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仔细想想,赵德柱,不就是江浩举报的吗?”
“赵德柱能贪那么多钱,背后能没有人罩着吗?”
张德彪的声音越来越尖锐,枯瘦的手指在空中划出一道危险的弧线。
“只是大家看着调查组的面子上,暂时不追究罢了。”
沈二河的眼神渐渐变得锐利,他缓缓放下酒杯,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等调查组一走……”张德彪突然压低声音,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平静。
“你看看赵德柱背后的人,会不会对江浩动手?”他的嘴角勾起一个阴险的弧度。
“那你们再想想,反正江浩都是要死的人了,干嘛不让他死得更有价值一点?”
沈冰冰的身体剧烈颤抖起来,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化为实质。
可还没等她说话,张德彪抢先一步喊道。
“就把江浩推出去!”张德彪猛地提高音量,打断了沈冰冰的抗议。
他的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
“把这个黑锅让他背了!”
“反正他一条贱命,死不足惜!”
沈二河听见这话,浓密的剑眉猛地拧成一个结,国字脸上肌肉紧绷,额角的青筋若隐若现。
他粗糙的大手无意识地摩挲着酒杯边缘,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眼中闪烁着挣扎的光芒。
吴秋雅涂着鲜红指甲油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节奏越来越快。
她精致的柳叶眉微微蹙起,红唇紧抿,保养得宜的脸上浮现出复杂的表情。
张德彪的办法,确实是可行的。
以沈二河的能力和关系网,完全可以趁着这几个小时之内,把所有的责任,转移到江浩身上。
保全住沈冰冰。
可这样一来,他的名声,势必要受损。
未来很有可能因为这个,别人参他一本,说他以权谋私,包庇女儿……
见两人还在犹豫,张德彪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来!
“啪!”
他枯瘦的手指直指天花板,浑浊的老眼中闪烁着狠毒的光芒。
“两位啊!”他的声音陡然提高,沙哑中带着咄咄逼人的气势。
“冰冰是你们的闺女,是我未来的儿媳妇!”
“咱们肯定都是希望冰冰好啊!”说着,他重重捶了下胸口,发出沉闷的响声。
“牺牲一个江浩,保全冰冰。”
“还是让冰冰以后的前途化作飞灰,让江浩那个小人的阴谋得逞!”
他突然俯身向前,枯枝般的手指狠狠戳在桌面上。
“换你们,你们怎么选?”
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唾沫星子飞溅。
张富贵在一旁连连点头,身躯不安地扭动着,黄豆大的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就是啊!”他连忙附和着,脸上堆满谄媚的笑容、
“那个江浩算什么东西,也配让冰冰搭上前途?”
“时间不多了!”张德彪突然提高音量,浑浊的老眼瞪得溜圆,枯瘦的手指颤抖着指向墙上的挂钟。
“就剩下几个小时了!”他的声音因激动而变得尖利,像一把钝刀在玻璃上刮擦。
他猛地转身,布满老茧的手掌重重拍在沈二河肩上。
“沈队长!你们要是再不做决定,”他的声音突然压低,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平静。
“冰冰可就真的要完了!”
当然,他说这些话的目的,不单单是想救沈冰冰。
而是要弄死江浩!
这小子屡次坏他好事,插在他儿子和沈冰冰之间当电灯泡。
纯纯恶心人!
现在借着这个机会,让江浩得罪半个青城市的上层人物!
他必死无疑!
死踏马透透的!
沈二河紧锁的眉头缓缓舒展开来,那双常年批阅文件的手重重拍在八仙桌面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他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决绝的寒光,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他低沉的声音像一把钝刀,每个字都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边缘,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他猛地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在灯光下投下一片阴影。
“为了冰冰,就算我以后的名誉受损,也只能这么办了。”
“就让江浩当替死鬼吧!”
说话时,他的喉结剧烈滚动了几下,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愧疚,但很快又被狠厉取代。
吴秋雅纤细的手指死死攥着衣角,精心修饰的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她垂下眼帘,浓密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一片阴影,掩饰着眼中的挣扎。
虽然没有说话,但那微不可察的点头动作,已经表明了她的态度。
江浩,只能牺牲你了!
张富贵身躯在椅子上不安地扭动着,两条短腿不停地抖动着,活像一只兴奋过度的肥老鼠!
他脸上堆满谄笑,眼睛里闪烁着恶毒的光芒。
“太好了!”他在心里狂喜地呐喊着,肥厚的手掌不自觉地搓动着。
冰冰这个美女大学生老婆不但保住了,还能除掉江浩这个眼中钉肉中刺!
一箭双雕啊!
“不行!我不同意!”沈冰冰猛地站起身,居家服下的胸口剧烈起伏着。
她白皙的脸颊因愤怒而涨得通红,杏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
她三步并作两步冲到沈二河面前,纤细的手指紧紧攥成拳头。
“爸!”她的声音因激动而颤抖,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决。
“我惹了那些人,有你保我,我还可能有一丝活路。”
她的眼眶微微发红,声音哽咽了一下。
“大不了……大不了以后不进入仕途就完了。”
说到最后几个字时,她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深深的无奈。
突然,她抬起头,眼中的泪水在灯光下闪烁。
“可江浩不行啊!”她的声音陡然提高,带着撕心裂肺的痛楚。
“江浩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民,你们把他推出去,他必死无疑啊!”
最后一句话几乎是喊出来的,震得整个餐厅都在颤抖。
她的手指死死掐着桌沿,指甲都泛出了青白色!
张德彪闻言突然发出一声刺耳的嗤笑,布满皱纹的老脸扭曲成一团,浑浊的眼中闪烁着恶毒的光芒。
他枯瘦的手指“啪”地拍在八仙桌上,震得碗碟叮当作响。
“地地道道的农民?”他阴阳怪气地拖长音调,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
“他要真是个地地道道的农民!”
“就不该去招惹赵德柱,冯喜才这帮领导!”
他猛地站起身,佝偻的背脊诡异地挺直,枯枝般的手指直指天花板。
“是他自己犯贱!”
“不知天高地厚,挑战青城市的权威!”
“他不死,谁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