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正烈,海边的训练还在继续 —— 王二正试着用水垫带着李叔移动,虽然中途摔了两次,却越来越熟练;几个妇人围着苏晴,学习用水流推动装满石子的渔网,省了不少力气。林澜刚指导完一个年轻村民凝聚水球,口袋里的潮枢突然传来一阵灼热的刺痛!
“嘶 ——” 林澜下意识按住胸口,指尖刚碰到铜环,就见潮枢表面爆发出刺眼的红光,红光顺着他的衣襟缝隙往外渗,连阳光都被压下去几分。左臂的水纹印记也跟着疯狂跳动,蓝光与红光交织,在皮肤表面形成细小的电流感,一股清晰的危险信号顺着血脉直窜脑海 —— 不是模糊的感知,而是精准的预警:独眼船队距离渔村只剩一天路程,比预想中快了整整半天!
“大家停一下!” 林澜的声音带着急促,瞬间让喧闹的训练场安静下来,“独眼的船来得比预计快,明天下午就会到,我们必须立刻布置防线,没时间等了!”
村民们脸上的轻松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紧绷的严肃。赵伯立刻放下手里的木矛:“澜小子,你说怎么布防,我们就怎么干!”
林澜拉着苏晴、赵伯、李叔、王二围到礁石旁,摊开水脉图,指尖点在标注 “浅滩航道” 的位置:“独眼的快船吃水浅,肯定会走这条航道 —— 这里暗礁少,能最快靠近渔村。我们就把三道防线都设在这,层层阻拦!”
他指着水脉图,逐条解释计划:“第一道是水下防线,也是最关键的一道。” 林澜看向身边的澜芽,又扫过几个善泳的村民,“澜芽能感知水脉,你们几个水性最好,跟着它去航道下埋‘水脉触发装置’—— 我会用潮枢给石头赋能,把石头埋在航道两侧,只要敌船的船锚或船底碰到,就会引动水脉,从海底升起水刺,戳破船底。”
“我去!” 王二立刻举手,拍着胸脯,“我从小在海里泡大,闭气能憋一刻钟,埋石头没问题!” 其他几个善泳的村民也纷纷点头,眼里没有丝毫怯意。
“第二道是海面防线。” 林澜转向苏晴,“苏晴,你对水流的掌控比我好,到时候你在航道入口处,用水流轻轻引导敌船 —— 别让他们察觉,把他们往埋了装置的区域引。我们再在航道中间拉上浸了油的粗麻绳,麻绳上绑着带倒刺的竹片,敌船的螺旋桨一碰到,就会被缠住,要么停船,要么螺旋桨被绞坏。”
苏晴点头,指尖在水脉图上划过:“我会在水流里掺一点水脉的蓝光,让敌船以为是正常的水脉流动,不会起疑。而且这航道中间有个弯道,正好能把他们都引到陷阱区。”
“第三道是岸边防线。” 林澜最后看向赵伯和剩下的村民,“等敌船被前两道防线拦住,肯定会有人跳海登岸。到时候我会在岸边凝聚一道大水罩,护住大家,你们就躲在水罩后面,用削尖的竹矛、绑了石子的渔网攻击登岸的喽啰 —— 能困住就困住,别硬拼,等我和苏晴支援。”
“放心!” 赵伯握紧手里的斧头,“我们早就把竹矛削好了,还在矛尖涂了鱼胆,虽然不致命,但能让他们疼得没法动!” 李婶也补充道:“我们把草药都煮好了,装在陶罐里,万一有人受伤,能立刻敷上。”
计划定好,所有人立刻分头行动。林澜带着澜芽和几个村民去海边搬石头 —— 都是碗口大的青石,坚硬且沉重,适合埋在水下。他将潮枢放在石头堆中央,双手结印,铜环红光暴涨,一道红色光柱从潮枢顶端射出,笼罩住所有石头。只见石头表面渐渐浮现出细小的水纹纹路,摸上去带着温润的水脉气息,原本冰冷的石头竟有了生命般的波动。
“好了,这样的石头只要碰到船身的金属,就会触发水刺。” 林澜擦了擦额头的汗,异能消耗让他有些疲惫,却不敢停歇。
另一边,苏晴正带着几个村民裁剪粗麻绳,将麻绳泡在提前熬好的桐油里 —— 浸了油的麻绳更耐磨,也更容易缠住螺旋桨。“再剪长点,把航道两边的礁石绑住,这样麻绳能绷得更紧,敌船一冲就会被缠住。” 苏晴一边指导,一边用水流将泡好的麻绳轻轻提起,省了村民们抬运的力气。
澜芽则成了 “水下向导”—— 它跳进海里,时不时浮出水面,用爪子指向水下的位置,示意村民在哪里埋石头。善泳的村民跟着它,憋气潜入水下,将赋能后的石头埋在航道两侧的泥沙里,只露出一点点石尖,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王二埋到一半,突然浮出水面,兴奋地大喊:“澜芽太厉害了!它能找到水脉最旺的地方,埋在这,水刺肯定更锋利!”
李叔带着几个村民在岸边检查陷阱 —— 他们在航道靠近岸边的地方挖了浅坑,坑里铺满带刺的海胆壳,上面盖着茅草,只要有喽啰跳海登岸,很容易就会踩进去。“再铺点沙子,别让茅草翘起来,不然会被发现。” 李叔蹲在坑里,仔细调整着茅草的位置,腿伤还没好,却比谁都认真。
夕阳西下时,三道防线终于布置完毕。林澜站在礁石上,望着平静的浅滩航道 —— 表面看和平时没两样,水下却藏着密密麻麻的陷阱,海面下的麻绳像隐形的网,岸边的浅坑也伪装得严丝合缝。苏晴走到他身边,递来一碗淡水:“都检查过了,水脉触发装置埋得很准,麻绳也绑紧了,就等独眼的船来了。”
澜芽跳上林澜的肩膀,用爪子轻轻碰了碰他手里的水脉图 —— 图上 “浅滩航道” 的位置,被苏晴用朱砂画了个圈,旁边还标注着陷阱的具体位置。林澜低头看着潮枢,红光已经淡了下去,却依旧带着温热的预警感,像是在提醒他:敌人很强,不能掉以轻心。
“明天就是硬仗了。” 林澜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坚定,“不管怎么样,我们都要守住渔村,不能让独眼踏进来一步。”
苏晴点头,目光扫过岸边忙碌的村民 —— 有人在加固水罩的支撑点,有人在检查竹矛的锋利度,有人在给渔网补石子,每个人的脸上都没有恐惧,只有 “背水一战” 的决心。她转头看向林澜,又看了看肩头的澜芽,心里突然安定下来:有这样的盟友,这样的团队,就算面对独眼的两百人船队,他们也未必会输。
夜色渐浓,海边的灯火一盏盏亮起,村民们还在做最后的准备。林澜握着潮枢,站在沉沙号的甲板上,望着独眼船队驶来的方向,眼神锐利如刀 —— 明天,就是他们和独眼的第一次交锋,也是守护渔村的第一战,只能赢,不能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