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帐外急促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周云庆深呼一吸,但愿今晚不会出岔子……
一股不祥的预感总是晕倒在他的脑海当中,久久消散不去,渐渐的,他竟然感觉自己失去了耐心。
他从席位上而起,开始在营帐之中来回走动。
也不知为何,时间仿佛已经过去很久,但他的这颗心总是安宁不下来。
“怎么去了那么久?”周云庆嘴角喃喃道,就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自己的嘴唇此时是颤抖的。
是啊,按理来说,他们带着那么多人,拿下一个白洛恒,应该是争分夺秒的事情,可为何过了这么久还没有回来,甚至连个消息都还未收到。
他强压下心中的不安,重新回到席座前,一遍又一遍的安慰自己,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只是自己多想了。
望着摆在几上的那张地图,近几日来,他竟然也没有得到王灿以及赵虎的行军报道。
他深呼一吸,继续凝视着几上的地图。
可能是因为忐忑的心情带来的影响,他总感觉今夜的时间很是漫长,渐渐的,他只感觉自己的眼睛有些疲倦感传来,自从出征之日起,他已经多日没有睡过一个安稳的觉了。
他打了个哈欠,用手肘在桌上,支撑着自己的脸庞,渐渐的合上眼眸。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总算是有些动静,周云庆猛然惊醒,立马端正。
仔细聆听着站外传来的动静,渐渐的,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看起来并不像是一一人,而是多人。
周云庆神色一喜,立马从席上坐起,感受到那些脚步声已经往自己的营帐走来。
他酝酿一番情绪,正要开口:“李……”
只是他刚说第一个字,帐篷便被猛然掀开,随之而来的是几道身影涌入营帐之中。
看见那第一人的面孔,周云庆瞳孔猛然骤缩,随之而来的是一副惊恐的表情。
“你……”
“周将军,夜已深,您不歇息,在此何为呢?”
周云庆用手指向那人,声音有些哆哆嗦嗦:“你……你不是那日在宴会出现的人吗?对,你是白洛恒的人!”
刘积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似有似无的冷笑,一步一步朝着周云庆逼近,眼神中满是不屑。
“周将军,记性倒是不错。可惜啊,你今晚怕是没办法安然入睡了。”
周云庆心中大骇,下意识地伸手去拿几案上的佩剑,却发现佩剑不知何时已被人取走。
他环顾四周,只见营帐内已被刘积带来的人团团围住,这些人个个目光如炬,手持利刃,散发着一股肃杀之气。
“你们想干什么?你们这是以下犯上,不怕军法处置吗?”周云庆色厉内荏地喝道,试图用威严来震慑对方。
刘积哈哈一笑,笑声在营帐内回荡,显得格外刺耳。
“军法处置?周将军,你口口声声说要处置白监军通敌,可那不过是你的借口罢了。你为了一己私欲,妄图加害忠良,这才是真正的犯上作乱!”
周云庆心中一紧,强辩道:“胡说!白洛恒意图谋反,勾结敌军,本将军只是奉命行事!”
刘积眼神一冷,上前一步,逼视着周云庆道:“奉命行事?奉谁的命?陛下吗?你不过是被中书令许文昌利用,成为他排除异己的工具。你以为除掉白洛恒,你就能高枕无忧,就能保住周家的荣华富贵?简直愚蠢至极!”
周云庆面色一阵青一阵白,被刘积说中了心事,一时竟无言以对。
但他仍不甘心就此落败,咬咬牙道:“就算如此,你们又能怎样?你们今日敢闯入本将军营帐,便是死罪!只要本将军一声令下,你们都得死!”
刘积冷笑一声,环顾四周道:“周将军,你还是看看清楚吧。如今你的营帐已被我们控制,你的亲信将领不是被我们制服,就是在与白监军的战斗中死伤惨重。你觉得,你还有机会吗?”
周云庆心中涌起一股绝望之感,但仍心存侥幸,喊道:“李淳呢?他带的人呢?他们一定能将你们这些叛逆一网打尽!”
刘积不屑地说道:“李淳?他早已被我们解决。周将军,你还是乖乖束手就擒吧,或许还能留你一条性命。”
“你……”周云庆满眼怒气的指向刘积,正要再说些什么,却被一道忽然传来的声音打断。
“周将军,莫要在抵抗了!”
只见帐篷打开,两道身影一前一后再次走了进来,正是白洛恒与张迁。
望着他们二人,周云庆胆战心惊,愤然的指向白洛恒:“好哇!白洛恒,你行军途中私带他人,你可认罪?”
白洛恒轻蔑一笑:“周将军不妨把我的罪名一次性说清!”
“你……”周云庆用手指向白洛恒,声音颤抖。
“怎么?周将军是说不出来了吗?你不是一直说我与漠北人勾结吗?”
白洛恒嘴角挂着一抹淡然的笑容,眉心轻挑。
看见他这副模样,周云庆心中一颤,在观察周围的人,猛地不知想起了什么,用手指向白洛恒:“好你个白洛恒,我还未能坐实你与漠北人勾结,你竟然率先与这些人勾结起来,私闯主帅营帐……”
“周将军……你怕是说少了!”白洛恒打断他的话。
“说少了……什么意思?”周云庆皱起眉头,一副茫然不解的模样。
白洛恒轻笑:“难道你就没察觉到,我身边的这些人面孔有些陌生吗?”
周云庆猛然惊醒,仔细端详着白洛恒带来的这些人,忽然才发觉他们的面孔今生那般的陌生,所以说此次随自己出征有十万将士,但看这些将士身上的甲胄,自己可以肯定这些人绝不是此次出征的将士。
“你……”
“周将军猜对了,这些人是朔州的守兵!”白洛恒冰冷的声音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