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初开分万界,碑林玄机藏天道;
追猎之瞳布杀局,父子同心破迷障。
万界天扉的光影漩涡将林凡父子卷入一片混沌乱流。时空在此失去意义,唯有林凡以混沌道源撑开的护罩如孤舟般在法则风暴中飘摇。林霄紧守心神,扶桑血脉与星寂护臂交相辉映,堪堪抵住虚空撕扯之力。不知过了多久,前方浮现一片破碎大陆,其上巍然耸立的万丈碑林如巨人阵列,散发出恢弘古老的法则波动。
大陆广袤无垠,却似被无形之力切割成无数碎片,每块碎片上皆矗立着数以千计的石碑。碑文并非文字,而是由星辰轨迹、火焰纹路、冰晶凝结等具象法则烙印构成。有些石碑金光璀璨,似蕴含太阳真谛;有些幽蓝如冰,冻结周遭时空;更有些碑面混沌一片,仅以触感方能感知其中奔流的雷暴或生机。
林凡左眼寂灭深渊微旋,瞬间解析出碑林奥秘:“此地石碑实为诸天万界本源法则的投影!每一碑皆代表一界天道碎片,参悟其一,便可窥得一方世界根基。”他指向最近一道碑文如烈焰燃烧的石碑,“此碑当与‘南明离火界’相关,于你扶桑血脉大有裨益。”
林霄依言将手掌覆上碑面,霎时神魂剧震!意识中被无尽火海淹没,九只金乌虚影衔火而舞,灼热法则如洪流冲击识海。他忙运转《扶桑古灵诀》,背后神木虚影扎根火海,枝叶舒展间竟将暴烈离火转化为精纯木火相生之力,修为肉眼可见地精进。
然而碑林并非安全圣地。二人甫一接触石碑,大陆边缘的湮灭族战舰已如嗅到血腥的鲨群般逼近!为首那艘骷髅状舰船炮口凝聚暗紫光芒,一道腐蚀性能量洪流直轰碑林核心!
“放肆!”林凡冷哼,混沌道源化作巨掌拍出。两股力量相撞却无声无息,暗紫能量如冰雪遇阳春般消融——混沌道源对湮灭之力的克制在此显露无遗。但战舰数量众多,炮火如雨点般落下,碑林外围数座石碑竟被余波震出裂痕!
正当林凡欲催动寂灭剑胚反击时,大陆中央最高那座混沌石碑顶端,一道阴影悄然凝聚。正是曾在万界天扉外偷袭的追猎之瞳·莫尔斯!其瞳孔中倒映出无数世界崩灭的景象,冰冷意念笼罩全场:“混沌的余孽,扶桑的幼苗……今日便以尔等之血,祭我湮灭大道!”
莫尔斯瞳孔骤缩,一道暗影锁链自虚空刺出,锁链上附着着吞噬光热的诅咒,直取林霄眉心!这一击竟无视空间距离,瞬间即至。林凡早有防备,右眼承道玉光绽放,玉承道典虚影浮现,化作“万法不侵”光罩硬抗锁链。光罩剧颤,林凡嘴角渗出一丝血迹——莫尔斯实力远超此前遭遇的湮灭族个体!
“爹!”林霄目眦欲裂,扶桑神木虚影与星寂护臂共鸣,一道融合太阳真火与心灯之光的净化光束轰向莫尔斯。然而追猎之瞳仅是瞥来一眼,光束便被其周身扭曲的暗影领域吞噬。
“蝼蚁之光,也敢与暗日争辉?”莫尔斯嗤笑,锁链攻势更疾。林凡却在此刻窥得一线玄机:莫尔斯每次攻击时,其力量皆与某座刻画着“虚无吞噬”法则的石碑隐隐共鸣!他立刻传音林霄:“攻西北角那座暗色石碑,那是它力量源泉!”
林霄心领神会,星寂护臂全力爆发,金乌化虹术施展到极致,身形如电直扑目标石碑。莫尔斯终于色变,分神阻拦。林凡趁势催动混沌道源,寂灭剑胚化作万丈灰芒,直劈追猎之瞳本体!
就在大战白热化之际,整片碑林突然共鸣!万千石碑同时亮起,一道亘古苍老的意念苏醒:“湮灭秽物,安敢玷污万界圣地?”所有湮灭族战舰如被无形巨手捏碎,莫尔斯亦遭重击,暗影之躯淡去三分。
那意念转向林凡父子:“汝等虽非秽物,亦需证道心。”话音未落,林凡与林霄已被拉入不同幻境。
林凡置身于一片玉神族覆灭的战场,爱妻濒死画面重现耳边响起“回头可救她”的诱惑;林霄则见扶桑神木凋零,自己沦为凡人垂死病榻,有声音蛊惑“顺从湮灭可得永生”。皆是直指道心软肋的幻象。
林凡左眼寂灭深渊流转,斩灭幻象:“逝者已矣,执念徒扰道心。”林霄心灯之火灼灼,扶桑虚影撑开天地:“扶桑之傲,宁折不弯!”二人道心坚定,幻境轰然破碎。
碑灵满意道:“善。”中央混沌石碑射出一道灵光,没入林凡眉心。霎时,海量关于万界法则的奥义涌入,更有一幅标注了三处疑似“万界天”核心入口的星图!林凡顿觉对混沌道源的领悟更深,甚至触摸到一丝将寂灭与化生融合的契机。
父子二人正欲深入参悟,大陆边缘虚空再度裂开!一艘远比此前战舰庞大的骸骨王座缓缓驶出,其上端坐的身影笼罩在黑袍中,仅露出的一只手掌枯瘦如鬼,气息却让整片碑林震颤!莫尔斯见状竟躬身行礼:“恭迎‘统御之瞳·巴尔’大人!”
巴尔漠然扫视碑林:“青帝老儿竟敢开启天扉……尔等诛杀此二人,摧毁碑林。”他屈指一弹,一道暗蚀法则如瘟疫般蔓延,所过之处石碑竟开始腐朽!
林凡心知不可力敌,当机立断:“霄儿,走!”混沌道源裹住二人,同时引动碑灵所赠星图坐标。一座石碑骤然亮起,将二人吸入其中。下一刻,他们已出现在一片浩瀚星空下,远处悬浮着三扇铭刻不同世界图腾的巨门。
身后碑林方向传来巴尔震怒的咆哮,以及碑灵最后的叹息:“快走……湮灭主力已至,万界天将乱……”林凡深深望了一眼巨门,携子遁入其中一扇。新的征程,始于绝境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