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泽肩膀中剑,且是被迅速的贯穿。
他下意识的抬剑想要还击,右手却又被白洛一个提膝撞开。
见自己已是完全处在下风,他顾不上肩膀的疼痛,立刻抬脚正踹,蹬在了白洛的胸口上。
这一脚力道也算极大,立刻便将白洛蹬的向后退去。
只不过白洛虽是向后退,可右手仍是死死握着剑,大有一副想要借力的意思。
陈泽见状连忙跟了一步,确保剑刃于自己肩膀的相对静止。
既然已是中了一剑,自然是不能轻易让对方拔出。至少,用这个机会卸掉对方的武器才是。
白洛向后退了两三步,陈泽也跟着追了两三步。
剑刃依旧插在陈泽的肩膀中,白洛想要往回抽,陈泽又立刻跟上。
两人再退一步,陈泽忍痛提起木剑再次偷袭。
白洛伸出左掌一劈,挡开了陈泽握剑的右手。
然而下一瞬,陈泽的左拳就打在了他的胸口上。
此时白洛紧握剑柄的右手,倒像是成了一种束缚。
松手就会失剑,而紧握不放,又等同于失去了一半的防御和攻击。
陈泽见效果达到,立刻又提剑横劈,同时左拳也伺机出动。
他的目的,就是要迫使对方放掉手中的剑。
然而此时,肩头一阵剧烈的疼痛传来,使他不得不扭曲了身形,暂时停下了攻势。
原来是白洛开始转动剑柄,使得剑刃在陈泽的肩膀内部旋转。
剧烈且频繁的疼痛让陈泽放声大吼,继而猛地一拳砸向对方。
白洛抬手抵挡,趁势借力向后跃去,并将手中利刃从陈泽的肩膀拔出。
陈泽此刻也向后退了两步,立刻便调转灵气于左肩,封住了伤口止血。
两人终于再次分开,白洛却并没有停下的打算。
他趁机又再前袭,提着剑冲杀而来。
陈泽见状立刻向后继续跃步,同时唤出水剑不停掷向白洛的方向。
白洛抬剑抵挡水剑的攻势,终是停住了步子。
“论步子,我确实不如你!”白洛又露出标志性的微笑:“况且有水剑干扰,我更是追不上你。”
陈泽见着白洛停下,于是也停步运气。但却并没有开口回应白洛的话。
此刻他才意识到,对面这家伙实在非常可怕。
那和善的微笑之中,暗藏的是对战局绝对的敏感。
笑的贴心,出手也狠。
不过说到底,也还是自己又一次轻敌了。
是因为对方教授了一些东西给自己,所以便不自觉的降低了对这家伙的敌意,同时也消减了自己的战斗意识。
似乎,自己又一次陷入了,对方早已设计好的战斗节奏之中。
陈泽一边运气疗伤,一边看着不远处微笑的白洛,心中既是自责也是疑惑。
他不明白刚才自己明明已经得手,为何剑尖却丝毫刺不进白洛的身体。
若是对方没有那一下强悍的防御,自己也不会失了先机,弄得如此狼狈。
“白兄,你那重剑好生厉害。”
陈泽突然开口说话,是见着白洛暂时没有再上前的意思,继而想拖延一下时间。
白洛却是立刻摇了摇头:“重剑厉害,倒是一剑都没有击中你。”
“那应该是我运好吧,发现了你重剑之前的闪光,所以提前有了准备。”
“所以我一直提醒你要集中注意力,怎么样?说的没错吧?”
“说的没错,这一点还真得多谢!”
陈泽勉强挤着微笑说话,肩头的伤势虽是已经平稳,但疼痛感则是一直未减。
他此刻看着与自己侃侃而谈的白洛,只觉得有些恍惚。
这哪像是刚刚重伤了自己的敌人?
“白兄,你这如此重的剑道,显然不像水灵根的东西吧!”
陈泽问出心中疑惑,同时也是继续拖延时间。
白洛却是右手突然一动,舞出一个反手的剑花将佩剑收于自己手臂之后。
紧接着,他抬起左手缓缓的摆了一摆。
“陈兄此言差矣,水灵根……为什么就不能有重剑呢?”
“这……”
陈泽一时被怼的哑口无言,这才意识到虽是自己的真实认知,却也有着对水灵根一定程度上的歧视。
或者,至少是一种对水灵根的刻板印象。
以前总是吵着要为水灵根正名,这一下才发现自己的认知,根本赶不上对面的白洛。
“白兄教训的是,我收回刚才的话!”陈泽认真的致歉,然后又接着询问:“但水灵根能有如此重的剑法,是不是有什么特别?”
“没有什么特别……”白洛摇了摇头,然后又再解释:“咱们水灵根,作为一种辅助灵根,当金灵根的同伴不在之时,便要作为一员补充,挑起攻击方面的重任!”
“辅助?”
陈泽听到了辅助二字,继而不自觉的小声重复了一遍。
他心中刚将白洛推到了一个较为崇高的位置,这一下子又瞬间自我怀疑起来。
“白兄所说的辅助……是给其他灵根做辅助的意思吗?”
“没错,水灵根全而不专,天生就适合作为一种补充,成为一种辅助其他人的存在。”
“全而不专我承认,但非要辅助他人,我倒不这么认为!”
“不辅助他人?难道水灵根自己上吗?”
白洛终于也是露出疑惑的神色,好似听到了什么新鲜的事情。
陈泽则是笑着摇了摇头,随即开口回应:“白兄你现在……不就是自己一个人在战斗吗?”
“这是挑战,只是一种试炼,不然你以为……为什么每条路的第一殿,都是水灵根?”
“都是水灵根?”
陈泽再次小声的自言自语,继而细细一想才记起昨夜在山下,柳师兄介绍各路七宿时,确实是每一路的第一殿,都是水灵根。
白洛此时却是继续开口解释:“水灵根与任何灵根搭配,都可以发挥出远超两倍的实力,单打独斗只是因这规则设置的无奈之举罢了!”
“无奈之举?”陈泽又听到了使之疑惑的新词,继而开口追问:“那若是咱们水灵根,在外面遇着了单打独斗的情况呢?”
“那自然是走为上策!”白洛说着话,露出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照理说,陈兄你这的种假设其实也不太可能发生。”
“为什么?”
“因为水灵根就不应该被单独派出去!”
白洛掷地有声的回应,语气听起来并没有任何情绪,而是极其认真的解答。
似乎在他的心里,这已是根深蒂固的常识。
陈泽听到这里,确实终于再也无法平静。
即便是流云宗内轻视水灵根,却也没有如对方所说的这样歧视。
水灵根不能单独出门,这是什么狗屁规定?
想到这里,陈泽不禁又握紧了手中的剑,心跳也不自觉的加快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