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长,清点完了!这次从鬼子军火库缴的家伙,能武装一个整营还有富余!”周铁山扛着一挺崭新的九二式重机枪,大步走进山洞,机枪的金属外壳在油灯下闪着冷光,“光是迫击炮就有十门,炮弹两百多发,还有三卡车子弹,够咱们敞开了练!”
曹兴国正趴在石桌上绘制新的布防图,闻言抬起头,目光扫过洞外堆放的武器弹药,嘴角扬起笑意:“好!这些家伙来得正是时候。李勇,通知各营干部,立刻来开会,咱们得把队伍重新编一编!”
片刻后,十几个干部挤在山洞里,个个脸上带着兴奋。李勇把一份草拟的编制名单铺在桌上:“按团长的意思,咱们正式恢复团级编制——周铁山任直属营营长,统管团部警卫、通讯和工兵;沈万邦任手枪队队长,专搞侦查和突袭;下设一、二、三营,由赵刚、钱壮实、孙猛分别担任营长。”
他顿了顿,指着那十门迫击炮:“最重要的,咱们要组建炮兵小队,由懂点炮兵知识的老战士王强带队,这几天就开始练,争取早日能上战场!”
“中!”王强是个三十多岁的汉子,以前在国民党军队里当过炮兵,听到这话,立刻站起来敬礼,“保证半个月内让炮响起来,准头不敢说,至少能炸到鬼子堆里!”
曹兴国点头:“不用急着求准头,先练装填、瞄准、转移,把基础打牢。周铁山,你直属营负责警戒和后勤,保证训练不受干扰;各营抓紧补充兵员,把缴获的武器分发下去,每天至少两个时辰实弹射击,让新兵尽快上手。”
“是!”众人齐声应道,声音里满是干劲。
接下来的日子,狼寨里一片热火朝天。直属营的战士在山坳里平整场地,搭建靶场;各营新兵拿着新缴获的步枪,趴在地上练习瞄准,老兵在一旁纠正动作;炮兵小队最热闹,王强扯着嗓子喊口令,战士们扛着迫击炮来回转移,时不时放一炮,震得山都在抖,虽然炮弹落点偏得离谱,却没人气馁,捡回弹壳继续琢磨。
曹兴国每天都泡在训练场,一会儿看步兵射击,一会儿指点炮兵瞄准,有时还拿起迫击炮亲自演示:“注意炮身角度,仰角越大,射程越近,想打远就得压低炮口……”他以前在猎户队用过大土炮,原理相通,几句话就点醒了王强。
“团长,您这手艺咋啥都会?”王强佩服得五体投地。
曹兴国笑了笑:“打鬼子就得啥都会点,不然怎么赢?”
与此同时,县城的日军指挥部里却一片狼藉。野口和石井正指着对方的鼻子对骂,桌子上的茶杯摔得粉碎,地图被踩在脚下。
“都是你!非要去攻狼寨,结果让土八路端了军火库,你赔得起吗?”野口气得脸色铁青,军装的扣子都崩开了两颗。
石井梗着脖子回骂:“八嘎!明明是你守城不力!一个小队连军火库都看不住,还有脸说我?要不是你把主力调去前线,土八路怎么可能得手!”
“我那是为了配合你的进攻!”野口上前一步,几乎要贴到石井脸上,“你弟弟是石井四郎又怎么样?打了败仗,照样得受处分!”
提到石井四郎,石井的气焰矮了半截,却依旧嘴硬:“我要向联队报告!你指挥失误,导致皇军损失惨重!”
“报告?谁怕谁!”野口冷笑,“我早就把你的罪状写好了,擅自调动部队,导致毒气弹计划失败,还差点让731部队的秘密泄露,你等着被送回本土受审吧!”
两人越吵越凶,副官和参谋们吓得缩在一旁,没人敢劝。最后,石井气得拔出军刀,指着野口:“我要跟你决斗!”
“决斗?你配吗?”野口不屑地瞥了他一眼,转身往外走,“我现在就去布置防务,要是再让土八路摸进城,你我都得切腹谢罪!”
狼寨里,李信从县城带回了鬼子内讧的消息,战士们听了个个乐不可支。
“这俩狗东西狗咬狗,真是活该!”周铁山擦着机枪,笑得合不拢嘴,“要不咱们再给他们添把火,夜里去县城放几枪?”
“不急。”曹兴国望着训练场上热火朝天的景象,“等咱们的炮兵练出来,再让他们尝尝厉害。现在,先把队伍练强了再说。”
他走到炮兵小队的阵地,王强正指挥战士们调整炮位,这次瞄准的是远处一棵老松树。“放!”王强一声令下,炮弹呼啸着飞出,“轰隆”一声,正好落在松树旁边,炸起一片尘土。
“好!”战士们欢呼起来。
王强抹了把汗,跑到曹兴国面前:“团长,准头越来越好了!再有几天,保管能指哪打哪!”
曹兴国拍了拍他的肩膀:“不错。记住,炮弹金贵,每一发都要打到鬼子身上,不能浪费。”
夕阳西下,训练结束的号声响起。战士们扛着武器,唱着军歌往山洞走,歌声里充满了自信和力量。新扩编的队伍像一把刚磨好的刀,正等待着出鞘的时刻。
“团长,您看咱们啥时候能再打县城?”一个年轻的炮兵战士问,眼里闪着期待的光。
曹兴国望着县城的方向,夜色正渐渐笼罩那里,只有零星的灯火在黑暗中闪烁。他沉声道:“快了。等野口和石井吵累了,就是咱们动手的时候。到时候,就让他们尝尝咱们新炮的厉害。”
远处的县城,野口和石井的争吵还在继续,他们不知道,一支更加强大的队伍正在大青山里悄然崛起,即将给他们带来更沉重的打击。
“王强,明天加练两个时辰,”曹兴国对炮兵队长说,“争取三天后,能配合各营搞一次联合演练。”
王强立正敬礼:“保证完成任务!”
夜色渐深,狼寨的灯火次第亮起,映照着战士们年轻而坚毅的脸庞。一场新的风暴,正在悄然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