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天时地利人和,他们能神不知鬼不觉地上山,此为天时。在地利方面,只要能破坏八卦地形,两者就均不占优势。
但在人和当面,不管是团队凝聚力还是武器装备,朝廷军队都强势碾压他们。
目前最终目的就是以最小的代价取得胜利,这样才对的起破虏枪的威力。不过在熊耳山上,视野较差,且有树木花草遮挡,威力相比平原地区要大大下降。
“是,将军,草民保证完成任务”!
……
午时三刻过后,何茂才带着换上白莲教装束的九名将士离开,准备开始行动。
福长安望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心里有些不安。这种感觉自打今日上山以来就有,此时愈发的强烈。
他起身又环视了一下周围地形,看了一眼他们的藏身之处,顿感不妙。
这何茂才怎么将他们带到地势低洼的地方藏身,若四周被埋伏,后果将不堪设想。
福长安又将遇到何茂才的所有经过在脑海里过了一遍。
现在回想起来,只觉得一切太过顺理成章,何茂才的表现也太过刻意。山下的时候受铁牛的影响,他并没有深入思考,此时只觉得其种种行为漏洞百出。
如此看来,在山脚下,他被朝廷军队发现也是故意为之。再加上福长安方才查探据点的时候,发现午时据点并无炊烟升起,难道他们午时都不吃饭的吗?
所有事情汇总到一起,福长安瞬间便想明白一切,他连忙大喝一声:“不好,快撤”!
众将士听到福长安的命令后,虽不明白缘由,但还是听从指挥开始撤退。
撤退队伍整齐有序,这还要得益于前段时间他惩罚了违反军纪的几名将士,起到了杀鸡儆猴的作用。
“大帅,发生什么事了?怎么突然下令撤退了?难道要放弃如此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不成?再说咱们还有九名将士在执行任务呢”!
剿灭熊耳山的白莲教余孽可是大功一件,如今功劳就摆在眼前,大帅却下令撤军,这让他内心有些抗拒。
“废话少说!难道你要违抗军令不成?”
“末将不敢”!
“那就赶紧撤到熊耳山脚下再说!一定要快”!
福长安此时也来不及与孙庆城解释,现在是争分夺秒的时候。
……
话音刚落,方才他们藏身之处的山坡上就出现许多白莲教余孽。
只见以樊明德为首的白莲教余孽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们,仿佛他们已是笼中之鸟。
“本首领的精心谋划,没想到这么快就被你发现了异常。兄弟们,给我上”!
得到命令的白莲教余孽将早已准备好的石块接连扔下,想让他们埋葬于此。
原本樊明德原本打算等朝廷军队进入八卦阵后就围而歼之,哪怕他们突围成功。逃至这地势低洼处,也会让他们有来无回。
没想到被领头的将军觉察出异常,如今只能提前攻击了。
……
“撤!快撤!不要恋战!孙将军,快向山下突围”!
眼看山坡上滚落的石块砸到灭莲军身上,倒地而亡,福长安悲痛欲绝。
可此时不是忏悔的时候,他下达命令后,冷冰冰地瞪了一眼旁边还未反应过来的铁牛,还是命人将他带走。
铁牛这时候哪怕再愚蠢,也知道自己被他的好兄弟给摆了一道。
他痛心疾首地看着何茂才的方向怒吼道:“老六,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你明明已经答应我要剿灭白莲教的”!
“铁牛,你不要怪我。我手上除了那名士绅的性命,还沾染了许多百姓的鲜血。朝廷总有一天会知道的,那时候我必死无疑。是我欺骗了你,但樊首领承诺我此次若能将这些朝廷军队全部剿灭,就封我为副首领。甚至还亲口答应我,只要你迷途知返,就对你既往不咎,这副首领的位置让给你又何妨”?
“滚!别将我和你混为一谈,既然你执迷不悟,从此你我恩断义绝”!
说罢,铁牛挥刀割掉自己的一角衣袍,头也不回地跟随大军突围下山。
……
熊耳山脚下,福长安率军突围下山后,白莲教余孽并没有乘胜追击。而是放出一番嘲笑之话后返回山中,估计也是怕有伏兵在此埋伏。
“孙将军,统计一下将士的伤亡程度”。
福长安看着众将士遍体鳞伤的模样,内心自责不已。
“末将遵命”。
……
一盏茶后,孙庆城统计完后来到福长安面前汇报道:“启禀大帅,三千将士在此次突围中损失五百将士,大多是步兵,神机营较少。此外重伤六百,轻伤八百”。
听完孙庆城汇报的结果,福长安痛心疾首,朝着熊耳山的方向重重地跪了下去。
“都怪我!要不是我,五百将士也不会就这样白白牺牲,这让我回京之后如何面对他们的家人啊”?
“大帅不必自责,您也是被那该死的何茂才给蒙蔽了。还好大帅察觉及时,不然咱们可能都要葬身于熊耳山之中”。
孙庆城见状连忙上前安慰,毕竟如果真成功的话,熊耳山就会被顺利剿灭。
一路上的陷阱到处都是,可上山的时候明明一处也未触发,可见都是有预谋的避开了。
提到何茂才时,孙庆城转头看向一旁的铁牛,怒不可遏道:“铁牛,这就是你所谓患难与共的兄弟?关键时刻差点让我们全军覆没,难不成你也是假意投降,还打算再坑我们一次吗”?
“不是这样的!草民与那老六不同,草民是真心实意投靠朝廷的。”
被自己的兄弟出卖,导致灭莲军被埋伏,铁牛此时心情也很落寞。但面对孙庆城的质疑,他还是硬撑着受伤的身体站起来解释。
福长安看到这一幕并没有说话,这次的确是他轻信于人,这才酿成大祸。看来以后招降川、陕两地的白莲教教众,自己要谨慎为之了。
不然再重蹈覆辙的话,后果比这次背刺更加严重,毕竟那可是两三万的白莲教教众。
“传令,全军返回嵩县休整吧”。
经过此役失败,福长安打算回去以后从长计议。虽然此次失败而归,但是熊耳山的地形与地貌已了然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