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夜宸的手掌落在苏清婉发顶，指腹轻轻蹭过柔软的发丝，语气里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温柔。
苏清婉从地图上收回目光，仰头看向他，眼底故意漾起几分担忧，
声音软下来：“我在想，你要去打北齐，万一…… 万一伤着了可怎么办？我心里总揪着，一点都不放心。”
这话落在萧夜宸耳中，他却只是淡淡勾了勾唇角
—— 他太清楚这女人的心思了。
她眼底的担忧像掺了水的墨，看着浓，实则浅得一戳就破。
她心里从未真正担心过他的安危。
可即便如此，萧夜宸还是忍不住抬手，指尖轻轻抚上她的脸颊，温热的触感让他心头泛起一阵微妙的悸动。
他想起上次杖责她时，她眼里的倔强与恨意；想起她无数次抱怨被禁足、渴望自由的模样；
想起那个被他下令杖毙的丫鬟，她为此多日不肯与他说话……
这些碎片拼凑出的她，满是疏离与反抗。
可相处的日子里，也有过不一样的瞬间
他舍不得她离开，哪怕知道她对自己未必有半分真心，
也想把她留在身边，哪怕只是看着她的模样，也好。
萧夜宸的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的下颌，
语气带着几分戏谑，又藏着一丝认真：“放心，你夫君厉害着呢，北齐那点兵力，还伤不到我。”
苏清婉心里一紧，知道不能再绕圈子，深吸一口气，仰头望着他，
眼神带着几分坚定：“夫君，我想跟你一起去北齐。”
萧夜宸的动作猛地一顿，眼底的温柔瞬间褪去几分，
眉头微蹙：“不行，战场太危险，你留在宫里才安全。”
“安全？” 苏清婉扯了扯嘴角，
故意露出几分狡黠，“你要是不带上我，就不怕我趁你不在，偷偷逃出皇宫吗？毕竟，我可从来没真正愿意留在这儿。”
这话像一根针，轻轻刺在萧夜宸心上。
他愣了一下，随即苦笑
—— 是啊，他怎么忘了，她本就是被他强留在身边的。
她对他没有情意，自然不会乖乖待在皇宫里等他回来。
若是他出征，若是有人帮她逃走，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你当真不怕？” 萧夜宸凝视着她的眼睛，想从里面找到一丝退缩，可看到的只有坚定。
苏清婉用力点头，伸手环住他的腰，将脸紧紧贴在他的胸肌上，声音闷闷的，
却带着刻意的依赖：“不怕，我夫君这么厉害，肯定会保护我的。有你在，哪里都安全。”
手臂收得更紧，她心里却在疯狂默念：快答应！快答应！只要能跟着去，我就自由啦！
萧夜宸感受着怀里温热的身躯，鼻间萦绕着她身上淡淡的香气，心底的防线渐渐松动。
他知道带她去战场是冒险，刀剑无眼，万一她有个三长两短，他不敢想；
可一想到她可能会逃走，可能再也见不到她，他就无法忍受。
他抬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声音里带着几分无奈，
又藏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纵容：“罢了，既然你这么想跟着，那就一起去，不过你要记住，到了战场上，必须乖乖待在我身边，不许乱跑，知道吗？”
苏清婉听到这话，眼睛瞬间亮了，埋在他胸口的脸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嘴上却还不忘撒娇：“知道啦！我都听夫君的，肯定不添麻烦！” 说着，
还又往他怀里缩了缩，一副乖巧依赖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