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九经一日没有醒来,蓝水宗众人情绪都提不起来,钟离映雪叫来温晴几个宗主:
“你们这段时间做得不错,就算你们老祖出了点意外,你们也有在加紧修炼,可是下面的弟子,多管管束吧,否则一个个垂头丧气的,都让人以为九经没几日好活了。”
“当务之急是提升修为,五年后前往罗天星域,那是九死一生的存在,可我希望你们至少能派出一百个人前去。”
罗天气缕九成都给了万里天,已经算是很照顾蓝水宗这些人了,若不是担心蓝水宗现在根基太弱,去古仙圣地全交代在那里,她都不会把罗天气缕分那么多出去。
下次想要进去古仙圣地,可就是万年之后。
一个大乘期修士,寿命也就一万年,
别说整个蓝水宗,就是三千星域所有人...哦不,除了皇域那些渣仔外,现存的所有修士,错过这次机会,就再也无法进入古仙圣地。
江权温晴等人低着头,正色道:
“我们知道了。”
钟离映雪虽然没有在蓝水宗担任职务,可她能带着不醒神智的司九经回来,她说的话,在江权等人看来,就代表了司九经。
人离开后,钟离映雪站在床边,无声叹气。
司九经此时正处于天人交战中,她不只是简单挑出对自己有用的记忆这么简单,整整九十八世,每一世修炼对于人生百态、天地法则的领悟,这些虽然没有依高阶功法而行,可对于修炼的助益却必不可少。
日子一天天过去,钟离映雪这次告诫后,蓝水宗又恢复了以往的日子。
就连紫羽,也不再终日守在司九经身边,开始创域。
她通过血脉传承有自己的创界功法,甚至连创界所需的资源,当初离开凤域时凤熙也给足了。
三个月后,已经多日不动的司九经眼睫眨了下,她的身边一直有人在守着,见此情景后兴奋得在原地转了两圈,最后跑出屋子外,大声道:
“老祖动了!”
他的声音传出去还不到一秒钟的时间,钟离映雪和紫羽的身影就出现在司九经床边。
司九经躺在床上,眼里神色清明,嘴角挂着和和煦的笑容,她没有立即起身,而是躺着和紫羽还有钟离映雪挥手:
“久等了。”
下一句话就是:“孩子呢?”
她一醒来就问孩子,钟离映雪瞬时神色怪异:“你不关心自己昏迷了多久,不关心有没有错过古仙圣地的开启,反而醒来第一时间就问孩子,那不会真是你的崽吧?”
钟离映雪如何看不出来,“久等了”只是场面话,“孩子”才是她最关心的。
“是啊...”司九经没有否认,道,“如意也相当于我的孩子了。”
“她是我师兄师姐的孩子。”
温晴是药峰的大师姐,她也要称其一声“师姐”。
司九经把自己这段时间经历的事全部由繁化简交代清楚。
温如意已经被抱了过来,紫羽戳着她小脸蛋,惊奇道:
“所以这个小娃娃,是很多很多很多年前,上清星域的孩子?”
主人历经九十八世,不是每次死亡进转生洞都能马上转世的,有时候在冥星上等个两三千年也不再话下。
上清星域覆灭时间,还要在蓝水星上一次灵气枯竭之前,那至少是以亿为单位。
这真是活化石了。
“是啊——”司九经抱起温如意,低头的同时几滴眼泪砸下去。
以前在上清宗时,她是有些叛逆在身上的,仗着自己天赋好,加上二师兄总喜欢逗她,她时不时就要来一句“二师弟。”
当时他还说:“你就算叫了也没用,我年长你一百多岁,你就永远是小师妹。”
回想往昔,她哽咽道:“二师兄,现在我真的比你活得久了。”
她轮回这么我世,可她从来没有觉得自己开启过新的人生,她一直不是那个上清宗的司九经。
这孩子,长得可真像二师兄和温静师姐。
二师兄在阵法和时间法则上的造诣高过她太多太多,所以才会以生命为代价,给如意造了这么一座时间阵法,她后面也只是将这座时间阵法不断延后换位而已。
温静师姐,那更是了不得,在三千星域上,再了不起的炼丹师,最多也只能炼制出顶级九品丹药。
因为炼制仙丹是下界修士不可能办到的事情,需要用仙元力,可下界修士体内流动的都是灵力。
可温静师姐,就能用宗门里仙晶配合炼制出一品仙丹。
她们上清宗的弟子们,每一个都是顶好的存在。
后来因为要阻止皇域这种吸食所有生灵寿元增长自身的行为,招了祸患。
其实也不只是这样,就算不阻止,也早就被皇域盯上,否则皇域又怎么会派出上官宴呢?
钟离映雪听完后,张了张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司九经竟然一个人走了这么远的路,就像如今的她一样。
她可以保证,如果这一世不能摧毁皇域为至亲报仇,她也要像司九经一样不断轮回,直到手刃仇人那一天。
“守望——”
司九经道:“我全部都想起来了。”
守望就是她师父的剑灵,可惜师父已经不在。
至于那个秘境残卷,就是曾经在上清宗的她,创出来的界。
她的本命剑“问天”,还一直被封存在其中。
这也是皇域一直在找的存在。
问天不是一把普通的剑,是上清宗某一任宗主去古仙圣地豁出命带回宗门的仙剑。
为了将问天送回上清宗,她回到宗门后不到一天就消亡。
问天也一直作为上清宗镇宗之宝之一放在宝库里,可惜那么多剑修弟子,又因为问天是雷属性的剑,所以一直没有人成功认主,直到她的出现。
守望胸口闷闷的。
它的记忆是从主人死亡开始,断断续续直到蓝水宗。
它一直以为这是司九经的第二世,原来,已经这么久了。
它还以为策划这一切的是它的主人,原来都不是。
她得多辛苦啊,一个人又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