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家和海城孙家,到底哪一家才是幕后真凶?又或者这两家都是寻浪号沉船案件的幕后黑手!”
一楼礼堂,玩家们还在为谁是凶手而争论不休。
“白南,你的这些证据可靠吗?这个朱磊到底是东方家的人还是孙家的人?”有人直接将矛头对准了白南。
白南此时正把玩着一块很小的镜子,镜子随着他的手腕转动,会在天花板上打出极小的光影,只不过礼堂里的玩家都在全身心地讨论案情中,根本就没人注意到白南的小动作。
见有人问自己,白南收回心思看向那个问话的玩家。
其实早在冯马抛出关于朱磊的身份时,他的心中就已经有了另外一种猜测。
朱磊是谁家派出的人已经并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玩家们最后讨论出的结果是什么。
白南不动声色地回答提出问题的人:“目前我这边的调查结果是,朱磊是孙家的人。”
“朱磊明明就是东方家派出的杀手,我们已经核实过了他的身份!”几乎白南的话音刚落,冯马那边的手下就忍不住插嘴道。
“要不然我们一起比对一下这个朱磊从出生到成为杀手的时间线,说不定可以从中找出蛛丝马迹。”有人提议道。
“还有鸣安寺的方丈林隐山,他当时的确是在寻浪号沉船后不久选择自杀的,那时候我正好去过鸣安寺还愿,曾无意听到那边的小师傅说林隐山是为了赎罪,而他也确实有个很好的朋友,在他死之前林隐山曾将那个朋友叫到了身边密谈了一夜,至于那个朋友是谁,我不知道。你们有谁有线索吗?”
其他人都耸耸肩膀表示不知道,只有旁边的薛磊快速看了白南一眼,然后又收回了视线。
幸好白南只提了林隐山,并未提及薛洋的名字,否则薛磊这边必然要跟着遭殃的。
又有人插了一嘴:“我听说海城孙家每年都会给鸣安寺捐很多的物资,他们家和林隐山关系很好,所以林隐山愿意道出天机,为孙家的那个孙野出谋划策,也在情理之中啊!”
另一个人立马不赞同:“可傅燕飞不是说了吗?在寻浪号沉船的新闻爆出来的时候,那个东方家的人偷偷去吸烟室打电话,也提到了祭祀,说明东方家本身就知道沉船事件是会发生的!”
“我赞同!而且傅燕飞是因为调查东方家才被送到游戏里差点丧命的,如果东方家是无辜的,一切都是孙家干的,那孙家干嘛要把她送进游戏里,还阻止她调查?这两家明明是死对头关系啊,孙家应该乐见其成才对!”
“有没有可能东方家和孙家表面上不对付,其实私底下是合作关系?寻浪号沉船事件其实是两家合作的手笔,孙家想用那二十四名学生的性命换孙野的命;而东方家则想换东方岩的命!”
“难道你们没人好奇那个颜亮吗?颜亮是被有钱人包养的,那个有钱人就是海城孙家啊!海城孙家这一辈有这么大本事能明目张胆包养男人的就只有现任家主孙妍!可寻浪号事发后,颜亮不知所踪,他又去了哪里?”
“或许是颜亮知道的太多被孙妍处理掉了。”
“我看孙妍和颜亮的关系不简单,他的失踪也不同寻常。”
“你们真的没有人发现吗?白南代表的其实就是东方家,所以他想竭力撇清东方家和寻浪号之间的关系;可冯马代表的是哪一家?他好像也在竭力撇清孙家和寻浪号的关系啊!难道孙家也是百人藏凶的投资之一?”说话的人不由得放低了声音,“有没有可能冯马现在这么硬气,也跟白南一样攀上了大佬,他的幕后东家就是海城孙家,所以冯马提供的线索也不完全可信……”
这个人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就算白南离得很近也听不到他之后说了什么,但他也佩服这个人,因为他是目前唯一一个把话说到了点子上的。
冯马一直在维护海城孙家,甚至在让证人供述的时候,也让其故意抹去孙家的存在感,就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冯马是海城孙家的人。
这也是白南一开始就怀疑的,可如今礼堂里如此焦灼的局面,支持东方家和孙家的人各执一词,这场面让白南瞬间有了另一种让他头皮发麻的猜测。
玩家们争论无果,有人提出直接把傅燕飞和严兵喊过来,再次追问细节。
就在玩家靠近证人的时候,原本灯火通明的礼堂忽然暗了下来,四周陷入到一片黑暗之中,什么都看不清。
“停电了吗?怎么会忽然停电了?”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声,礼堂里跟着响起了匆匆的脚步声,大概十几分钟后,原本漆黑的礼堂忽然又亮堂了起来。
刚刚不过是个无足轻重的小插曲,可众人却在来电后才发现,原本就站在角落里的傅燕飞失踪了。
……
一条漆黑幽暗的巷子尽头藏着一个许久没有人涉足的荒废工厂。
歪歪扭扭的金属大门被人推开,发出“吱呀”一声难听又诡秘的噪音。
这原本是一家雕塑厂,在正对大门的地方放着一樽大卫沉思的雕像,只不过因为时间久了,思考的大卫那托着下巴的手断掉了,原本深邃的眼珠变成了两个漆黑的破洞,正一眨不眨地盯着闯入的不速之客,偶尔还有蚊虫从那只破碎的眼睛里闯出来,更增添了几分诡异色彩。
顾青手脚利落地将身上的麻袋丢在一处杂草边上,她吹了吹手上的灰尘,又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肩膀。
不久后麻袋里有了动静,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挣扎起来。
顾青皱了皱眉,颇有些烦躁地将麻袋上拴着的绳子解开来,不一会儿,一簇漆黑的长发便露了出来,紧接着是一张苍白的女人脸。
在看见顾青的一瞬间,那女人的脸似乎抽搐了一下,眼里的惊恐显而易见。
“你……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把我带到这里来?”说话的人正是在礼堂里不知所踪的傅燕飞。
顾青皱眉观察着她,过了一会儿,她才冷冰冰地答非所问:“你知道你有很严重的焦虑症吗?”
傅燕飞一愣,本想说些什么,但很快她的身体就不受控制地抽搐起来。
“真是麻烦!”顾青抱怨了一句,但她口嫌体直,动作利落地从身上拿出早就准备好的针管和镇定剂,然后精准地打入到了傅燕飞的身体里。
不一会儿,傅燕飞便不再抽搐,而是沉沉地昏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