎吸引了它,狼费力地张开嘴,舔了几口。

也就两三口的样子,它就没了力气,脑袋歪在雪地里,眼睛彻底闭上了。

李砚叹了口气,把陶罐收进空间。他站起身,准备离开——这狼看样子是活不成了,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不如去多找些吃的。

可就在他转身的瞬间,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微弱的呜咽。

他猛地回头,只见那狼不知何时又睁开了眼,正看着他,眼神里的绝望淡了些,多了点别的东西。而且,它那条扭曲的后腿,似乎……没刚才那么僵硬了?

李砚愣了愣,重新蹲下身,仔细看了看狼的伤口。发黑的边缘,竟然隐隐透出了点红色,像是有新的血肉在生长。

灵泉水的效果,这么快?

他心里一动,又从空间里拿出陶罐,往狼的伤口上倒了些灵泉水。泉水接触到伤口,发出“滋滋”的轻响,狼疼得浑身一颤,却没挣扎。

“忍着点。”李砚低声说,像是在安慰。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救一只狼。在这人命如草芥的乱世,救一只畜生,听起来很可笑。可不知怎的,看着这只狼垂死挣扎的样子,他就想起了自己——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不也像这只狼一样,挣扎着想要活下去吗?

倒了小半罐灵泉水,狼的呼吸渐渐平稳了些,眼睛也亮了些。它看着李砚,忽然轻轻地蹭了蹭他的手背,动作小心翼翼的,带着点讨好。

李砚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

他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雪:“你在这儿等着,我去附近看看,能不能找点吃的。”

狼像是听懂了,低低地呜咽了一声。

李砚拿着柴刀,往林子深处走去。有了刚才的插曲,他的心情有些复杂,但更多的是一种莫名的安定。或许,在这空无一人的深山里,有这么个“活物”作伴,也不算太坏。

阳光渐渐西斜,透过树枝洒下来,带着点暖黄的颜色。李砚提着两只肥硕的野兔回来时,远远就看见那只狼正趴在雪地里,朝着他的方向张望,看见他,尾巴还轻轻摇了摇。

它的精神好了很多,虽然还站不起来,但眼神里的神采明显不一样了。

“看来你命不该绝。”李砚把野兔扔在雪地上,笑着说。

他在狼的旁边生了堆火,将其中一只野兔剥皮、清理干净,架在火上烤。油脂滴落在火里,发出“噼啪”的声响,浓郁的肉香很快弥漫开来。

狼的鼻子动得更勤了,喉咙里发出低低的渴望声。

李砚撕下一条烤得金黄的兔腿,递到狼的嘴边。狼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叼了过去,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慢点吃,没人抢你的。”李砚自己也拿起一条兔腿,咬了一大口。烤得外焦里嫩,带着点烟火气,是他穿越以来,吃得最香的一顿饭。

一人一狼,就着夕阳的余晖,在寂静的山林里,分享着这来之不易的温暖和食物。北风依旧在林子里呼啸,远处偶尔传来野兽的嘶吼,但李砚的心里,却第一次有了种踏实的感觉。

或许,这黑风山,真的能让他活下去。

他看着那只狼,狼也看着他,一人一兽的影子,被火光拉得很长,交织在一起,映在厚厚的积雪上,像一幅沉默的画。

夜色,开始笼罩黑风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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