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节 因果轮回
虞明冲破玉米地血池的刹那,手腕红印突然化作金色锁链,将他拽向半空。暴雨在他周身凝成太极阴阳鱼的形态,黑鱼眼处翻涌着水族士兵的虚影,白眼则投射出三百年前虞家祠堂的场景 —— 先祖身披道袍,左手持刻满《金刚经》的青铜鼎,右手结佛家法印,与水族长老歃血为盟的画面在云层中不断闪回。
“原来一切都是阴谋!” 虞明的怒吼震碎水库上空的乌云,却见大坝裂缝中渗出的黑血突然逆流,在空中凝结成巨大的梵文 “业” 字。坍塌的瞬间,洪水如挣脱锁链的上古凶兽奔腾而下,浪头里浮现出无数日本兵的亡魂,他们的刺刀上缠绕着水族的锁链,每一道水波都在吟唱着《太上感应篇》的残句。
当浊浪扑面而来时,虞明的玉佩迸发青光,在他周身形成八卦结界。他的意识却陷入时空漩涡,看见三百年前那个背叛盟约的虞家后人 —— 那人面容模糊,唯有手腕红印与自己如出一辙,正将掺着朱砂的毒酒递给水族长老。
而现实中的洪水突然化作无数条墨色锦鲤,每片鱼鳞都映出黑袍人冷笑的脸,鳞片缝隙间渗出的不是水,而是用日文书写的《百鬼夜行绘卷》。
洪水退去后的废墟上,淤泥如活物般蠕动,自动排列成道家奇门遁甲的阵势。朱世魁的尸体被水草缠绕成诡异的莲花座形态,嘴里含着的铜钱突然飞出,在空中组成 “昭和” 二字的日文写法。
更诡异的是,他僵直的手指指向天空,那里不知何时出现了九道金色佛光,每道佛光中都浮现出一个手持镇魔鼎的虞家先祖法相。
“春萌!” 虞明在瓦砾堆中疯狂翻找,指甲缝里嵌满带着水族符文的淤泥。当他扒开半块刻着 “水鬼部队” 日文的石碑时,一道蓝光冲天而起 —— 秦春萌昏迷在散发着檀香的青铜莲台上,她的校服已被血水浸透,胸口处浮现出与镇魔鼎纹路相同的佛家卍字。更令人心惊的是,她的发丝间缠绕着日本隐者的折扇残片,扇骨上的樱花图案正在吸收她的血液,转化成诡异的咒文。
在清理废墟时,虞明踢到半块刻着《心经》的青砖,砖缝中夹着那本神秘古籍。翻开书页,第一页的文字竟如活物般游走,最终组成用血写的偈语:
“鼎碎缘未断,血祭续轮回。阴阳生两仪,虞家承天威。”
他手腕的红印突然爆裂,涌出的鲜血在空中凝结成镇魔鼎的虚影,鼎耳上垂下的锁链自动缠绕在古籍上,将其封印成太极图的形状。
此时,水库深处传来震耳欲聋的诵经声,水面裂开缝隙,浮出一座由水族骸骨堆砌的佛塔。塔顶的镇魔鼎残片正在滴血,每一滴血落入水中,就会诞生出一条半人半鱼的修罗。水族长老们鱼尾拍击水面,激起的浪花里浮现出《黄庭经》与《法华经》的经文,却都被日本忍者的符咒侵蚀,变成扭曲的复仇宣言。
“因果轮回,善恶有报。” 虞明对着水面喃喃自语,他的影子突然脱离身体,化作道家的太初符飞向水库中央。现实中,他的瞳孔里开始流转阴阳鱼的图案,左手浮现佛家的不动明王印,右手生出道家的五雷掌纹路。而在他脚下的淤泥中,无数枚生锈的铜钱正在排列成北斗七星阵,阵眼处埋着的,正是日本隐者三日前交给朱世魁的牛皮纸袋,袋口残留的鳞片此刻正与虞明的红印产生共鸣。
远处的山峦间,突然响起晨钟暮鼓的声响。虞明抬头望去,只见九道金光从云层中射出,照在水库底部的镇魔鼎残片上。那些碎片开始自动拼接,却在即将成型时,被黑袍人从水下宫殿抛出的咒符击碎。黑袍人手中的古籍此刻已化作日本的《古事记》模样,书页间飞出的不是文字,而是吞噬经文的饕餮虚影。
“虞家后人,这只是开始。” 黑袍人的声音混着《大悲咒》与日本神道教的祝词,在虞明耳畔炸响。他的身后,六具水晶棺从淤泥中升起,棺中的少女们同时睁开眼睛,她们额头上的樱花红印连成一线,在空中组成日本阴阳师的破魔阵。而秦春萌苏醒的刹那,她的瞳孔变成了水族的竖瞳,嘴里吐出的不再是人类语言,而是三百年前虞家背叛盟约时,水族立下诅咒的古老咒语。
虞明握紧手中的古籍,感觉体内的血液正在沸腾。他知道,这场关于血脉、盟约与救赎的传奇,不过是揭开了冰山一角。水库深处,被封印的水族力量正在与日本邪术激烈碰撞;
而在几千里之外的日本,靖国神社的地下密室里,那个日本隐者的师父正抚摸着完整的镇魔鼎复刻品,嘴角扬起阴森的笑容,准备着下一场惊天阴谋。此刻,梦中的的虞明正躺在星辰中学的学生宿舍的床上,他的灵体正在浮云水库经历着这场惊心动魄的浩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