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我是被厨房传来的 “滋滋” 声唤醒的。窗外的天刚蒙蒙亮,淡青色的光透过窗帘缝隙,在地板上织出细细的纹路。我揉着眼睛坐起身,鼻尖先捕捉到了葱油的香味 —— 是赵梦在做葱油饼,昨天晚上她说 “明天早上给你做你爱吃的葱油饼,配着小米粥,暖胃”,没想到她真的早起准备了。
我套上厚外套走出房间,赵梦正站在灶台前,手里拿着锅铲翻动着锅里的葱油饼,浅粉色的围裙沾了点面粉,像落在上面的小雪花。“醒啦?” 她回头看我,眼睛弯成了月牙,“再等两分钟,葱油饼就好了,小米粥在保温锅里,你先盛一碗晾着,别烫着。” 我点点头,走到餐桌前,拿起保温锅的盖子,一股温热的米香扑面而来,粥面上还浮着几颗红枣,是赵梦特意放的,说 “补气血,你这几天没休息好”。
盛好粥刚坐下,赵梦就把一盘金黄的葱油饼端了过来,饼上撒着翠绿的葱花,油亮亮的,看着就让人胃口大开。“快尝尝,” 她把筷子递给我,“我特意多放了点葱花,你以前不是说,葱花多了才香吗?” 我咬了一口,外皮酥脆,内里松软,葱油的香味在嘴里散开,混着小米粥的清甜,熨帖得胃里暖暖的。“好吃,” 我一边嚼一边说,“比外面买的还好吃,赵梦姐,你这手艺可以开个早餐店了。” 她笑着摆手:“就你会说,喜欢吃我以后常给你做,反正早上也没事。”
吃完饭,我收拾好碗筷,赵梦已经帮我把今天要带的贴纸和工作牌放在了门口的鞋柜上,还在我包里塞了一小包纸巾和一个暖手宝:“今天风大,暖手宝揣在兜里,别冻着。贴纸记得给孩子们分,昨天乐乐还问起呢。” 我拿起包,指尖碰到暖手宝的温热,心里也跟着暖了起来 —— 以前一个人住的时候,从来没人会记得这些小事,现在有了赵梦的照顾,连出门都变得格外踏实。
走到巷口时,正好碰到小林,他背着相机包,手里还提着一个塑料袋,看到我就快步走过来:“凡子,早啊!我刚去买了豆浆,给你带了一杯,热乎的。” 他把豆浆递给我,“今天要去乐园拍‘攀岩成长记’的后续素材,正好跟你一起走,路上还能聊聊跟幼儿园合作的事。” 我接过豆浆,指尖传来的温度驱散了清晨的寒气:“好啊,昨天王哥还跟我说,幼儿园那边已经把体验日的时间定下来了,就在下周六,让咱们提前准备准备。”
我们并肩往乐园走,巷子里比昨天热闹了些,几家早餐店都开了门,热气从玻璃门里冒出来,混着食物的香味,让冷清的早晨多了几分烟火气。路过孙记小龙虾摊位时,老板正蹲在地上收拾摊位,看到我们就笑着打招呼:“凡子,小林,早啊!昨天我儿子还说,想跟凡子老师学攀岩,等周末我带他去报名。” 我笑着回应:“好啊,周末我在乐园等你们,保证把你儿子教得好好的。”
到乐园时,王哥已经在门口等着了,他手里拿着一个文件夹,看到我们就迎上来:“凡子,小林,你们来了正好,这是幼儿园体验日的流程表,你们看看,有什么需要调整的地方咱们再商量。” 我接过文件夹,里面详细写着体验日的时间安排:上午九点到十点,孩子们参观乐园;十点到十一点,攀岩体验课;十一点到十二点,小林给孩子们拍写真。“流程很清楚,” 我跟王哥说,“就是攀岩体验课的时候,可能需要多安排几个工作人员帮忙,毕竟孩子们多,得保证安全。” 王哥点点头:“放心,我已经跟小陈他们说了,到时候会安排三个人帮忙,你就负责带体验课,别担心。”
没过多久,乐乐和她妈妈就到了,乐乐穿着粉色的羽绒服,看到我就跑过来,手里紧紧攥着一个画本:“张凡哥哥!你看我给你画的新画!” 她把画本打开,里面画着我和她在乐园里攀岩,旁边还有小林拿着相机拍照,天上画着大大的太阳,还画了几只小鸟,叽叽喳喳的。“太可爱了,” 我蹲下来,摸了摸她的头,“乐乐画得真好,这张画能送给我吗?我想贴在我的工作牌上。” 她眼睛一亮,用力点头:“好啊!张凡哥哥喜欢就好,我明天再给你画一张,画咱们一起钓小鱼的样子。” 我心里一暖,想起外公以前带我钓鱼的样子,笑着说:“好,我等着乐乐的新画。”
上午的私教课程很顺利,乐乐还是像以前一样认真,爬到最高层时,她还对着下面的妈妈和小林挥手:“妈妈!小林哥哥!我爬到顶啦!” 小林拿着相机,“咔嚓咔嚓” 地拍着,嘴里还念叨着:“这张拍得好,乐乐的笑容真甜,以后做宣传册肯定好看。” 带浩浩的时候,他果然比上次勇敢了,不仅爬到了第四层,还主动跟我说:“张凡哥哥,我明天想爬到第五层,拿迪迦奥特曼的贴纸。” 我笑着答应:“好啊,只要浩浩继续努力,别说第五层,就算爬到最高层,我也给你奖励贴纸。”
中午休息时,我和小林、王哥坐在休息区,一起商量幼儿园体验日的细节。小林说:“到时候我会提前把相机和道具准备好,给每个孩子都拍一组单人照和亲子照,还会拍点孩子们攀岩的视频,剪辑后发给幼儿园,让他们也能宣传宣传。” 王哥点点头:“这个主意好,咱们跟幼儿园合作,不仅能增加私教的客户,还能帮小林的工作室推广,双赢。” 我补充道:“到时候我会准备一些小礼物,比如卡通贴纸和小玩偶,孩子们表现好就奖励他们,让他们更喜欢攀岩,也更喜欢咱们乐园。”
正聊着,我的手机突然响了,是妈妈打来的。我心里 “咯噔” 一下,赶紧接起电话:“妈,怎么了?是不是家里出什么事了?” 妈妈的声音很平静,带着几分欣慰:“凡子,没事,就是跟你说个好消息,咱们老家的疫情好转了,社区说明天就解封了,高铁也快恢复了。你爸说,等你有空了,就回来看看,你外公的坟前还需要你这个做外孙的来看看。” 我心里一喜,声音都有些激动:“真的吗?老家解封了?那我这周末就回去!” 妈妈笑着说:“好,你回来之前跟我说一声,我给你准备你爱吃的红薯粥和腌咸菜,你外公之前腌的咸菜还在,他说要留给你吃的。”
挂了电话,我激动地跟小林和王哥说:“我老家解封了!这周末我就能回去看外公了!” 小林笑着说:“太好了!那你周末就回去好好看看外公,跟他说说你的事,咱们幼儿园体验日的事你别担心,我和王哥会准备好的。” 王哥也点点头:“对啊,你放心回去,乐园这边有我们呢,等你回来,再给我们讲讲你老家的事。” 我心里满是感激,没想到他们这么支持我,连工作上的事都替我考虑好了。
下午的私教结束后,我迫不及待地给赵梦发了微信,跟她说老家解封的事,说这周末就回去看外公。她很快回复:“太好了!凡子,你终于能回去看外公了,我这周末陪你一起回去吧,你一个人回去我不放心,而且我也想看看你老家的样子,尝尝你妈妈做的红薯粥。” 我看着消息,眼泪差点掉下来,回复她说:“好啊,赵梦姐,谢谢你陪我一起回去,有你在,我心里踏实多了。”
晚上回家的路上,我和赵梦一起去了超市,买了些江南的特产,比如桂花糕、酥糖和酱鸭,准备带回老家给爸爸妈妈尝尝。赵梦还特意买了两盒中老年奶粉,说 “给你爸妈补补身体,他们肯定很辛苦”。我看着她认真挑选奶粉的样子,心里满是温暖 —— 她总是这样,处处为我着想,连我爸妈的事都记在心里。
回到家,赵梦就开始帮我收拾行李,她把我要带的衣服叠得整整齐齐,还在行李箱里放了一包感冒药和退烧药:“你老家肯定比江南冷,别感冒了,这些药带着,有备无患。” 我坐在旁边,看着她忙碌的身影,突然觉得,有这样一个室友,这样一个朋友,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
临睡前,我拿出笔记本,写下今天的事:“今天在乐园带私教,乐乐给我画了新画,浩浩也比以前勇敢了,能爬到第四层了。妈妈打电话说,老家解封了,这周末我就能回去看外公了,赵梦姐还说要陪我一起回去。小林和王哥也很支持我,让我放心回去,工作上的事他们会帮忙。今天真的很开心,不仅能回去看外公,还能感受到身边这么多人的关心和支持。外公,我这周末就回去看你了,跟你说说我的事,说说我身边这些温暖的人,你肯定会为我开心的。”
写完后,我合上笔记本,走到阳台。夜晚的风虽然凉,但吹在脸上很舒服,远处的夜市亮着零星的灯光,像一颗颗温暖的星星。赵梦的房间里还亮着灯,她大概还在收拾明天要带的东西。我抬头看着天上的星星,心里满是期待 —— 期待周末回去看外公,期待尝尝妈妈做的红薯粥,期待带赵梦看看老家的小河,看看外公种的小菜园。
我知道,虽然外公走了,但他的爱还在,身边朋友们的爱也还在。这些爱像一束束晨光,照亮了我前行的路,让我在悲伤过后,能重新拾起生活的力量,勇敢地往前走。未来的日子里,不管遇到什么困难,我都会带着这些爱,好好生活,不辜负外公的期望,也不辜负身边这些关心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