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沈墨明确的拒绝后，苏瑾显然收敛了很多。
傍晚，沈墨准时出现在总裁办公室，完成了例行的打卡。
凌千雪今天的心情似乎格外好，她没有立刻起身，而是靠在宽大的办公椅上，指尖轻轻敲击着扶手，用一种了然于心的目光打量着沈墨。
沈墨被她看得有些莫名，正想开口，凌千雪却先说话了：
“今天上午，苏瑾送你那块表，你处理得不错。”
沈墨心头微微一震，但并没有感到太多意外。
他早就知道，自己在项目组的一举一动，恐怕都难逃这位总裁女友的眼睛。
他没有问“你怎么知道”，只是点了点头，应道：
“嗯，应该的。那种东西，不能收。”
凌千雪嘴角勾起一抹带着赞许和某种深意的笑容，她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拉开抽屉，取出一个没有任何logo的深灰色皮质表盒，推到沈墨面前。
“打开看看。”
沈墨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款设计极其低调奢华、质感非凡的男士腕表，与他今天在店里拒绝苏瑾的那款风格迥异，但档次显然只高不低。
他愣了一下，随即无奈地笑了：
“千雪，真的不用。手表对我来说就是个看时间的工具，手机已经够用了，这么贵重……”
凌千雪没等他说完，就直接打断，身体前倾，手指点着表盘，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霸道：
“带着她，不是因为它好看，也不是因为它贵。你得让某些不长眼的人看清楚，你手腕上这块地方，已经有主了。别人送的东西，配不上，也不准戴。明白吗？”
沈墨低头看着手上的这块表，明白了，这是一个象征。
凌千雪用这种方式告诉他，也告诉所有可能觊觎的人，沈墨，是她凌千雪的人。
他没有感到被冒犯，反而有一种奇异的安心感。他抬起头，对上凌千雪的目光：
“好，我戴。”
凌千雪闻言，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
“真乖。”
然而，她脸上的笑容并未收敛，反而越来越盛，嘴角弯起的弧度带着一丝狡黠和……不怀好意。
这个笑容沈墨太熟悉了，每次凌千雪要搞事情之前，都会露出这种表情！
沈墨心里咯噔一下，暗道大事不妙，下意识地就想后退。
果不其然，凌千雪慢悠悠地再次拉开那个抽屉，从里面又掏出一个印着可爱爪印的纸袋。
她从袋子里拿出两样东西，一个毛茸茸的的狗狗耳朵发箍，和一条连着腰带蓬松柔软的假狗狗尾巴。
那款式和颜色，简直和家里沙发上那个代表他的“小狗墨”玩偶一模一样。
沈墨一看这行头，瞬间头皮发麻，全身的细胞都在尖叫着拒绝，脸唰地一下就红透了。
他连连摆手，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后退，声音都带上了恳求：
“别……千雪，这个不行，这个真不行！太……太那个了！”
“哪个呀？”
凌千雪一只手晃着发箍，一只手拎着尾巴，脸上挂着邪魅的坏笑，一步步朝他逼近，活像电影里调戏良家妇女的反派：
“嘿嘿嘿……别抵抗了，小墨同学~认命吧，这里只有你和我，你叫破喉咙也没人会来救你的……”
沈墨被她这步步紧逼和直白的话语弄得面红耳赤，脚下一步步后退，直到后背“咚”一声轻响，撞在了书架上，退无可退。
他看着眼前这个笑得像只小狐狸的凌千雪，从牙缝里挤出最后一丝微弱的、毫无底气的抗议：
“你……你别太过分……”
说完后就自暴自弃地闭上了眼睛，他知道，反抗是没用的。
凌千雪见他这副认命的样子，笑意更深，动作利落地开始动手。
三分钟后...
沈墨颤抖着眼睫，羞愤地睁开眼时，他已经被改造完毕。
头顶着极其违和的毛茸茸狗耳朵，腰后挂着一条晃来晃去的狗尾巴，配合着他一身笔挺的西装和红得快要滴血的脸颊，样子充满了难以言喻的羞耻感。
凌千雪后退两步，抱着手臂欣赏着自己的杰作，眼睛里闪烁着兴奋和恶作剧成功的满足光芒，忍不住笑出声来。
她迅速掏出手机，对着恨不得钻进地缝的沈墨咔嚓咔嚓就是一通猛拍，嘴里还兴奋地调侃：
“别躲呀！抬头挺胸！哎呀，我们小墨真可爱！”
“别！别拍照！”
沈墨惊慌失措地喊道，声音都变了调。他下意识地抬起手臂想挡住脸，或者去抢手机，这要是留下证据，被别人看到，自己还怎么活啊！
咔嚓！咔嚓！
凌千雪根本不理他的哀嚎，反而像是被他的反应激发了更大的兴趣。
她灵巧地移动着脚步，开始围着僵硬的沈墨转圈，手机镜头如同专业的摄影机，从各个角度捕捉着这珍贵的画面。
“哎呀，别挡嘛！这个角度超可爱！”
凌千雪一边拍一边兴奋地指挥，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创作中。
沈墨听着她的解说和连绵不绝的快门声，感觉自己就像被扒光了衣服站在聚光灯下示众，每一寸皮肤都暴露在令人窒息的羞耻中。
他徒劳地试图用手遮挡脸部，或者扭动身体避开镜头，但凌千雪总能找到新的角度。
他恨不得当场挖个地洞钻进去，或者直接晕过去算了。
沈墨看着眼前的凌千雪，哪里还有一点高冷霸总的样子？人设崩了啊，凌总！！！
凌千雪正拍得兴起，手机镜头围着羞愤欲绝的沈墨上下翻飞，嘴里还兴奋地念叨着：
“对对对，就是这个表情，绝了！我要把这张设成聊天背景。”
沈墨紧闭着眼，脸红得快要滴血，感觉自己就像砧板上的鱼，只能任由凌千雪宰割。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敲了两下。
还没等里面的人回应，门把手一转，门就被推开了。
Lily抱着一叠文件，一边低头看着手里的日程表一边走了进来，嘴里习惯性地汇报着：
“凌总，明天上午十点的董事会……”
她的话说到一半，下意识地抬起头，然后……整个人就像被按了暂停键，彻底僵在了门口。
她的目光首先落在了办公室中央那个极其醒目的沈墨身上。
只见沈墨脸颊通红得像煮熟的虾，头顶着一对毛茸茸的狗耳朵，腰后耷拉着一条蓬松的狗尾巴，身上还穿着极其违和的严肃西装，整个人散发着一种“累了，毁灭吧”的绝望气息。
紧接着，Lily的视线平移，看到了正举着手机、脸上还残留着痴汉般灿烂笑容、姿势甚至有点张牙舞爪的凌千雪。
时间仿佛凝固了。
三个人，六只眼睛，面面相觑，办公室里落针可闻。
Lily的大脑显然经历了短暂的宕机。
她先是眨了眨眼，视线在沈墨的狗耳朵和凌千雪的手机之间来回扫了两遍，脸上的表情从疑惑到震惊，再到一种“我好像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的极度惊恐。
但下一秒，她展现出了顶尖助理的职业素养。她的面部表情以惊人的速度恢复到毫无波澜的状态，仿佛只是看到了一盆普通的绿植。
紧接着，在沈墨和凌千雪都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之前，Lily非常自然地，默默地转过了身。
她没有说一个字，没有发出一点多余的声音，就像一阵无声的风，悄无声息地退出了办公室，并地将门重新带上了。
门关上的轻响，在死寂的办公室里显得格外清晰。
沈墨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发生，大脑一片空白。当门彻底关上的那一刻，他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冲到了头顶，紧接着又瞬间褪去，变得冰凉。
天……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