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仉晨一进问赐山城,先寻了家饭店大快朵颐——桌上菜品虽叫不上名,却鲜美得让舌尖发颤。
酒足饭饱后,他急忙问老板哪里有卖诗集字画的,老板却摇了摇头:“只有卖话本和功法的铺子,诗词倒少见,你不妨去听雨楼这茶馆碰碰运气。”
这话让静仉晨瞬间垮了脸,心疼得直咧嘴:“我可是奔着出诗集来的啊!”
前世九年义务教育背的那些诗词,本想拿来“借花献佛”,如今连个展示的地方都没有。
更让他无奈的是,这问赐山的茶馆,竟和应赐山的如出一辙,看来“以诗压人”的计划要泡汤。
带着满肚子委屈,静仉晨还是走进了茶馆——既然来了,总得试试。
刚进门,茶香混着墨香便扑面而来。这茶馆规模不小,分上下两层。
一楼是喝茶吃饭、听书论事的地方,二楼设着雅间,专供谈生意、会远客。
静仉晨没敢乱走,选了个角落坐下,只因眼前的景象太过震撼。
正中央的戏台是红木搭建,背景墙绣着红字,锦缎覆檐遮晓日,流光透隙落阶墀。草色人形映地面,图纹环扣若相依,似随日月凝成形。
那些图案环环相扣,似被日月包裹,又似从日月中生长而出。
四周墙壁上满是题诗,字迹有的潦草如鬼画符,有的端庄如神笔勾勒,不过静仉晨一个字也不认识。
为了不露怯,他赶紧叫住小二,点了茶水和点心,假装专心听台上的说书人讲书。
说书人讲的是天赐宗前辈在秘境的事迹,静仉晨前世听多了这类故事,没一会儿就没了兴致,待说书结束,便招手叫小二结账。
“客官,一共两枚灵石。”小二笑得客气。
“多、多少?两枚灵石?”静仉晨瞬间僵住,手都有些发颤。
小二倒见怪不怪,耐心解释:“本店供应的是灵茶,虽是最普通的品种,也需两枚灵石。”
静仉晨脸都白了——怪不得店里除了自己外只有一桌客人,看来自己也要步师兄“欠债”的后尘了。
正胡思乱想时,小二忽然补充道:“客官看着面生,想来是第一次来,并不是来打探消息。”
“我们楼主喜好诗词,有个规矩:客人若能作诗赠与本店,便可免掉所有的食用费用。”
这话如一道光劈开阴霾,急忙追问:“有什么要求吗?”
“没别的要求,只需诗中带‘雨’字即可。”小二指着墙上一首诗举例。
“像这首‘独上空楼楼已空,空楼百载去如风,风华正茂少年时,老去空楼如雨终’,这样就符合要求。”
静仉晨虽被墙上的诗惊了一下,脑子里却飞速搜刮前世背过的古诗。
见小二取来笔墨,他立刻开口:“君问归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涨秋池。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你看这样可行?”
小二笔走龙蛇,很快便写好,字迹工整秀丽。
静仉晨连声赞叹,小二笑着说:“我们一月工钱可是半枚灵石,没点真本事可做不来。”
待小二拿着诗稿离开,静仉晨悄悄溜出茶馆,回头望了眼茶馆招牌,暗叹:“奇人果然常在市井,若有机会,倒想结识一番。”
没了出诗集的执念,静仉晨便想回应赐山。
想起来时的路途,他直奔商界集市,找了支去往应赐山的大车队——车队货物多,走得慢,约莫要十二天,但胜在安稳。
一路上,静仉晨和车队众人聊得火热,也总算摸清了天赐宗的底细。
天赐宗是东天玄地的顶尖圣宗,疆域辽阔,以九座山峰为根基,其中一座是主山人赐山,另外八座是传道山。
人赐山底蕴深厚,山脚有灵泉潺潺;往上是究极堂、执法堂与律法堂,炼丹、炼器的房室交织其间;山顶则是掌教的洞府。
九座山峰之外,亿万公里的土地都归天赐宗管辖,城镇如繁星般散落。
凡本宗炼气修士突破至筑基境,有意者宗门便可任命其为城主,于管辖地内执掌律法堂的法令,由执法堂监督。
若能进一步突破至结丹境,可选择回山担任护法。
宗内百姓数以万亿,人才辈出。
选拔弟子时,城主无需亲自考核,只需将辖区内的优秀者记录在册,每三年带回宗门。
届时八大传道山各出几名护法,共同考察选拔,有幸入选者可入山修行,未入选者也会获赠基础功法。
不过近年来似看不到这番盛景,每次来的都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