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教师的瞳孔猛地收缩,嘴唇颤抖得更厉害了,浑身一颤,眼泪终于决堤而出。
她抬起头,通红的眼睛里满是绝望与挣扎。
严丽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声音突然放柔,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压迫感。
“还有。”她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
“把你和冯喜才这些年所有的利益输送……”她突然俯身,在女教师耳边轻声道。
“包括他请你吃的每顿饭!”
“送你的每件礼物!”
“全都写得一清二楚!”
“这样……”严丽后退一步,从西装口袋掏出一份文件,轻轻放在女教师面前。
“我们算你主动配合。”她涂着暗红色指甲油的手指在“立功机会”四个字上点了点。
“给你一个重新做人的机会。”
女教师听完严丽的话,心中最后一道防线,终于是被击溃!
整个人如遭雷击般僵在原地。
她精心打理的卷发凌乱地散落在肩头,涂着粉色指甲油的手指无力地垂落,指尖还在微微颤抖。
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坐在地,昂贵的黑色丝袜在地板上磨出一道痕迹。
“呜呜呜……”她双手死死捂住脸,精心修饰的美甲深深掐进脸颊的皮肉里。
泪水从指缝间不断涌出,在光洁的地板上汇成一小滩水洼。
她哭得浑身发抖,肩膀剧烈地起伏着,精心搭配的丝巾被揉得皱皱巴巴。
沈冰冰站在一旁,笔挺的身影在灯光下投下一道修长的影子。
她抿了抿唇,眼底闪过一丝不忍,但很快又恢复了往日的冷峻。
她会同情,但不会求情。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错了就是错了。
有错就要认,挨打要站稳!
严丽见状,红唇勾起一抹冷笑。
她踩着红底高跟鞋走到女教师面前,鞋尖轻轻点了点地面。
“现在知道哭了?”声音里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
“当初勾引有妇之夫的时候,怎么不见你哭?”
女教师闻言,哭声戛然而止。
她呆滞地望着地面,突然发出一声自嘲的苦笑。
是啊,从她选择成为第三者那天起,冯喜才有几个情人,又有什么区别呢?
严丽抬手轻轻一挥,指尖在空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
她身后的调查组成员立即上前,皮鞋在地板上踏出整齐的声响。
“带走吧。”她声音冷冽,暗红色的指甲在灯光下泛着金属般的光泽。
两名调查员一左一右架起女教师,她早已哭得浑身脱力,高跟鞋在地上拖出两道歪斜的痕迹。
冯喜才则面如死灰,眼镜歪斜地挂在鼻梁上,被两名壮硕的调查员像拎小鸡一样提了起来。
“刑大队长,”严丽突然转身,红底高跟鞋在地面旋出漂亮的弧度。
她似笑非笑地瞥了眼站在角落的邢宝山。
“那我们就先走了。”
邢宝山闻言立刻堆起满脸笑容,粗糙的手指摩挲着保温杯,故作热情地喝了一大口。
“慢走啊严组长,不送了。”
他笑得眼角挤出几道褶子,仿佛刚才的剑拔弩张从未发生过。
这副笑呵呵的模样,不知道的人见了,还以为他和严丽的关系多好呢。
严丽冷哼一声,转身时长发在空中甩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她踩着高跟鞋走向门口,鞋跟在地板上敲出清脆的声响。
董天成慌忙跟上,肥胖的身躯像只笨拙的企鹅。
他擦着额头的冷汗,西装后背已经被汗水浸透,紧贴在肥肉上。
江浩和沈冰冰对视一眼,默契地并肩走出审讯室。
警察局门前。
沈冰冰抬起纤细的手指,将一缕被晚风吹乱的发丝轻轻别到耳后。
她转头看向江浩,夕阳的余晖在她清冷的侧脸镀上一层柔和的金光。
“冯喜才这个渣男……”
“终于是落马了。”她红唇轻启,声音里带着几分快意,嘴角勾起一个几不可察的弧度。
“估计今晚或者明天早上,就会登报通知了。”
“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江浩闻言,眼中精光一闪。
他慢条斯理地从怀中掏出那张折叠整齐的协议,修长的手指在纸张边缘轻轻抚过,像是在抚摸一件珍宝。
当看到“金乾通”三个龙飞凤舞的签名时,他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露出一个志在必得的笑容。
“当然是去商会!”他声音低沉,却掩不住其中的兴奋,手指在协议上轻轻点了点。
“冯喜才一倒台,商会的危机迎刃而解。”
“我答应金乾通的事情已经做到,他答应我的事情,也该兑现了。”
“乱葬岗那块地,我可是眼馋的很啊。”
说到“乱葬岗”三个字时,他的语调突然提高,眼中迸发出炽热的光芒。
“那可是生财的地方!”他忍不住又补充道,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激动。
手指不自觉地收紧,将协议边缘捏出几道细微的褶皱。
只要红头文件一下来,荒芜的乱葬岗,马上就会变成崭新的学校!
而且在他的记忆里,这两天,就会有人来视察乱葬岗的地皮。
破土动工的轰鸣声,似乎已在耳边响起……
块钱买乱葬岗的地皮。
两天后就会翻十倍!
35万!
1987年的35万,足以让他在这个风起云涌的年代站稳脚跟。
他的眼神愈发炽热,距离自己拿到商业帝国的入场券!
只差这最后一步!
“走吧,去商会……”
江浩刚抬起脚,话音未落,突然听见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他猛地回头,看见吴秋雅带着张德彪,张富贵气势汹汹地走来。
三人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吴秋雅三步并作两步冲到沈冰冰面前,涂着淡粉色指甲油的手指如铁钳般扣住女儿的手腕。
她脸上挂着标志性的和煦笑容,眼角挤出几道温柔的细纹,但眼底的寒意却让人不寒而栗。
“冰冰,”她声音轻柔得像在哄小孩,手上的力道却大得惊人。
“十几天了,你在外面该野够了吧?”每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赶紧跟我回家!”
沈冰冰眉头紧锁,衣装下的肩膀不自觉地绷紧。
她先看了眼母亲,又转头望向江浩,眼中闪过一丝挣扎。
“妈,我现在还有事。”
“你等我办完就回去……”
她试着抽回手腕,却发现母亲的手像铁箍般纹丝不动。
吴秋雅的笑容瞬间凝固,精心描画的柳叶眉高高挑起。
“冰冰!你该懂事了!”她突然厉喝一声,声音尖锐得刺破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