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的夜晚仿佛被无限延长了一般,长得似乎永远都看不到尽头。寒冷的空气如同一层厚重的幕布,将整个世界紧紧地包裹起来。黑夜中的寂静愈发深沉,万籁俱寂,只有偶尔传来的寒风呼啸声打破这死一般的宁静。
星星点点的寒星闪烁在高远的天空上,宛如镶嵌在黑色绸缎上的璀璨宝石,但它们的光芒却无法穿透这无尽的黑暗。大地也沉睡在了这片漫长的黑色之中,一切都显得那么静谧而神秘。
老秦打开灯,把地上的烟头扫起来倒在垃圾桶里。看看时间还不到五点,可老秦的睡意全无。鼻子不通气感觉有些难受,应该是刚才睡着了没有盖被子。他去烧了一壶开水,坐在桌子边。
现在却不知道该干点什么,慢慢的感觉头也有些疼。喝了一点水,脱掉衣服又躺回床上。
迷迷糊糊中有人敲门,也吵醒了老秦,打开门天已经大亮。李勇站在门口,不进门,却色眯眯的笑,踮起脚向老秦的床上瞅“人了?”
老秦不解“什么人?”
李勇仍然很猥琐的笑“大美人呀,昨天和你一起的女孩,还能有谁。”
老秦这才明白“什么大美人,你有病吧。”老秦又爬回了床上躺下盖好被子。
“我看你才有病,听声音感冒了吧。”
“有点着凉了,鼻子不通气,头疼。”
李勇进了门“昨天那个大美人没有跟你一起来呀。”
“我感冒了,你那里有没有感冒药,什么大美人,大美人的,莫名其妙。”
李勇嘿嘿嘿的笑“昨天不是都手拉着手了吗,这都没拿下?”
“赶紧给我拿药去,我都快要死了。”
“死不了,你怎么认识的,那大美女真的美啊,怪不得你对牛佳琪无动于衷了,原来是另有其人啊。”
“你她妈的,要看着老子病死吗?”
“说说吗,怎么认识的?”
“你给老子滚出去,让我自生自灭吧。”
这时丁媛也进来了“你们两个喊什么了?”
李勇说“你去拿点感冒药去。”
“怎么了,老秦感冒了吗?”
老秦躺在床上也不起来“就是昨天晚上睡着了被子没盖好,着凉了。”
“哦,那不发烧吧?”
老秦摸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好像没有发烧,就是头疼,鼻子不通气,流鼻涕。”
丁媛转身出去了,一会拿了些感冒药过来,又倒了杯热水。
等老秦喝了药丁媛也问“老秦,你和昨天那个女的是怎么回事?”
老秦半躺在床上微微闭上眼睛默默的流出了眼泪“没怎么回事,已经结束了。”
李勇差点惊掉了下巴,好半天才说“昨天下午还手拉着手,这还没开始怎么就结束了?”
老秦拉起了被子盖住了头大声的说“你们烦不烦,我说结束了就是结束了。”
丁媛说“你休息吧,明天要上班了。”就把李勇拉出了门。
回到自己的房子里,关上门,丁媛小声的笑着说“你是不是傻,这明显是失恋了呀。”
李勇哈哈大笑。
老秦在床上躺了一天,他时睲时眠,迷迷糊糊的,中午丁媛来叫他吃饭他也没有起来,一直到下午太阳快下山时才醒过来这时也感觉肚子有些饿了。起床穿好衣服,蓬头垢面的出了院子,院子旁边的饭店都没有开门,小商店也关着。走了好远才看到一家开着门的商店,买了点面包和泡面,回到房子后才想起来自己房子里没有碗,也没有筷子。准备去李勇那里借碗时看到李勇的门上挂着锁,老秦摇摇头笑了。又点了一支烟,这时电话响了,是李勇打来的,告知自己去网吧了,也询问了老秦感冒的情况。放下电话,老秦正在撕面包的包装袋时,电话再一次响了,但他没有去看。
几缕淡红的光透过窗户撒在房子里,窗户外面那轮红色的球体正在缓缓的落下去。又一个黑夜即将到来,屋子里逐渐暗淡下来,咬了几口面包就吃不下去了,面包在嘴里干巴巴的咀嚼着,感觉就像是一团棉花,越嚼越多,他把嘴里的面包吐在了垃圾桶里看到桌子上还有七八片感冒药,老秦打开袋子一次性全部扔进嘴里,苦涩的味道差点让他呕吐,从壶里到出的水冰凉冰凉的,他一口气喝了两杯。
正当老秦又准备上床躺着时,电话又响了,他感到有些烦躁,真想把那东西摔了,可是当看清楚来电人姓名时,他愣住了,一直到电话自动挂断,他也没有想好是接还是不接,铃声停止了,一切都安静了。
老秦缓缓地爬上陈旧的床,动作有些迟缓而沉重。他小心翼翼地拉过棉被,将它严严实实地盖在了自己的身上,从头到脚都被包裹得密不透风。
此刻的老秦侧身紧紧地抱住自己的双膝,仿佛想要把自己缩成一个小小的球。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蜷缩起来,形成了一团紧密的姿态,宛如当初还在母亲子宫里那般模样。然而,这所谓的“子宫”温暖却截然不同。这里没有丝毫的温度可言,相反,它冷得刺骨,像是一个无底的冰窖,无情地吞噬着老秦自身所散发出的微弱热量。
周围的空气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寒意,老秦不禁颤抖起来,但他依然固执地保持着那个蜷缩的姿势,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给自己带来一点点虚幻的安全感。
慢慢的子宫有了温度,而且越来越热。老秦开始发烧了,只觉得脑袋昏沉得厉害,一股灼热感从身体内部缓缓升腾而起,有无数条小火蛇在他的血管中游动。渐渐地,这种热度开始蔓延至全身,每一寸肌肤都像是被火舌舔舐过一般,滚烫而刺痛。
尤其是喉咙,那种感觉愈发强烈,好似有一块烧得通红的煤炭卡在其中,不断释放出高温与灼痛,令他连吞咽口水都变得异常艰难。每次呼吸时,热气都会顺着气管冲入肺腑,让他忍不住咳嗽起来。
头顶上方似乎架起了一个熊熊燃烧的火炉子,炽热的火焰无情地炙烤着他的头皮。汗水如泉涌般从额头滑落,浸湿了头发,紧紧贴在额头上。
就连手心和脚心也未能幸免。掌心和脚心宛如被放置在了滚烫的铁板上,火辣辣的痛感一波接着一波袭来,使得他不得不频繁地扭动手指和脚趾,试图缓解这难耐的苦楚。