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龄倒是对得上。”
狼言说完他所有的发现之后,几人也不得不承认,也许别院里头的才是王者古的妻儿,而府邸里头的不是。
不然说不通,王者古的儿子是在封都生下的,且他也是几年前才来的冰州,带的人还正好是自己的正妻嫡子。
要是在冰州另纳,孩子年龄对不上。
且就算是养外室,一个是孩子年龄对不上,一个是养外室为什么不用自己的别院养,而是用雷光的。
这么大手笔的护卫,犹如铜墙铁壁,也绝非只是养外室。
“听狼言查到的这些,难道王者古不仅是被头疼散控制,妻儿也被囚禁了起来,为的就是压迫他同流合污?”
谢澜觉着他好像发现了真相,那么,贪污军需,意图谋反,以及昨夜出现的骑兵,都是雷光的手笔?
就这么简单?他有些不太相信。
“狼言,你继续派人看着别院,注意,别太明显,他们显然对这别院十分重视。”
“是,郡王。”
等狼言离开之后,四人陷入了沉默。
要是能够将别院里头的人带出来,那么,王者古将不会再是他们的阻力。
只是,怎么才能带出人?这又是一个难点!
天罗地网,用武力碾压倒是可以,但,在冰州没有光明正大的理由,且人质还在对方的手上。
唯一的法子是,要将他们给引出来,怎么引?又是个问题!
他没忍住叹息出声,似乎这也不成那也不成。
“弟夫,先别想先,回去好好洗洗,也许洗个澡的功夫,脑子能想到法子。”
煜星逸拍了拍谢澜的肩膀,随后招呼着东方明珠,“咱们也先回去洗洗,一整晚,又是钻地下,又是爬山的,我觉着我身上都臭了!”
小两口打打闹闹离开房间。
谢澜和煜星宸看着重新关上的房门有些无奈。
“好了,咱们跟二哥他们学习,心大些,先不想先,昨夜没有休息好,今日早些歇息吧。”
在煜星宸仍旧若有所思的时候,谢澜出手,他搂着人的肩膀,让人坐好。
对方抬头看向他的时候,谢澜还不忘安排道:“我等会儿让人送热水上来,洗洗后好好休息,休息好才有足够的精力和脑力应付接下来的事。”
相比于煜星逸和东方明珠,他和煜星宸有时候确实思虑过重,不如他们洒脱。
塞北斜阳,风光无限。
虽然北境同谢澜印象中历史里头的塞北没有太大关联,但是面向一望无际的原野,内心中想要征服的豪气还是没来由溢出。
策马奔腾在原野中,好像忘记了一切,脑子放空,得到短暂的安宁。
在兴奋而又肆意中,他们时隔三日,再度回到北域军大本营中。
这次来,还带来了一个十分面生的家伙。
是的,他们将二牛带在了身旁,主要目的也是为了保护他。
鸡蛋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头,煜星宸他们看顾良琦,再加上一个二牛,压力会变大。
还不如让人直接跟在煜星逸身旁。
在这军营之中,想要动手,还得不能被抓住把柄,实属困难。
也是考量这块,所以他们才将二牛带在身旁,主要人是跟着煜星逸的。
一下马,谢澜和煜星逸便分开。
他们这次从冰州再度回到军营,各自有着各自的目标。
且也是为了同目标碰面,这才暂且从冰州离开。
相比于冰州城内的暗流汹涌,目前的北域军似乎一切如常,暗流藏在水下,不知道什么时候将会搅动。
“二牛,你跟着二哥,要是遇到事,直接找二哥,不成你来找我身旁的涛子也成。”
分开前,谢澜又交代了二牛一声。
他看二牛,就像是看到了当初的小鱼儿一般,两人年龄相差不大,若真带人回到封都,也许,他们会是很好的玩伴?
“哟,谢大人,几日不见,可是回城了?”
这才刚走到营帐前,便听到背后传来欠揍的声。
谢澜的脸当下便沉了下去,听到声音他便知道来人是谁。
等转头回应的时候,他又变了一张脸,脸上是纯良无害,一双眼也十分澄澈。
“原来是绵薄棉支度,怎么样?这几日忙不忙。”
官大一级便能压死人,谢澜的太府寺卿可比支度使的官阶大。
这不,谢澜问话的时候,绵薄只能同人行礼,等谢澜让对方起身的时候,绵薄才回了谢澜的话。
“忙倒是不怎么忙,左右每日就这么些事情,定然是比不上谢大人,您可是大忙人,好多事就可指着你呢。”
“哦?什么事?是军需贪污的事?”
谢澜说罢,他看着绵薄似笑非笑。
没想到封都来的小子说话这么大胆直白,这种话是能在青天白日里头,在周围来来往往都是士兵的情况下说出?
绵薄的假笑面具龟裂,一时间不知道该露出什么表情面对谢澜。
脸上似乎有被说中的慌乱,还有勉强的假笑,还有莫名的愤怒。
“哈哈哈,绵支度,本官是说笑的,怎么?不幽默吗?”
谢澜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一时间让人看不出是开玩笑,还是假借玩笑的名义说真话。
“看你,怎么脸色突然变这么差,难道本官这玩笑话成了真?绵支度,你可是上书请求补充军需的人,难道当真有这种大煜律令明令禁止的事情在北域军发生?”
谢澜故作犹疑,一板一眼地说着这话。
绵薄收起脸上的复杂,重新戴上假笑的面具。
做出一副翩翩儒雅的模样,整个人带着那么点儿正直。
他否认道:“怎么会,谢大人,属实是这玩笑是杀头的玩笑,下官可不敢笑。”
“原是如此,绵支度,你的胆子还得练练,免得因为太过胆小,成了弃车保帅的车。”
“大人,您这话是何意思?”
“就是你心里想的意思,本官还有点事情要忙,绵支度,咱们有时间再叙叙旧。”
说罢,谢澜直接转身进了营帐。
留在原地的绵薄心中忍不住发慌。
对方是什么意思,是对他的下马威,这人知道了多少?目前是什么形势?人这么大胆直接同自己说,是不是抓住了自己的把柄?
绵薄的脑中将这些可能出现的情况过了一遍又一遍。
最终转身,他脚步急急忙忙往远处的营帐群走去,甚至在路上还被绊倒,摔在地上的时候,整个人好不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