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羽好奇地探头:“你们在干嘛呢?豆浆还没煮好吗?”
长乐头也不抬,神秘兮兮地招手:“快来快来,我们发现好东西了!”
墨浔默默凑近,目光落在阮梨手中那层薄薄的皮上,眼里闪过一丝疑惑。
“这是腐竹!”长乐献宝似的举起刚挑起来的一片,“烫火锅可好吃了!”
青羽眨了眨眼,伸手就要去拿:“让我尝尝!”
狐云拍开他的爪子:“还没做好呢,急什么。”
墨浔看着长乐亮晶晶的眼睛,轻声问:“这个也可以用来烫火锅吗?”
长乐自信地一扬下巴:“当然!等会儿烫好了第一个给你尝!”
厨房门口不知何时已经挤满了好奇的兽人,一个个毛茸茸的脑袋叠在一起,眼巴巴地望着锅里。
等挑够了腐竹,长乐往剩下的豆浆里加入糖,继续煮了一会儿。
香甜的热气弥漫在整个厨房。
风爪使劲嗅了嗅:“这味道,闻着就甜丝丝的,肯定好喝。”
长乐得意地晃了晃脑袋:“不光闻着好喝,喝着更香。快去拿碗来!”
众人立刻呼啦啦地散开去取碗,还特意认真地洗了洗才端回来。
狐云细心地给幼崽们一一盛好豆浆,这才放下勺子。
墨浔默默端了两碗,顺手把某只小鸟也拎走了。
长乐端着阮梨分给她的腐竹,做贼似的跟在墨浔身后,溜出厨房。
可惜没走几步就被眼尖的幼崽发现了。
“长乐长乐,你拿的是什么呀?”一只小豹崽扑过来抱住她的腿,圆溜溜的眼睛好奇地盯着她怀里的腐竹。
长乐顿时僵在原地,对上墨浔回过头来的目光,露出一个完蛋了的表情。
果然,幼崽们一拥而上,眼巴巴地望着她手里的腐竹。
不一会儿,小家伙们就呼噜呼噜地吃得津津有味。
墨浔不知何时已经站到她身边,轻轻说了声:“张嘴。”
长乐正忙着喂幼崽,下意识就张开了嘴。
墨浔顺势喂了她一片烫好的腐竹。
长乐嚼了几下,眼睛顿时眯成了月牙:“好吃好吃!你快尝尝!”
墨浔也尝了一片,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确实好吃。”
这时幼崽们已经解决了腐竹,正抱着碗咕噜咕噜地喝着豆浆。
长乐蹲下身问道:“好喝吗?”
幼崽们齐声回答:“好喝呀~”
长乐眼睛一转,笑眯眯地压低声音:“以后想喝豆浆,就去找灰云姨和族长阿叔撒娇,记住了吗?”
小家伙们眨巴着大眼睛,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岩烈从旁边探出头来:“哎哎哎,我可是都听见了啊!”
灰云也笑着点头:“我也听见了。”
岩烈故意板起脸:“这种谋划怎么还当着当事人的面说?”
围观的兽人们顿时哄笑出声,连墨浔的嘴角都微微上扬了几分。
长乐理直气壮地说:“我这是教他们怎么正确表达需求!”
幼崽们听话的点点脑袋:“正确需求呀。”
这话引得大家笑得更欢了,连岩烈都忍不住摇头笑了起来。
夜色渐深,广场上依旧热闹纷纷。
又麻又辣的火锅驱散了寒季的寒意,各种各样的美食暖了胃也暖了心。
兽人们吃撑了就聊聊家长里短,聊饿了又继续涮几片肉,原本准备的那些菜,竟也在这说说笑笑中慢慢见底了。
等到众人真正吃饱喝足,帮忙收拾好碗筷和灶具后,才三三两两地结伴回家。
长乐早就困得不行了,小脑袋一点一点的,却还在强撑着不肯睡去。
墨浔收拾完东西,正准备叫她回去,阮梨却先开了口:“长乐,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长乐半闭着眼睛,迷迷糊糊地看向她。
阮梨决定当个助攻:“你之前编好了放在我那里的东西,要不要现在拿走?”
长乐困顿的脑子缓慢地转动了一下,终于想起了什么,慢吞吞地开口:“要拿……”
墨浔见状觉得好笑:“我去拿吧。”
阮梨点点头:“就在我屋里的木箱上。”
于是几人一同往窑洞走去。
回到窑洞后,墨浔先把迷迷糊糊的小鸟安置在石凳上坐好,这才和狐云她们一起去取东西。
他很快就回来了,手里拿着一条深蓝色的围巾,针脚不算特别整齐,看着歪歪扭扭的,算不上完美。
长乐正乖乖等着墨浔,见他回来,还强撑着伸了个懒腰。
看到他手里的围巾,她迷糊的脑子又转动了一下,清醒了一点,像游魂似的慢慢移到墨浔面前,接过围巾:“低下头呀。”
墨浔顺从地弯下腰。
长乐踮起脚,仔细地把围巾给他围上,动作轻柔。
戴完后还强撑着端详了两眼,含糊不清地嘟囔:“好看……嘿嘿。”
墨浔愣住了,手指轻轻抚过柔软的围巾,好半天才低声问:“给我的?”
长乐眯着眼笑起来,像只偷腥的困顿小猫:“给龙龙大人的,生日快乐呀,墨浔大人。”
墨浔把脸埋进围巾里,声音闷闷的:“…很快乐。”
长乐傻笑到一半,突然想起什么,竖起一根手指在他面前晃了晃:“对了,许愿!今天许一个愿,小鸟大王就会负责帮你实现哦~”
墨浔眨了眨眼,认真想了许久,然后凑近她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我想和你在一起。”
永远。
长乐愣了一下,随即大声宣布:“我也想和墨浔在一起!”
话音刚落,她似乎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整张脸瞬间涨得通红,转身就扑到床上把脸埋进被子里装死。
墨浔站在原地,看着床上那团鸵鸟似的身影,唇角不自觉扬起温柔的弧度。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轻手轻脚地走去厨房。
烧了热水,用温热的布巾仔细地给她擦了擦脸和手,这才放任她变回兽形。
圆滚滚的小肥啾慢吞吞地钻到被窝里,舒服地蜷成一团,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墨浔轻轻摸了摸她柔软的羽毛,盖上了荧光石。
夜色深沉,窑洞里只剩下平稳的呼吸声,和某个少年藏在围巾里久久不散的笑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