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她得罪了太多老派六阶巅峰。
对方只要渲染“英雄心寒、不愿为国出力”,就能把国战中可能出现的损失都推到她身上。
可若是自己死在国战里,对方更会大肆宣扬。
用她的死来杀鸡儆猴,警告所有中立派系“跟李轩宇、苏瑶为伍,就是死路一条”。
“这群人,从来不在乎对错,只在乎权力。”苏瑶冷笑一声。
季海山派系的所有算计,本质上都是为了摧毁她和李轩宇的合法性。
只要能夺权,哪怕让华夏战区陷入内乱、让国战局势恶化,他们也毫不在意。
她抬头看了看天色。
距离国战开启还有四天。
得尽快去军方调取各国战区的情报,做好战前准备。
就在她转身打算回房收拾东西时,手腕上的通讯器突然亮起。
一道来自李轩宇的私信提示陡然弹出,红色的信号闪烁着,透着一股紧急的意味。
几乎是同时。
院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一直无声守护在院落周围的岳臣,罕见地露出凝重神情。
他如同幽影般冲到苏瑶面前:“苏瑶!元帅请你立刻过去一趟!边境...边境出事了!”
苏瑶脸上的轻松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
她没有多问,只点了点头:“走。”
话音未落,两人的身影已消失在院子里。
只留下满院的阳光和尚未察觉异常的家人。
……
华夏北部边境。
曾经坚固的防御线此刻已是一片火海。
火光冲天,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不断在阵地上响起,浓烟滚滚,遮蔽了半边天空。
防线内的灵韵炮疯狂喷射着炮火,密集的弹雨在天空中织成一张火网。
可敌人却如同灵活的鬼魅,在炮火中高速穿梭。
甚至还能抽空对防线发起反击,姿态嚣张到了极点。
“砰!”
一名华夏侦察士兵刚要撤回战壕,就被一道残影追上。
身材修长的金瀚恩一脚踹在士兵胸口。
伴随着清脆的骨裂声,士兵的脑袋如同破碎的西瓜般炸开,鲜血和脑浆溅了一地。
金瀚恩甩了甩脚上的血迹:“还想跑?就这么点人,也想守住边境?”
他身后,十几名身穿异国制服的六阶灵韵者紧随其后。
每个人脸上都带着肆虐的笑意。
其中一人踢开地上的防御工事,不屑地说道:“早就听说华夏人把边境防线吹得有多厉害,原来就是这副样子?”
“可不是嘛,”
另一人附和着,手中的灵韵匕首划破一名华夏士兵的喉咙,“之前还以为要费点劲,没想到这么轻松。”
金瀚恩走到防线的制高点,俯瞰着后方隐约可见的安全区轮廓,眼中闪过贪婪的光芒。
他们之所以敢如此大胆地入侵,全靠神秘人提供的情报。
华夏边境的守卫力量早已空虚。
原本驻守在这里的百名五阶灵韵者,如今只剩下不到一半。
而且都是些新兵蛋子。
更关键的是,华夏军方似乎有难言之隐,不敢轻易出动六阶灵韵者支援。
这让防线的实际战力弱到了极致。
“兄弟们,”
金瀚恩举起手中的长刀,“后方安全区里的物资、女人,应有尽有!以往咱们只能在外围骚扰,这次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杀进去!抢光他们的一切!”
其他异国灵韵者瞬间沸腾,纷纷举起武器,朝着防线后方的安全区冲去。
他们完全无视头顶密集的常规炮火。
在他们看来,这些重武器只对六阶之下的修士有效。
对他们这些六阶灵韵者来说,根本如同白纸,轻易就能撕碎。
一名华夏军官看着冲过来的敌人,眼中满是绝望。
他握着通讯器,声嘶力竭地喊道:“请求支援!请求六阶灵韵者支援!敌人太强了,我们快守不住了!”
可通讯器那头,只有断断续续的电流声。
他不知道的是,此刻华夏军方内部早已乱作一团。
季海山派系以“国战准备”为由,抽走了边境的大部分战力。
甚至还暗中泄露了边境的防御部署,就是为了制造混乱,给李轩宇派系施压。
而这伙异国灵韵者,不过是季海山等人“引狼入室”的棋子。
一场由内而外的危机,正朝着华夏战区席卷而来。
金瀚恩一刀劈开迎面而来的炮弹,看着前方慌乱逃窜的华夏士兵,眼中的残忍更甚。
他纵身跃起,朝着安全区的方向飞去,口中发出嚣张的大笑:“华夏的娘们,老子来了!”
……
军区地下的战时指挥室里。
潮湿的空气裹着尘土味扑面而来,灰白色的墙灰斑驳脱落,露出内里陈旧的砖块。
墙壁上还残留着当年刷涂的白色油漆痕迹,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斑驳。
头顶的灯光忽明忽暗,映照在众人脸上。
投下深深浅浅的阴影,让本就凝重的氛围更添几分压抑。
最引人注目的是墙壁角落,那里依稀可见四个暗红色的大字。
“备军备战!决不放弃!”。
这是末日初期刻下的口号,曾在无数次危机中振奋人心。
可如今字迹模糊,边角甚至被岁月侵蚀得残缺不全。
像是在无声诉说着昔日信念与当下困境的巨大落差,看得人心头发沉。
会议结束后。
高层们陆续起身离场。
每个人经过角落时,都忍不住朝苏瑶的方向看一眼。
他们的神色复杂而沉重,有人眉头紧锁,似乎还在纠结“是否该交出苏瑶”的念头。
有人嘴唇动了动,像是想叮嘱几句,可最终还是化作一声叹息,转身匆匆离开。
这些人都是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老将。
经历过无数次生死危机,自认心智早已坚如磐石。
可面对眼前的局面,他们仍会感到害怕与颓丧。
内有老派系围逼,外有边境失守,国战更是凶多吉少。
可苏瑶呢?
从会议开始到结束,她始终坐在角落,神色平静得仿佛眼前的危机都与她无关。
那份从容与自信,让他们既不解,又隐隐有些自愧不如。
“这苏瑶大人,到底凭什么这么镇定?”
一名将领走出指挥室时,忍不住低声跟身边人嘀咕,“她可是最先要面对国战的人,季海山那边还盯着她不放,换做任何人,恐怕都坐不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